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简忆看过太多类型的肌肉男了,光说腹肌就有好多种类型,对称的、不对称的、八块的、六块的……
胸肌也一样,方的、圆的、水滴的、八字的也都见过不少。
肌肉这东西吧,其实看久了就会发现都一样,没什么意思,那种让人怎么看也看不腻的类型很少。
罗念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古铜色的皮肤配上方形的胸肌和对称的八块腹肌,两侧还有分明的鲨鱼肌,看见汗水从这样的上半身滑过时,人都会选择性地遗忘汗是臭的。
她和罗念说得不嫌弃不掺半点假。
甚至可以说她很喜欢罗念的身体,所以她的目光才会在他身上停留那么久。
罗念能感觉到她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却猜不透这目光的背后有着怎样的含义。
他只能严格要求自己,把每个动作做到最好,以免让严简忆对他失望。
抱着这样的心思,罗念今天的训练时间都延长了半个小时。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里,严简忆的目光像今天这样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下来。
这几天里一到罗念的训练时间,用不了多久,严简忆就会出现在健身房里,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注视他。
她还在经期,不能运动,没有来健身房的需求,这么一看她来健身房似乎就只是为了看罗念训练而已。
首先,罗念对严简忆愿意来健身房,看他训练这件事是感到高兴的,没有男人会因为心上人就在身边看着他不高兴。
但他深知自己训练的时间漫长,过程又枯燥乏味,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地方,严简忆的性格他还是知道的,她可能会因为一时兴起来看他训练。
但她绝对不会因为一时兴起连续好几天都来看他训练,还一看就看到他结束训练。
在罗念看来,严简忆不可能只是为了看他训练才过来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她是在观察他。
这个结论一出,一个让人慌乱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出水面。
难道……是他最近在某些地方表现得不太好,让严简忆有了不满,所以才会连续好几天观察他,看他是否还适合做她的保镖?
也说不定是他那天晚上的表现,让严简忆发现了他的不轨之心。
还有更糟糕的可能,说不定她顺着蛛丝马迹,发现了他那天晚上把她的衣服拿进了他的卧室,还有……
罗念越想越觉得不安,一大早就看着魂不守舍、没精打采的,这样的状态在他身上极其少见。
过来做饭的吴阿姨看到他这样没忍住关心了一句。
吴阿姨的关心让罗念回过神来,也是她的关心让罗念意识到了,他现在的表现有多不好,慌乱不安的情绪全都流露在外,看着一点都不可靠,哪有一点保镖的样子?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告诉自己那些可能都是他自己想的,不一定是真的,严简忆的心思他向来猜不透,他不能这样胡乱猜测。
就在他打算去外面跑两圈,让自己镇定下来的时候,熟悉的脚步声从上面响起,他下意识地朝着楼梯看过去。
严简忆不慌不忙地走了下来,走在楼梯中间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准确无误地看向罗念所在的方向,“早上好啊,罗念。”
“早上好。”罗念本能地回应她的话,原先慌乱的心因为她的出现也镇定了下来,“你今天起得很早,阿姨才刚到,得多等一会儿才能吃上早饭。”
“等待的时间里需要做些什么吗?”
严简忆的一只手放在楼梯扶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嗯……你晨练了吗?”
罗念摇头,“还没有,正打算去。”
她满意地点头,“那正好,和我一起吧。”
“你觉得怎么样?”
选择权轻飘飘地落在罗念的手上,刚才还想着去外面晨跑的人,现在想也不想,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好。”
回答完,罗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你的经期……”
严简忆不耐烦地挥挥手,“已经结束了。”说完,她新奇地看向他,“这都多少天了,怎么可能还不结束?不过往常你可不会这么问。”
罗念忐忑道:“我每个月不都会问具体的结束日期吗?”
“是会问具体的结束日期。”严简忆上下打量他,只一眼就看到了他藏在沉稳背后的忐忑,她转身往楼上走,不打算告诉罗念他到底是哪里和往常不一样,“走吧,该晨练了。”
罗念心里在犹豫,身体却已经跟着她的身影往楼上走了。
……
“谢琛,你起这么早啊?”杜允一只手伸进衣服里抓了抓痒,突然,他抓痒的动作停下来,僵硬地扭过头看向谢琛,“你应该是起得早,不是一直没睡吧。”
谢琛坐在餐桌旁,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咖啡,“我是起得早。”
这几天他一直在杜允家住,自从离开了那个有严简忆在的小区后,他的睡眠质量虽然没变得特别好。
但他至少能睡着了,也不会一入睡就做噩梦了,更不会在醒着的时候不停地遭受道德的谴责。
杜允走到他旁边看了一眼杯子里的咖啡,“啧,一大早地就开始喝咖啡,你又不忙工作……”
谢琛看向他说:“我今天要回去,开车的时候不能犯困。”
“回去?回哪去?美国?”杜允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订的机票?我怎么不知道?”
“我记得昨天我劝你回美国的时候你还瞪了我一眼呢,怎么今天就要回去了?”
“不是回美国。”谢琛无奈道:“我回家,不在你这儿住了。”
杜允皱起眉,这才注意到一旁摆放的行李,他面色不善地说:“谢琛,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你还没跟你兄弟我解释你是怎么回事呢,说走就走啊?”
“那天晚上突然就打电话说要来我这里,我还寻思你是转性了,想要过真正的属于成年人的夜生活了。”
“结果你到这一看,好家伙,跟要死了一样,脸白得像是已经死了三天了,我差点儿以为你是来跟我交代遗言的,给我吓得啊。”
“我问你是怎么回事儿,你只说你要在我这住几天,那时候我也不敢多问,现在你是不是也该跟我解释解释了?”
杜允真的很需要一个解释,这几天他自责得不行,他以为谢琛是因为被他弄回了国才会这样,尤其是前几天的时候,他的自责尤为强烈,他差点以为他要间接害死谢琛,害死他最好的兄弟了!
他还和谢琛说了好几次回美国,但谢琛就是不回去,不回美国就算了,让他去医院他也不去,犟得跟头驴似的。
幸好现在谢琛恢复正常了……他可以不用再看墓碑那些了,也能安心向他要一个解释了。
谢琛抬头看向他,神色复杂。
他暂时还做不到把他失眠的原因告诉杜允,“抱歉,我暂时不能说。”
“谢琛!你个王八蛋!”杜允早有准备,他立刻骂道:“老子这几天提心吊胆地陪着你,生怕你一口气儿没上来死过去了,结果你好了,连原因都不告诉我。”
这话说得仿佛谢琛是得了什么重病一样。
他长叹一声说:“不是不告诉你,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等我想好怎么和你说的时候,我一定告诉你。”
“你一个律师,还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杜允怼道。
谢琛没有理会他的话,他站起来走向杜允,“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太复杂了,而且还有很多我也没想明白的地方。”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回去了。”
“不过杜允,作为朋友我想给你一个提醒,不管你相不相信。”
杜允好气儿地打断他的话,“直接说。”
“那个孟原绪,他可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你和他相处的时候多长个心眼,别轻信他的话,如果可以尽量离他远点。”谢琛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拎着他不多的行李走了。
他没看杜允的反应,似乎毫不在意杜允有没有信他的话。
那天撞见严简忆的车后,谢琛就在杜允这住下了,自从他在这里住下,几乎每一天都能看到孟原绪过来,他总是过来并不值得谢琛在意,毕竟他也是杜允的朋友。
但有一点非常有趣,只要谢琛对他客气一点,他就会说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对他这么客气,有时候还会特意说他是杜允的朋友,那也就是他的朋友。不胜其烦地用杜允和他拉近关系。
不得不说,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和某个人简直一模一样,一样的恶心虚伪。
在谢琛的记忆里,那位自称是严简忆竹马的人,在对他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脸上挂着的也是看着温和,实际虚伪的笑容,和孟原绪的笑根本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孟原绪、孟元遇……相似的名字,相同的姓氏,相似的长相还有相似的笑,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相似?
在前两天,孟原绪来了又走后,谢琛特意问了杜允关于孟原绪的事,果不其然,他和那个竹马是亲兄弟。
而且就连杜允一直劝他回国,也是因为孟原绪无意间的话提醒到了他。
想到这,谢琛握紧拳头。
……
严简忆握紧拳头抵在罗念的腹部,如愿看到罗念因为她的拳头绷紧小腹,连带着他腹部的肌肉都更加坚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