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楯攥紧手上的鱼鳞。

    只是桑楯并没有发现小鱼眼里那层深沉的爱意。

    小鱼盯着桑楯。

    “我要一直待在这里吗？”

    “不喜欢这里吗？”

    “我是人类，我不是人鱼，我需要一些必要的物质，你能懂吗？”

    “没关系，你也可以成为我们。”

    “嗯？”

    “你需要去找循回之树，我可以帮助你的，但是你要承受一些痛苦。”

    桑楯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心里想着他绝对不能变成人鱼，情绪便激动了起来。

    “你是疯了吗，我不想成为那只被你们杀死的人鱼，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看不见阳光的海底吧。”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每天看见太阳。”

    桑楯不再说话，他坐到珊瑚椅子上，轻声的笑了笑。

    “我就知道上帝是只会庇佑那些懦弱的人。”

    桑楯喃喃道。

    人鱼凑近桑楯，桑楯推开了人鱼。

    “为什么？”

    桑楯看着人鱼的眼睛。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

    百里玹瓷把手璞放在桑楯的太阳穴处。

    桑楯有点反感但是还是让小鱼将手璞放在自己的太阳穴处。

    桑楯隐隐约约的感觉脑海里好像忘记了什么。

    似光点般地记忆汇聚在了一起。

    那是一段尘封许久的记忆。

    暗淡如夜色，神秘而深邃。

    是那个红棕色的暗礁。

    小桑楯在海边玩耍，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涌向岸边。

    那个红棕色的暗礁在岸边刚好能看得清楚。

    小桑楯捡起沙滩上的小石子向海里丢去。

    海浪吞噬了小石子仿佛也吞掉了小石子砸向水面产生的细微的涟漪。

    小桑楯赤着脚走到海里，微凉的海水就像包裹住了小桑楯一样。

    但是没过多久长潮了。

    小桑楯就像被钉在了沙滩上。

    海水淹没到小桑楯的膝盖。

    小桑楯耳边传来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Laat me je meenemen。”

    （让我带你走。）

    但是在小桑楯的背后有人再喊。

    “桑楯！回来，涨潮了！”

    小桑楯在原地不动。

    海浪有向岸边拍来。

    浪花的泡沫溅到了小桑楯的脸上。

    小桑楯身后的声音逐渐变小。

    海浪在无数次的汹涌下把小桑楯卷进了大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桑楯醒来了。

    他躺在一个礁石上。

    身后凹凸不平的礁石硌的小桑楯的背生疼。

    小桑楯甚至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流血了。

    海水的鱼腥味充斥着小桑楯的鼻腔。

    那一刻，小桑楯感受到了史无前例的孤独。

    没有任何一个人。

    海浪拍打礁石并没有发出想那些书本中所说的声音。

    而是细微到听不见的声音。

    风也是细微的。

    凹凸不平的礁石，汹涌的海浪，微弱的风，孤独的人。

    小桑楯望向沙滩上。

    沙滩上没有人。

    天空呈现出与往常不同的颜色。

    像白色浪花泛出的泡沫。

    小桑楯的手被一个东西触碰了。

    是一只人鱼！

    银白色的鱼尾与海浪几乎融为一体。

    小桑楯惊讶极了。

    人鱼和小桑楯看过了两次日出。

    但是在那天小鱼就像消失了一样。

    陪伴小桑楯的只有红棕色的礁石和洁白的浪花。

    仿佛一切都像是梦境。

    直到帝国第一批的探查队来探查。

    小桑楯回到岸上后，就被监视了一段时间。

    在那以后小桑楯就不在记得那些事。

    百里玹瓷将手璞从桑楯的太阳穴拿开。

    桑楯瞪大了眼睛。

    “这是真的吗？那只人鱼是不是你？”

    “当然这些都是你封沉已久的记忆。”

    小鱼的眼神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