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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五月的南方胜似江南,大雨倾下,白昼连绵,不曾间歇。

    一位身着白色素衣的男子,站在临亭里看着这大雨倾盆。

    “公子。”皆轲带着斗笠,从雨中走进亭子里。

    白衣男子的衣角被雨水溅到,抖了抖衣角。

    “嗯,走吧。”景延拿起靠在边上的伞。

    景延漫步雨中,走了许久才看见停在不远处的马车。景延和皆轲上了马车,景延理了理衣服,开口对皆轲说:“可见到阿清了?”

    皆轲点点头:“嗯,见到平清王了。”

    “那便好。”景延闭上眼睛,养目。

    马车突然紧急刹车,于惯性马车向后倒。

    皆轲打开车门问车夫:“怎么回事?”

    “回皆侍卫,前面有一位小女娘。”车夫说。

    皆轲转回车内,向景延汇报了情况。

    景延眉头一皱,下雨天哪来的小女娘,怕不是简星宋这小子的把戏。

    景延无奈,下车去,走到小女娘的面前,小女娘身着红色嫁衣躺在都是雨水的地上。

    很明显了,就是简星宋那小子的把戏,这雨天,不说是女娘子,就是路上行人也寥寥无几。

    半路出来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小女娘更是荒谬至极。

    “走。”景延冷漠的转身回马车上。

    回到马上,皆轲问景延为何不理会那女娘子。

    这不是景延的作风,景延心地善良,温儒尔雅,若是遇见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撇下女娘子不管。

    这时红衣女娘子突然坐了起来,把车夫吓的直哆嗦,车夫大喊:“诈尸了,诈尸了。”

    皆轲闻得,立马下车,果真刚刚躺着的小女娘坐了起来。

    皆轲拔出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是谁?在此故弄玄虚。”皆轲的剑架在小女娘的肩上。

    小女娘把被雨水淋乱的头发撩到一边,皆轲看清了小女娘的面貌,立马放下剑。

    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简公子,皆轲有眼不识泰山。”

    景延这时从车窗探出了头,看见了身着红色嫁衣的简星宋,如他所料。

    简星宋扶起皆轲,问车内的景延:“怎么看出来的?”简星宋自认为他的计划天衣无缝。

    “火眼估计也识不出你简大公子啊。”景延感叹。

    简星宋的把戏被识破了,无趣的说:“这就被你识破了,无趣无趣。”

    简星宋来到马车内,由心感慨:“阿延,你这车内如此寒酸。”车内除了基本构架,加些书卷,便什么也没了,极其空白,就连坐垫也没。

    景延好得也是当今太傅之子,世代文官,车内如此寒酸,说不过去。

    景延倒不觉得:“将车内摆的琳琅满目,有何用?反倒是简朴些我看着舒服。”

    “行行行,您老人家的道行我品不来,你真的是比翟心眼的道行还高。”

    简星宋这么一提,倒是想起了许久没见的翟清林。

    “对了,翟心眼,这些日,怎没见他?”简星宋问。

    景延不做声,只是垂眸看书卷。

    简星宋见他不搭理自己,便一个劲的追问。

    景延手握书卷,慢慢的抬眼,盯着简星宋。

    简星宋立马闭嘴,景延的眼神告诉他闭嘴,别问。

    2022年,五月的南方沿海地带,暴雨不断。

    “孟理,你干嘛呢?去楼下提水啊,不然家里都没有水用了。”孟母吼道。

    暴雨不断,全市停了水。好在孟理所在小区的边上有人引有山泉水。

    孟理提着三个红色的桶,下楼去提水,心里很是抱怨,为什么孟伟(她哥)不去。

    不过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只要她在家刷碗拖地洗衣都是她一人在做。

    好在出社会工作,她以为她逃离了这个家。

    可孟母开始经常道德绑架向孟理拿钱。

    孟理身材矮小不过才157,加上营养不良所以很瘦。

    她只能一桶接一桶的往六楼提,小区没有电梯,她只能爬楼梯。

    三桶提完了,她打算休息会儿,可是孟母不满了:“三桶够干嘛的?”孟理又接着下去提,提了不知道第几趟了,孟理刚坐下,孟母又喊她去。

    孟理累的不行,埋下头休息,她提了那么多桶还不够吗?

    “我刚刚提了挺多了,还不够吗?”

    孟母说不够。

    孟理抬头看见孟母换了身睡衣,头发也湿哒哒的,原来是拿去洗澡了。

    孟理起身准备再去提,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估计是低血糖犯了,她扶着椅子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去提水。

    楼下的阿姨看着她提了那么多次,想帮她提,孟理道了声谢:“不用了阿姨,我自己可以。”

    什么父母都有,阿姨知道她家住哪层,也知道她父母偏心。

    孟理提了这么多趟也有了小经验,她先是提一桶走几步放着,再返回去提,就这样重复。

    提着水到五楼,孟理又感觉自己低血糖犯了,顺摸着双手抓着楼梯扶手,孟理双眼向下看,眼前一黑,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京城孟府。

    “二小姐落水了。”阿喜大喊。

    府里的佣人一窝蜂的跳下水去救孟礼理。

    孟礼理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徐佳人哭着坐在床边,孟桦急的走来走去。

    “怎么样了,李大夫?”孟桦问。

    李大夫摇了摇头:“二小姐已无力回天了。”

    孟桦直接坐倒在地。

    “怎么会呢?”孟桦想不明白,他的礼理才芳龄16怎么会这样呢。

    徐佳人更是不敢相信,当场昏了过去。

    孟桦终究是拗不过现实,缓了许久,才接受了自己女儿已经不在了的事实,随后便安排了仆人去准备孟礼理的后事。

    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孟礼理,嘴唇慢慢有了一丝色彩,眼皮也轻微的动了下。

    “喔呼。”孟礼理猛的一声大叫,从床上坐了起来。

    守在一边的阿喜,看见这般情景,立马发出尖叫声。

    怎么坐起来,刚刚大夫不是说.…..诈尸了,诈尸了。“老爷,老爷,二小姐她诈尸了。”阿喜害怕的跑了出去。

    在院中商议后事的孟桦老远就听见阿喜的嗓音了,心里还想,这丫头怕不是从小跟着礼理,现在礼理走了一时还没有缓过来,不愿接受现实,出现幻觉了。

    阿喜跑到孟桦面前,气喘吁吁,看样子倒真的像被什么东西吓着一样。

    阿喜喘了口气,咽了咽口水,开口说到:“老爷,姑娘从床上坐了起来。”

    孟桦觉得阿喜这丫头真的是伤心过度出现幻觉了:“阿喜,老爷知道,礼理不在了,你一时接受不了,老爷理解。这样给你休假一周,你去放松放松心情,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和礼理一起….…”说着说着,孟桦哭出了声来。

    孟桦摸了把鼻涕:“不说了,徒增伤悲。”

    阿喜不知道该怎么说,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她回想,不可能,小姐确实坐了起来。

    “老爷,你去看看吧,阿喜真的看见小姐坐了起来,还听见声了。”

    孟桦无奈,只好一道跟阿喜去礼理卧房。到孟礼理卧房前,孟桦突然停下,他就是不信,质疑着:“还听见声啦?”

    阿喜双眼放大,坚定的点点头“嗯,千真万确!”

    孟桦转身进门,看见孟礼理正躺在地上,眼睛一眨一眨的。

    孟桦进门前觉得是无稽之谈,进门后觉得自己一时不知道是该害怕还是喜悦。

    “我信了。”孟桦身体悄悄的往后倾斜。

    孟礼理瞥见了孟桦和阿喜,便立马坐了起来,乖巧的打了声招呼:“你好,你们好啊。”

    孟桦和阿喜看见她坐了起来,两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孟桦眼睛瞪的比刚才阿喜瞪的还大。

    “确实,哈,哈,还有声。”孟桦转头跟阿喜说。

    孟桦又缓了许久,才接受自己的女儿又活了过来这个事实。

    人生真是跌宕起伏啊~

    孟桦派人去喊来了徐佳人,徐佳人见孟礼理的第一眼也是颇为震惊,但又欣喜万分。

    “乖乖,来娘看看。”徐佳人很是开心。

    徐佳人上前,看着孟礼理,没错这一定是我的礼理。

    孟桦说:“快去喊王大夫。”

    王大夫见到死而复生的孟礼理更是惊慌,直呼到:“这,二姑娘不是…不是…已经断气了吗?怎会……”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孟礼理,那目光就像在问,怎么活了?是人是鬼?

    孟礼理是已经死了,我是孟理,来自2022年的孟理。

    孟理也不知道为何会穿越过来,她只记得自己掉下了楼,醒来后便出现在这,脑袋里便也有了原主孟礼理的记忆。

    孟理看过许多诸如此类的小说,她并未像其他女主一般惊慌害怕,她反倒觉得自己解脱了孟母。

    “哎呀,想什么呢!我不是孟礼理的话,你们是啊?”孟礼理立马解释。

    “这世间的一切都有定数,但老天自会给那些可怜人一次幸许的不是吗?”

    孟桦和徐佳连忙点头。

    孟桦小声的问徐佳人:“什么意思?”

    徐佳人也不明白,摇了摇头。

    夜间,孟礼理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这浩瀚星空和皎洁无暇的月亮。

    李白的《静夜思》道: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她倒是一点思恋家乡的意思也没有,现在回想到那个家,竟一点美好都没有。

    明月在许多诗词里是表达思乡之绪,在孟礼理心中不过是夜间孤独悬挂在天上的可怜人,就像孟礼理一般,或许此刻在2022年的她早已死了。

    孟礼理在原主的记忆中得知,原主从小便有万般疼爱,父母视她如心肝,连原主倾慕之人萧蔷舒也是对她百般喜爱。

    而自己呢,不过是个借人身体的小丑,这些疼爱并不属于她。

    突然房顶上传来一阵极快的脚步声,孟礼理听见立马起身,抬头寻看房顶。

    “什么啊,也没有人啊。”孟礼理什么也没有看到,幸许是自己听错了吧。

    “碰!”掉落声。

    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从房顶上掉落在孟礼理面前。

    孟礼理被吓到,自我安慰到:或许是猫吧!

    她刚准备上前查看,从房顶掉下来的东西,立马站起身来把她搂进怀里,捂住她的嘴。

    “别出声。”是个男人的声音,声音极其微弱。

    孟礼理在男子怀里闻到了血腥味,她乖乖点点头。

    男子放开了她,孟礼理一看自己白色的衣服好像沾到了什么东西。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衣服上的东西,红红的,又想起刚刚闻到的血腥味,她又被吓到了,她忍住没出声。

    孟礼理心想肯定是这黑乎乎身上来的,那他是受伤了?

    孟礼理转身看,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不见了,她把四周瞧了个遍,真的消失不见了黑乎乎。

    “算了,看也不是什么好人,走了也好。”孟礼理嘀咕着。

    她准备回去睡觉了,突然给什么东西绊倒,直接摔了,完了完了,脸着地,要毁容了。

    什么东西,孟礼理脸并未着地也未感觉到疼痛,孟礼理摸了摸自己趴着的东西。

    孟礼理第三次被吓到,是人,她趴着的下面是个人。

    孟礼理一看这不是黑乎乎吗?怎么在这。刚刚寻了许久也不见他。

    孟礼理脑袋一转,自己刚刚并未寻地上,而且这夜间如此黑,这黑乎乎肯定是不显眼。

    孟礼理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黑乎乎拖进自己的卧房。

    孟礼理今晚已经被这个黑乎乎吓到了三次。

    蜡烛一点,黑乎乎身着黑色衣服,但腹部的地方变了色。

    孟礼理想要脱下黑乎乎的衣服,但衣服不给她面子,她便拿来剪子,把衣服给剪了。

    黑乎乎里面穿的是白色里衣,但甚是红。

    好不容易,孟礼理给黑乎乎包扎完了伤口,她左右想,才想起没有衣服呀,黑乎乎的衣服给她剪了。还好她脑子好使,给黑乎乎拿了件自己未穿过的新衣裳。

    “咦,有点小。”孟礼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衣服太小了,黑乎乎个头太高。

    穿进去了,又好似没有穿进去,孟礼理给黑乎乎穿进去了袖子,奈何胸前合不上,只能敞开,但是黑乎乎腰细啊,能合上。

    这样就成了大V领,领口开到肚脐眼的上方,刚好盖着肚脐眼。

    这胸肌,孟礼理看入迷了,黑乎乎这大V领一穿,性感爆表,放在现代也是顶级男模啊。

    孟礼理这么一折腾,也累个半死。坐到地上,看着躺在床上的黑乎乎,竟生的如此好模样,虽然是黑乎乎,但是皮肤可劲白,可劲好。

    看着看着,孟礼理便趴在床头前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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