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桑书彦会选择一个又一个的美丽花瓶做助理了。
我到云雨间的时候,一堆人已经玩起来了。桑书彦换下了白日的西装,里面虽然还是白色衬衫,但套着一件黑色皮衣,此刻正和一个棕发的中年西方男人在变换的灯光下交谈甚欢,两厢对比之下,可谓是BL版的“美女与野兽”。
男人身旁依偎着一个穿着亮片短裙,露出修长大腿的小姑娘,她对男人在她腿间的游移仿佛毫无知觉,只顾着双眼含情脉脉的看向桑书彦。
我走过去,“桑总。”
桑书彦看向我,手指在沙发上轻轻点了两下,并未停止交谈。
我暗自挑了挑眉,桑书彦也算是“知人善任”,美丽的花蝴蝶不只为他提供感官上的欢愉,在面对难缠客户的场合也起着重要作用。
美□□人,美色又误人,端看怎么使用。
好一个桑书彦!
我媚笑着蹲下身倒酒,一杯递给桑书彦,一杯递到中年男人毛茸茸的手里,然后顺势挤开小姑娘,挨着男人坐下。
他的手没一会儿便缠在我腰间。
我瞬间僵硬想要离开,又强令自己放松下来,凭着我在葛素素她们那票人中学到的功夫,像只滑不留手的泥鳅,灌的男人五迷三道的签下了合同,我便功成身退。旁边的小姐迅速补上了我的空缺。
我双手攀住桑公子的肩膀,坐在他坚硬的大腿上,做足了被吃尽豆腐的委屈神情,娇声娇气的在他耳边道:“桑总,你好坏哦,把人家利用了个彻底。”
我的气息吹拂在他耳畔,他似乎觉得痒,一手勾住我的下巴拉到面前,“你很聪明。”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我没有在客户面前端架子,而是顺着他的意思扮演浪荡的角色,让合约顺利签订,“希望我的表现能让桑总满意。”
他亲了亲我的脸颊。他低头的时候,我闻到他的气息里夹杂着酒气,酒味猝不及防的淹没了我:“看来我们以后的工作会合作的很愉快。”
感谢昏暗的灯光和厚重的粉底,否则今晚在场的所有人一定会看到我鲜红欲滴的脸。作为一个从没有交过男朋友的单身女性,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特别是面对一位俊美异性的亲吻,即使只是脸颊,也足以让我心跳加速。
装作娇羞,我把头埋进他的脖颈里思量,这可不行,必须要改,这可不符合一个身经百战的花瓶形象。
凌晨一点,这场酒局终于结束。我把男人在我腰间乱摸的手拉下来,和桑书彦一起塞进车里,然后一起上了他的车。
我们坐在后排,上车我便摁下了整扇车窗,让夜风带走几分熏人的酒气。晚春的夜还带着丝丝凉意,吹一会儿便觉得皮肤冰凉。桑书彦点燃了支烟,并没有制止我的动作,反而是司机从后视镜里欲言又止的看了我几次,大概是看桑书彦并没有说什么,也不再转头,专心致志的开车。
我把手肘撑在车窗上向外看去,深夜已经没有多少车辆和行人,店铺的霓虹灯却还开着,和夜色错落的照在我的身上。或许是从酒局离开便一下子放松的缘故,双眼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迷蒙,掠过半明半暗的光影,涂满了发胶的长发经过一晚上的摧残也不再规矩,随着风飘荡起来。
我动了动鼻子,一股潮湿的泥土味钻了进来。“快下雨了”,我小声自言自语。
“什么?”桑书彦似乎以为我在和他说话,听不清楚的追问。
我拉住他的衣角,上半身趴到他胸前,快要碰到烟头的瞬间,他将手向外举起,避开我的动作。我在他耳旁哑着声音道:“我说,快下雨了。”
桑书彦干脆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他低低的笑了声,气息窜进我的耳道,痒痒的,“小神婆。”他拨弄了下我玫瑰色的耳坠,和他的指甲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发出邀请:“去你那儿去我那儿?”
终于来了。
酒精作用下微醺的大脑发出了警告的信号,提醒我此刻正在扮演的角色。
我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向上看去,有几根发丝凌乱的搭在他额前,比白日多了几分稚气,他的眼型偏狭长,眼睛时刻晶亮,此刻在酒精的熏染下,眼眶有些湿润泛红,眼神柔和了几分。
“去你那儿。”我说。
我和楚女士住在一栋三层小洋楼里,那是我们的巢穴,我们的领地,不允许外来者踏入。
“也好。”他的手从我的脖子一路向下滑,手臂一使力,我的腰间猛然一紧,整个人再维持不住平衡,栽倒在他的腿上。
桑书彦恶作剧成功般的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我拍打了两下他的腿,尽力直起身来,凑到他身边娇嗲的撒娇,夹着嗓子说:“讨厌,桑总撞疼我了。”
不知为何,他的笑容猛然凝结在嘴边,车里的气氛又沉默了下去。
我困惑的眨了眨眼,不知道也无心去想发生了什么。
二十分钟后,汽车停在公寓楼下。我打开车门,扶住有些摇晃的桑书彦,他的皮鞋在电梯里上摩擦出响亮的声音。
桑书彦的公寓在六层,刚进门我便被推倒在沙发上,他趴在我的身上问道:“去洗澡?”
我摇头。
为了日后见面应不识,我不敢洗去脸上浓墨重彩的妆容和油腻的发蜡,但直接拒绝不符合我因为拜金甘当舔狗的人设。我想了想,学着岛国小电影里男性角色的动作,双唇在他的耳侧摩挲,舌尖不老实□□着他的耳垂。
男人果然最了解男人。
桑书彦的呼吸重重的吹在我的皮肤上,他不再多问,手拉住衣裙的领口近乎粗暴的向下拽去。
那一瞬间,我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滞了,隔了几秒我又反应过来,热情的像八爪鱼一样缠绕着他,顺势脱下他的外套,拨下他的衬衣。
“等等”,我喘了口气,从火热的气氛中与他拉开短暂的距离。
他的唇不依不饶的追了上来,在我的下巴点啄。
我用手掌抵在他的胸膛,“我拿样东西。”说着,我从被扔在地下的包里掏出花花绿绿的多种样式,铺在沙发上:“你喜欢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