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陶:“你有梦想吗?你有没有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面对叶小陶的问题,姜致陷入了思考和沉默,用叶小陶的话说,他是一个满分的朋友,满分的打工人,即使他的性格其实不适合在娱乐圈儿工作,他的工作能力也是完美胜任的。
不过姜致自己其实知道,虽然他样样都做得很好,但他的生活其实不算生动。如果家庭没有发生变故,他可能会有很多梦想,比如成为模特、摄影师、时尚博主、甚至是服装设计师。但在他知道了人得生存下去再谈其他后,他的生活目标就变成了为了生存而赚钱。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是Cally的狂粉,那绝对是姜致。作为允晔逸的造型师&摄影师,姜致除了被他的才华深深折服外,也没少跟他学习,当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拜师学艺,而是能看到的,问到的便是学到的。
Cally不止一次夸赞过姜致是有天赋的,这些允晔逸也都看在眼里,和记在心里。“有没有考虑过转行?做助理感觉不太能充分发挥你的天赋。再说万一哪天我不火了、退圈了,几多不压身,你也有其他的谋生本领。”
“开什么玩笑?说好的,要一直陪你走下去,实在过意不去,你再给我涨涨工资,老板哥哥。”
允晔逸:“恶心心。”允晔逸真的觉得自己是姜致的某种开关,解锁了封印的他、本我的他,要不然他怎么敢在自己面前什么话都说?在别人面前却是另一幅反差很大的面孔。
姜致一直以来都很感谢允晔逸,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却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对他不离不弃。后来他把生存变成了习惯,便也逐渐忘记了曾经那些遥远的梦想。只是因为允晔逸工作的原因,会接触各行各业,偶尔触碰到姜致曾经渴望从事的行业,会触动他假装遗忘和麻木的神经。
两个人以玩笑话的形式试探着彼此的真心,姜致始终没有勇气离开他熟悉的生活和环境,还有人。上一次这样的体验,从高空被重重地摔打到地面,身边很多的“好人”都变成了冷漠的人甚至是坏人,自己摔落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他太怕那样的体验了。
姜致的性格里总是有优柔寡断在,所以他需要叶小陶这样的爱人出现在他的生命中,推他一把,给他勇气,便会向前。
“时光的河入海流,终于我们分头走”就像《凤凰花开的路口》里写的那句歌词一样,相聚的时候已经为离别做好了准备,一个人身上的闪光点是有选择性的,不应该困囿于亲情、爱情和友情。
健康的、积极的情感关系会让一个人成长、受到启发,去做自己,和自己想做的事情。姜致是幸运的,因为他有这样的父母,也有这样的朋友和爱人。
对于叶小陶的任何决定闫诺从来都不会感到意外,“诺诺!我要带我家小姜去巴黎了!你会不会怪我…把他从你家允晔逸身边拐走?”
闫诺:“如果我怪你,你会把你家姜致放回去吗?”闫诺故意严肃了下语气。
叶小陶呲着个牙,一把拽过来在视频画框外的姜致,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蹭来蹭去,“当然不会”。
闫诺:“……”拜叶小陶所赐,她第一次萌生了这样的想法,那就是下次跟叶小陶视频通话的时候,也要把允晔逸拽到旁边,你侬我侬,让她尝尝被狗粮暴击的滋味儿。
当然允晔逸在同时感受到这一幕时,对于姜致,他也是羡慕嫉妒恨极了的,跟闫诺的想法高度一致。
姜致被叶小陶稀罕够以后,很有眼力见地走开了。按照叶小陶的性格,估计他再多待一秒,她就会开始“烦”他了。所以姜致麻溜地离开了,给她们小姐妹留下了谈心的空间。
“诺诺,我们先去欧洲玩一圈儿,然后再去巴黎,到时候等那边都安顿好了,我还要去亚特兰大看你……”
这2年多的时间,叶小陶去亚特兰大找过闫诺好几次,异国的距离并没有拉开时间的概念,相伴的朋友即使不在身边也一直相伴。
“诺诺老师!快许愿!”学生在冰岛一家酒店上课的时候,看见窗外的极光和流星后,果断把电脑屏幕转了过去。
即使隔着屏幕闫诺也被美到了震撼,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极光和流星,而且神奇的是来自冰岛,通讯的发达,科技的进步和发展,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同时感受。
“希望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包括自己)幸福健康”
……
36岁的允晔逸身上更加有时光的木质感,成熟和稳重,也更加阳光。他身上的生命力,照亮了自己也照亮了所爱之人。
他的演艺事业从开始到上升,到跌落谷底…起起落落,却再次迎来高峰。他蓄力后精进的实力演技和沉淀感悟,让自己一举回归演艺事业,凭借在复出后电影中的完美表现,拿下国内国际多项演艺大奖,一举成为享誉国内外的巨星。
但无论出席怎样的场合,享受怎样的成功、关注还有簇拥,允晔逸始终都戴着那枚他珍惜和爱护的婚戒。从此在发布获奖感言的时候,永远都像如获至宝的孩童般,感谢着他的爱人,只不过从不知道姓名到变成女朋友到变成妻子。
允晔逸曾被记者问过这样的问题:“作为演员难免会有感情戏,家属支持吗?会有什么想法或者危机感吗?”
“该有危机感的人是我,我怕我老婆天天看我会看够…对我没有新鲜感了…”只见他一脸真挚地在回答和在思考的样子,满脸写着你们帮我想想办法的表情,让问问题的人看了都不忍心给他这样的假设。
那些记者只以为允晔逸的意思是,他这位国际影视巨星的神秘妻子,除了能在生活中有见到他的“优先权”,还能在大屏幕上总是见到他,而这样优秀到全球层面的男人,还是个恋爱脑,担心老婆会对他失去新鲜感。一时间,他们不知道该羡慕闫诺还是该羡慕闫诺更多一点。
不过正常人的思维,在同时感受的能力面前还是狭隘了…
在大家眼里这位,始终隐私被保护得很好,拯救了银河系的神秘女人,闫诺,此刻正在和妈妈还有小馨芽儿,三个人在她用自己积蓄买的房子里,和和美美的在一起说笑着,亲昵着,静享着这岁月的静好。
闫诺看着自己母亲的笑脸,温柔美丽的褶皱被刻进岁月的年轮中。再看着自己女儿的笑脸,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人治愈着她的人,小天使一样的存在。至于她自己的笑脸,在允晔逸黑亮的眼眸中,她看得清清楚楚。
房子是闫诺从美国回来后在D市买的,她曾经梦想着在U市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但事实是她认清了现实,作为一个工薪阶层的普通人,虽然她也有在做收入远超主业的自媒体副业,但她这一辈子应该都买不起U市的房子。即使在D市买的房子,也并不在市中心。
她不想再等到自己变得更好的时候,再给妈妈买房子。变得更好又还要等多久呢?她等得起,但是她害怕父母等不起。闫诺只想快一点,尽全力让自己辛劳了大半生的母亲,可以住得舒心自在。
闫诺始终记得当她用全款买下房子的那一刻,与全部积蓄被清零形成对比,心里的那种畅快达到了顶峰。她没有接受任何人的帮助或者赠予,这是她自己所要打造的空间,一个她渴望了很多年,在视觉上和心灵上真正意义上的家。
老房子没有卖掉,闫诺爸爸新房子,老房子两头跑,经常会回老房子住一段时间,说住不习惯新房子。人老了便会恋旧,很难割舍自己熟悉的环境。闫诺在D市的时候,大多时候都会在新房子住,和妈妈一起。
当然在U市,她有着和允晔逸共同的家。他们的爱巢是以闫诺为核心,设计的实现来自公公允霄云和允晔逸的鼎力相助。好的爱情是给自己另一次选择家人的机会,从此在允晔逸父母的心中,他们也多了一个要宠爱的女儿。
40岁的闫诺回看自己人生,“慢半拍”是她提取出来的其中一个关键词。此前她觉得自己跟同龄人相比,好像什么都慢半拍,工作慢拍拍,爱情慢半拍,跟自己和自己原生家庭的和解也慢半拍…
闫诺对美好的爱情一直有着憧憬,但对婚姻却并没有,因为在她的成长环境,她想不明白也理解不了,为什么要结婚?她看到的大多数,是普通人婚姻成本的沉重,难抽离,交代出去的自己一生的幸福,硬着头皮咬着牙,跟另一个人度过余生,面对随时未知的风雨,谁也依靠不了谁改变所谓的命运…
这不是悲观,而是看过太多实证后的冷静。
这样的成长经历,让闫诺对爱情生出的是完美主义,当她感到绝对的幸福才会跟一个人步入爱情,甚至婚姻,组建家庭。
她希望如果她以后有孩子,她的孩子是在幸福的家庭里成长的小孩。她希望当自己成熟,情绪稳定,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以后,再去迎接自己的另一半还有小生命。不是因为时间到了,年龄大了,就要结婚生子,而是准备好了,才能给予自己和别人爱。
闫诺曾经也有过年龄焦虑,但随着她阅历的增加,她明白,任何年龄都是最好的年龄。而无论一个人单身也好,拥有家庭也好,经营自己永远是最重要的。健康和有一定的经济能力才是现在的社会,一个人的底气。
但她也知道自己这种想法的弊端,因为太过于理想和完美主义。所以她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这样的人。所以当允晔逸来美国找她的时候,当他跟她求婚的时候,即使这个人是允晔逸,她也迟疑了。
允晔逸面对闫诺的迟疑有充分的理解和尊重,他的眼神里没有难以置信、受伤…,相反满是纯粹、耐心还有坚定。
那样的眼神在告诉她:“诺诺,婚姻不是结束,是开始,我们从此会成为彼此生命中见证重要时刻的人,无论喜悦还是悲伤,其他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缺席或者离开,但是诺诺,我们彼此都会在,这样的安心和幸福是一辈子的,不是别人的电影,不是别人的故事,是我们真实的生活。”
“王子和公主在一起了,可是后来呢?会一直幸福下去吗?”小时候童话故事里浪漫的结局,长大后太多现实的反例,让闫诺无法相信世界上会真的有那样的爱情。
但他看向她的那双晶亮的眸子,闪烁的光芒,却给了闫诺步入人生下一段旅程的勇气。
“我愿意”,于是他们有了新的幸福的开始和进行时…
虽然相聚的时候已经为离别做了准备,但是离别的时候也在为相逢做准备。叶小陶和姜致在巴黎打拼了几年后,开创了海内外有影响力的个人时装品牌。总店设立在U市,还请了夏沁做代言人。夏沁也收获了自己的事业和爱情,成为了很多女性心中的力量和可能性。
叶小陶和姜致两人又重新回到了这个让他们相遇相爱的城市,这个承载了他们亲情、友情和爱情,太多美好记忆的城市,书写新的篇章。
两个人瞒着闫诺和允晔逸,本来想着给他们一个惊喜。结果到了他们家,发现家里只有小馨芽儿,允晔逸和闫诺爸爸。
“哎呦,小宝贝!快让姨姨亲亲,姨姨可太想你了,有没有想姨姨,一定要说有,要不然姨姨会伤心的”,叶小陶把小馨芽儿抱了起来,一顿狂啵啵,自问自答,小馨芽儿一脸淡定地享受着宠爱,嘴角抿着笑。
“妈妈呢?怎么忍心把小宝贝一个人留在家?”刚刚旁边一闪而过两个男人的拥抱,让叶小陶多少冷静了些,因为她感觉这两个男人在抱头偷偷抹眼泪…
“妈妈和姥姥又出去旅游了,妈妈说等我再大一些,也带上我一起,我们都是女孩子的旅游,可以说女孩子的悄悄话。”
“哦!我们小馨芽儿真乖,那以后也带上小陶姨一起好不好?”
“好…”
叶小陶后知后觉的泪花儿荡在眼眶里,鼻子一酸,“我最爱中国了,最爱U市了,最爱我的朋友了,还有她的小宝贝…”
姜致自己眼泪还没擦干,麻溜儿给叶小陶递纸巾,叶小陶把他的手轻轻打开,让他别烦她抒发情感。姜致条件反射似的收回了手,一边红着眼睛跟允晔逸叙旧,一边察言观色,随时准备好叶小陶一会儿跟他要纸巾。
几个人帮着闫诺爸爸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饭桌上的允晔逸不是大明星,听着岳父的絮叨、吐槽…是一个要多耐心有多耐心,给岳父提供各种情绪价值的好姑爷。
“哎呀,我这个姑爷真的是百分之二百的好,简直跟亲儿子一样,跟我的关系比我和小诺都亲。小诺有时候脾气不太好,还倔…像我,虽然你受委屈了,但还是多担待点儿。”作为长辈,即使意识到了自己曾经真的做错过很多事情,让女儿受了很多委屈,但那句对不起也很难说出口。
说来也奇怪,闫诺很是好奇为什么允晔逸总能拿捏住她爸,自己的丈夫和小馨芽儿带动了家里的气氛,让家里有了快乐,轻松和温馨。她也曾经问过他:“你为什么总能和我爸的关系相处得那么好?有时候他做的事情,说的话和一些习惯,真的很让人生气,你不觉得吗?”
“因为我知道,他开心了,你也会跟着开心,这个就足够了。”
“过于懂事的人,其实是值得让人更加心疼和爱护的,既然你选择了人家,就应该给人家足够的爱和安全感,不要辜负还有欺负这么好的女孩儿。”
允晔逸的父母第一次见到闫诺的时候,他们从她的言谈举止大致能猜到,她并不是出生和成长在一个幸福的原生家庭里。对这个女孩儿除了喜欢以外也有怜爱之心,有时候有钱人对情感的需求反倒更纯粹。他们不在乎其他,作为父母,他们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找到一个能让他感到幸福,他也能给对方幸福的爱人,一同分享彼此的人生。
而面对自己很多时候不靠谱的爸爸,因为允晔逸身份的特殊,闫诺曾担心,按照爸爸一如既往的秉性,他会在外炫耀,吹牛皮,没有分寸感地给他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但令她意外的是,爸爸把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因为他不想给自己女儿的生活带来任何困扰。
听到闫诺爸爸提到闫诺脾气不好的时候,姜致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因为他一直觉得闫诺的脾气简直太好不过了,尤其是跟他家那位对比之后。
更让他理解不透的是,在听到闫诺爸爸的话后,允晔逸和叶小陶脸上都露出来了只有他不明所以,他们却很认同的表情。
他们都默契地想到了同一件事情,那就是闫诺帮叶小陶讨伐渣渣前任的事情。当时地场面让两人想想都“害怕”,终身难忘。
那次叶小陶利用年假从英国来U市看闫诺,与以往不同,她还带了男朋友来。只不过他这个男朋友真的是一言难尽,见到闫诺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的脸看,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番,把闫诺看得很不舒服,后来可能觉得美女再美,也是一副“穷酸样”,干脆白眼直接翻上了天,连招呼都懒得跟闫诺认真打。
一脸“我这种身份的人,我这样的天之骄子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见这样的屌丝女?还是一看就是那种不上道儿,无聊又无趣的。”
“诺诺,我男朋友性格慢热…”看着叶小陶拼命为他找借口,努力缓解尴尬的样子,闫诺实在不忍心让朋友为难,依旧笑脸相迎。只是看见自己的女朋友为自己为难,却那么理所当然地把女朋友放到一边,单这一个举动,闫诺在心里想的就是“坏了,小陶这次恐怕又遇人不淑。”
吃饭中途,叶小陶去了趟洗手间,“你们先吃着,慢慢聊,我很快就回来。”叶小陶离开后空气像死一般的寂静,闫诺也收起了假笑,正好手头上有工作的事情要处理,她瞬间感觉救了她老命了。
本来也没想把注意力放在对面男人的身上,但是男人的妈妈打来了电话,男人一改刚才拗口别嘴的中式英语口音,用中文方言跟他妈唠了起来。
对面的男人见闫诺没什么反应,不知道在忙着什么,以为她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便逐渐放飞了自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脱了口…但好巧不巧,闫诺因为学生的原因学过这种方言,想来也是讽刺,外国朋友对中文的热爱除了普通话以外,甚至都愿意花心思和时间钻研方言,但作为华裔,可能他确实只会说英语和方言,不会说普通话。所以从见面到现在他一直跟她们说英语,闫诺也表示理解。
……
饭终于吃完了,结账的时候服务员盯着三人中唯一的男士,叶小陶盯着自己的男朋友,但这个男人却在那干瞪眼儿,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宝宝,结账了,咱们来之前不都说好了,就这一次吃饭你请客嘛?”叶小陶拽了拽男友的衣袖,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提醒着他,一边还尽力地维护着他的体面。
服务员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看男人的穿搭和气质,一身的奢侈品,绝对是有钱人,长得也人模人样的,服务员甚至都开始怀疑他身上穿戴的是不是真货。
“小陶,这次我第一次见你们,咱们也好久没见了,应该我请。”
叶小陶的脸色难看极了,这顿饭价格上其实三个人谁都请得起,但意义却不一样。她没想到自己这个整日里满嘴爱她的男朋友,这么不给她和她朋友的面子。“诺诺,我们喊你来的,我们选的餐厅,当然要我…请啊”,叶小陶实在没有勇气在我的后面加上个们字。
“妈宝男?”只见一个打扮性感妖艳,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女孩儿踩着高跟鞋气冲冲地走了过来,走近了有些眼熟,原来是高中时候抢她烤玉米的那对男女中的女孩儿,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真的很奇妙。
闫诺:“看来抢自己烤玉米的那对有情人终是没成眷属,嘻嘻…”
“呦!真是活久见呀,没想到咱们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孽缘呐张大军儿!怎么富二代又蹭吃蹭喝了?还是说你妈把你的财政大权归还给你了?”
明显是见到了自己不想见到的人,对面这个男人起身就要走,眼神躲闪,说话也支支吾吾,语言系统甚至都混乱了,由开始的散装英语,奇迹般速成地转换成了方言和普通话…跟女人撕扯着,算着各种人情债。
“她是谁?你不是说你不会说普通话吗?”
“行啊,出息了你张大军儿,现在连语言都造假啊,妹妹这么跟你说吧,我是他连分手都没分明白的前女友,他那个妈对儿子像有病态的掌控欲一样,一分钱都不让他给别的女人花,他富二代的身份是真的,但也只有这点是真的了,过来人的经验,快跑。”
叶小陶这才恍然大悟,骗不下去了自己,彻底承认自己又遇到了渣男,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她其实是那种外强中干的性格,对待感情的伤害没有一点抵抗力。
“哭哭哭,烦死了,就知道哭!”男的索性也不装了,把手狠狠地甩开,叶小陶一个没站稳,胃猛烈地撞到了桌子的边缘。
但男人连一句抱歉愧疚甚至关心的话都没有,只想早点儿离开这是非之地,邻桌的客人和餐厅的服务员都看不下去了。
从刚才的电话开始,闫诺就一直强压着心里的怒火。男人以为别人听不懂的方言,在闫诺那里如同皇帝的新装。
“妈,你放心,我一分钱都不会给她花,谁知道她是惦记着我的人还是惦记着我的钱,女朋友可以随便换,亲妈只有一个,谁重要我心里清清楚楚的。”
“对呀,儿子,她家境不是很好吗?虽然跟咱家比还是差点儿意思,你就花她的钱,还有别惯着她,花她钱的时候哄哄她就得了,女人不能惯着宠着,要不然以后娶进来了,她还能把你当回事儿?今天也别买单哈,已经降低身价去见她认识的那些阿猫阿狗了,够给她脸了,让她们买单,儿子你别管…”
闫诺虽然表面很淡定,但是她内心简直不敢相信,这都什么时代了,还能听到这种话,遇到这样的人,而且她深深怀疑这种人是怎么拥有财富和社会顶层资源的,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没有这些,估计早被打死了。
如果不是这对母子话说得过于难听,闫诺绝对会礼貌地打断他们的话,告诉他们自己完全能听懂。但她还是把他们的对话用方言翻译器录了下来,到时候让叶小陶自己做决定。
“道歉!”闫诺一把拽住了男人的胳膊。
“给我甩开,要不然别怪我打女人啊,好男不跟女斗。”男人的体格健硕高大,再加上朝着闫诺大声斥吼,确实很吓人,周围人的反应第一时间都是想拉开他俩,然后护住闫诺。
但有些人就是中看不中用,因为同时感受的能力,闫诺没少跟着允晔逸学习综合格斗,所以下一秒以体格的绝对弱势,直接将男人干翻在地,将他摁住在地上,一边薅头发,一边输出国粹。
“张大军儿是吧,死渣男,从见面开始我就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看在小陶的面子上,你想降低身价儿我还不给你这个机会呢!明明身上都留着中国人的血,明明都会说普通话,还非要装模作样地说英语,而且就你那英语说得,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我也教过不少华裔的学生,一样热爱和尊重中国的文化,甚至连外国朋友都对学习中文和方言很上心和感兴趣,好家伙到你这儿都成了糟粕了。”
“你听得懂啊?”男人四脚八叉的趴在地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而且闫诺越想越气,越说越激动,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邻桌的大哥跟男人应该是老乡,直接补刀了一句,“我也听得懂,兄弟,你和你妈说话那是真的难听。”
“小陶把你当宝儿一样的供着,你就这么对她,你和你妈有心吗?给我道歉…”
“诺诺,我不接受他的道歉,我现在就想让他赶紧从我生活中滚蛋,他连给我道歉的资格都不会再有了。”叶小陶安抚着气得像河豚一样的闫诺,她的样子甚至让叶小陶都有些害怕。同时感受的允晔逸因为闫诺这战斗力和爆发力也看傻了眼…
“你这孩子,大晚上怎么笑得瘆人?”闫诺和妈妈一边逛夜市一边同时感受着允晔逸那边的情况,她也跟他们一样想到了这件事情。
“妈,我爸有时候确实挺气人的,你要不要考虑学个综合格斗?”闫诺皮皮得凑近了妈妈,一点儿没有中年人的样子,心性还像个孩子一样。
“算了吧,你爸那瘦得像猴儿的体格,经受不住我的打击,你一天天净想些有的没的,再说我还用学那个,我用体重就可以碾压他,我就是不稀得跟他一般见识…”
妈妈的话让闫诺哈哈笑了起来,看着她转身就进入了跟摊主砍价的状态,闫诺满脸宠溺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样的幸福和温暖是如此的具像化。她希望时间能在妈妈的身上流逝得慢一些,让这个女人的后半生过得顺心如意,安康喜乐。而她会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和力气去爱护她,就像妈妈一直爱着她那样。
这一刻她已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在阳台上望星星,好奇着同一时间下别人的生活的闫诺。因为她知道,有人走路,有人在灯下,有人告别,有人相聚,有人欢笑,有人哭泣,有人面对病痛依然想要好好生活…
这个世界那么大,这同一时间的感受多姿多彩,各有不同,生活的真谛,总是交叉着冲刷时间的河流,以前自己想要遗忘或者逃避的,过去所有不愉快的瞬间,其实是在逃避面对和成长,同样的事情再次出现的时候,闫诺知道她已经可以保护现在和曾经的自己。
人生是一场马拉松,有的人一开始跑得很快,但却无缘终点。快或者慢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一段的色彩覆盖不了另一段。有的时候是灰色的,有的时候是亮色的。色彩斑斓却也终成彩虹,你觉得过不去的当下,阳光总在风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