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逾白全身都散发着神性的光,半闭着眼睛听着手中之物传出的响声。
下面失去攻击目标的怪都抬头望着他,露出诡异的笑。
屋子里的人越来越多,聚在时逾白脚下的怪也越来越多。
“这个人的气息……好像之前白雪勾引的男人啊~”长发公主用金色的长发撑起地面,抓住四周的树将自己升到空中慢慢靠近他。
傅初霁跪在地上,现在身体的疼痛不支持他出去救人,要是只有一个也就罢了,这里偏偏有这么多。
长发公主抬起一只手臂,一缕头发便顺势伸出去。
一颗红色的球状物飞过来,错不及防地打在她的额头上,长发公主向后仰头,伸出去的头发收了回来。
她感觉到了危险,脑子还没缓过来身体就做出了反应,被头发包住全身,形成一颗球。
“哈哈哈哈……这里有这么多啊~”忘珩跟在红球后面飞过来,一柄剑直直的戳向发球。
强大的冲击力让两人撞向地面扬起灰尘。
忘珩后空翻跃开,慢慢舒展开的发丝后露出长发公主被划破的脸。
红球滚过来撞到她的手,她感觉这东西很眼熟,伸手把球转了个边。
“不应该啊。”长发收回手,震惊的看着忘珩,“你怎么杀死她的?’
小红帽的表情很安详,溜圆的眼睛里的数字早以消散。
忘珩满脸不屑,抬起下巴俯视他们:“就这样再那样她就死喽~”
夏辰和乐于生掩护两名女生进安全屋后站在了混身是血的忘珩身后。
“来吧来吧~我们开始玩儿吧~”忘珩看了他们一眼,对前面的怪勾勾手指。
“要是我们输了,就不阻止你们去抓他。”她比出大拇指指向天上的时逾白。
“呵~真是愚蠢至极,你们真的有那么好心?”长发拍拍身上的灰,脸上的伤口早已修复,头发似尖锐的矛横在她的身后。
“当然,毕竟要论玩游戏,我还从来没输过。”忘珩吹响箫,冰冷的雪花飘向夏辰两人,给他们的武器附了魔。
一对爪,两柄剑,三个人,冲向了怪群。
冲在前面的是跃过来的那些没有眼珠的玩家,他们的手中拿着还在燃烧的小女孩所提供的枪支弹药。
子弹的极快的速度向三人扫去,忘珩将剑化作镰刀在胸前转动,形成风盾,一步一步的往前压:“就这儿?”
趁他们换弹的间隙,忘珩直接使出散弹弹,原来单发的枪硬生生被她打成了连发。
无数的碎片穿过被舞鞋控制的玩家,给了他们一个痛快。
三个人的交集都不多,此时都像配合多年的挚友,一人挑一个最强的怪展开攻击。
金灿灿的发丝从各个角度朝他们刺来,被夏辰一一挡下:“喂,我们两个就别去打扰别人了啦~”
他向后翻了个跟头,眼睛观察着她的头发,他勾唇笑了一下,直接跃起来踩到了她的头发上向前跑去。
夏辰在爆炸中奔跑,被系统替换的短发突显了他的俊美。
他不断的跳跃,让长发公主的头发自相残杀。
白天鹅跳着与当初季姈桦相似的舞蹈,身边银色的刀片成圈的绕着他的腰,切割周围的一切。
乐于生跃到空中,躲过刺来的刀,利瓜从上而下直指他的头顶,就在指尖碰到的一瞬,金光包裹了天鹅。
“ting——”
乐于生退出去,感觉手指有些发麻。
成群的,只有头的母鸡以极快的速度向她冲来,一部分被挥向天鹅身边的刀边化作血沫,一部分叼住她的衣裤,虽说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但吊着这些扯不掉的东而着实很麻烦。
乐于生一边后退,一边想办法撇去身上的鸡头。
“符—用符—”
她听见甘茉在远处大声的喊着,接过天上飘着的符纸贴到鸡头上。
紫色的液体从符纸中流出,一股腐烂的味道在她的身上挥之不去,毒液只侵蚀了鸡头,留在乐于生的衣服上帮她抵挡。
铃声还在响着,系统提示安全屋关闭的声音被覆盖,房子散发出的绿光照样不减。
“叮铃铃——”
随着时间的推移,时逾白的能力再次加强,脸上的面具飘在旁边,脸上的印记发着淡淡的光。
一阵威压降下,削弱了怪物们冲天的杀意和攻击的伤害,虽然只是一星半点,但也足够了。
“难怪你们要抓他。”忘珩收起枪,继续拿疾星留下的剑朝不停舞蹈的红舞鞋冲去,“原来那铃铛就是这次活动的突破口啊~”
大量的符纸在天上飘着,落在一些低等的怪物身上,甘茉和谢星雅被金光保护着往下洒符。
贝尔坐在野兽肩上,用手指夹住其中一张,前后看了两眼后不屑的贴在了野兽的背上。
后背的灼烧弄得野兽很无奈:“我也会疼的。”
“没事儿,杀了他们来缓减吧。”贝尔修长的手指划过他唇,停在唇珠上点着,关节有些发红,“你兽态这么皮糙肉厚的,不怕。”
“哼~”野兽露出牙,在她的指上轻咬了一下,抬手挡过飞过来的带毒的水晶鞋。
“灰姑娘?”他垂下眼眸,面露狠色的看向树下的人。
她的核心被砍了一半,剩下的被含在嘴里,眼睛里看不出有自己的意识,说出来的话却又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么可爱的公主怎么能受伤呢~”
灰姑娘撕下裙摆抓在手上冲向野兽:“伤害公主的人要付出代价的哦~”
野兽拍了拍贝尔的腿,让她抓好别掉下去了,指甲慢慢伸长,应了战。
甘茉卖力的洒符,看到那独特的两人,疑惑的问:“他们怎么还内战了?”
“嗯…….因为我这个身份除了公主还是傀儡师。”谢星雅笑起来,看着夏辰的目光却满是担忧。
甘茉的脑子一时半会儿没转过来。
“很奇怪是吧?我也觉得”
鹿鸣之坐在神位上,面前的大屏实时播放时逾白他们的战况,嘴角抽动的越来越剧烈。
忆妄昔站在他旁边轻拍他的背:“别生气,我们不能去干涉他们。”
“为什么!?”
“我们并没有达到控制这些怪的阶段,他们只是暂时听令干我们,万一去尝试控制导致他们发怒就不好了。”
“那就这么看着他们被反杀?能不能让逾停下来?”
“是的,他手上的东西不足我下放的,没办法。”忆妄昔简耸肩,垂着的眼眸看不他真实的想法,“或者也可以像前几次一样,提前结束游戏。”
“有逾在,那些人都可以直接在安全屋里特到明早五点”
鹿鸣之不说话了,碧绿色的眼变得昏暗:“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松。”
他抬起被抓得泛白的手,加快了时间的流逝。
月亮爬到头顶,一个白色的身影慢慢出现,他完美的跟月光进行了融和,没有人发现他。
时逾白感觉到有人在向自己靠,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那白影化出手抚上他的脸,拇指揉着他脸上的印记。
他把时逾白的长发拨到他的胸前,双手盘上他的脖颈,脸凑到他的耳边:“逾……我又找到你了。”
时逾白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一股恶心感从头跑遍全身。他身体本能的在抗拒这个人。
[警告!警告!高危物体入侵地球,活动强行停止,请玩家通过异能保护自己]
时逾白的服饰全部消失,只留下了脸上的印记和那串铃铛。
他被托住臀部,白影嗅着他脖间的花香:“我知道,今晚你家那位没办法出来。”
时逾白的手直接穿过了他,任何东西都碰不到他,只有他碰别人的份。
“这么多年里,我可一直在想你呢~毕竟……”白影放轻制声音,“没有人比你的眼睛更好看了。”
所有的怪物消失,高楼重新出现,忘珩看见出现的灯和疾星,也顾不上游戏的输赢了。
他们看不见那白影,只知道时逾白还是在天上没下来。
“白哥!干嘛呢,下来啊,有东西进来了。”甘茉恢复异能,一个一个的帮他们治疗。
“哦~”白影仿佛挑了下眉,“下面的……是你这一世的朋友?他们好像看不到我唉~”
傅初霁强撑着身体出来,靠在门框上等他下来。
白影降临地球的瞬间,永续愣住了,手中的纸掉落在地上,猛地站起来:“不可能!他不是被打下地狱了吗?”
这熟悉可怕的感觉跟他很像。
永续唤出大屏,召来了月明和星延。
两个人打闹着进入主殿,星延率先开口:“突然叫咱过来干嘛?”
永续的身形有些不稳,隐隐有变高的趋势:“他回来了。”
他们的动作一顿,停了下来,异口同声到:“要我们干什么?”
“去帮霁恢复一下,监视他的动向,尽量变让他再去动逾。”永续把披着的头发束起,抬手给他们赋予了在地球使用能力的权限,“别让那边发现了。”
“嗯。”月明转动脖子,难得的认真了起来。
天上的时逾白半天没有反应,傅初霁拧起了眉,感觉有些不对。
一只白皙的手把他拖进了屋子里。
他反手一拳打过去,像打在棉花上一样。
“嘘——”
星延比食指在嘴前,低声到:“情况有变。”
看到是他们两个,傅初霁放松下来,感觉着心脏的修复:“怎么了。”
月明给房子套上一层隔音,低声解释:“第一任主神回来了,所以你不能再藏了,不然他会有危险。”
“他记忆还没恢复。”
“你是想让他再死一次还是重新获得信任!”月明扯着他的衣领低吼着。
“哎,别那么冲啊,霁你别生气,他就这碑气,你知道的。”星延拍了下他的头,把他扯开。
月明缓了几下,做了几个深呼吸,继续说:“我们都不想他这次回不来,之前已经失败了太多次了,这次好不容易过了第四个副本。”
傅初霁沉默了。
之前,他们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开局坦白,导致没活过第一个副本,不坦白,在第一个副本反目成仇,见到霁就躲,想办法阳止游戏被自己开启,被鹿鸣之强行改变了逾对霁的印象……
他们面对的每一个世界的逾都是不一样的,只有这一次最接近原来的他。
而这一次,出现了三个变数:忆妄昔,忘珩和铃女。
疾星不动声色的看着天上的白影又看看身后屋子里的人,把忘珩带远了,防止她看到,低声说着:“这次的变数越来越多了。”
“霁不见了唉~不会是不要你了吧。”白影的手又摸上了他的眼皮。
“你是谁?”时逾白一直都被压制得动弹不了。
“喜欢你的人”。”
“……”这一天天的,怎么都是这些人。时逾白想到了无悔。
大门被踢开,傅初霁一脸杀气的走出来,眼睛变成了金色。
他呼出一口气,腾空而起飞到了时逾白身边,一把黑色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放手。”
“你能碰到我?永续不是不愿意让你们的能力在地球显出来吗?”白影松开了时逾白,举起手后退。
时逾白看见他金色的瞳孔,愣住了,梦里那个人的模样慢慢变得清晰:“你是梦里的……”
“嗯,别说话。”傅初霁用手指抵住他的唇,感觉有些心痛也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