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脆弱的时刻

    再次来到芙瑞塔住的的小区,苗伊不禁仍然感到有一丝恶寒爬上心头。

    “不会吧,又是在她家……?”

    苗伊低声对牵着的沈扶风说道,后者也有些忧心地抬头望了眼茂密的绿化林后,芙瑞塔住的那栋楼。

    “别担心,今天去的是牛怜住的地方。”

    在前方走着的金斯回过头温和地冲苗伊说道。

    “我们也在呢,怕什么!”走在身后的杉花陪在黑尾身边,往前探着头看着苗伊说,“而且牛阿姨以前待我挺好的,我看她人不错啊。”

    黑尾也点点头:“之前来找小苗,虽然次数不多,但是遇到局长和牛会长在一起的时候,她对局长很好。”

    “一说到局长你总是像个小迷妹。”杉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说罢,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杉花用手肘悄悄戳了戳苗伊的胳膊:“对了,你的两个妈还有没有可能复合啊?”

    “我怎么会知道……你问这个干嘛?”

    苗伊瞥了一眼正在前面走着,似乎假装没听到的金斯,匆匆回答。

    杉花故意用只有几个人能听到的细小声音说道:“哎呀,这不是替我们黑黑小迷妹问的,万一没机会了,她可不就有机会啦?”

    “完全不是。”黑尾摇了摇头,“我对金局没有超出属下对上司的情感,小花不要胡闹。”

    杉花似乎还想多说几句,但队伍的领头已经停了下来。

    “……到了。”金斯在小区正中的一栋楼王前站定,转头对众人说道。

    由在此等候着的工作人员引导着,一行人坐电梯直达顶层。

    踏入门厅,构造和设计和芙瑞塔的住所似乎别无二致,但与那边满目皆是淡金色的耀目配色不同,这间房子似乎全笼罩在日落般的梦幻浅橙红色中。

    一袭纯白西装的牛怜从长廊尽头踏着落日光辉走来,似乎比往日更疲惫,她与金斯打了招呼后便说还在安排,让众人入座稍等。

    眼尖的苗伊分明看见,转身离开的牛阿姨那纯白西装的袖口,精致地绣了一只昂扬的小小狮子画像。

    说是宴会,似乎也只是小规模的一场家宴。

    众人入席后,才发现准备的餐具酒杯,都已按照几人数量分好。

    “这是不是想要把我们这群人一网打尽啊……?”苗伊扯了扯沈扶风的衣袖,示意对方附耳过来说道。

    “你怎么说得好像我们才是反派?”沈扶风心中忐忑,也只好说句笑话稳一稳对方的心神。

    果然苗伊白了她一眼,但似乎不那么紧张了。

    “怎么不见芙瑞塔?”

    看向四周静悄悄的房间,唯独不见那位平时最会吸引所有人目光的身影,苗伊询问在身后侍立着的服务生。

    在得到对方表示不知道的答复以后,无可奈何也只能坐着继续等待。

    众人在服务生们的无言注视下颇都感到有些局促,直到金斯站起身来表示要去下洗手间,才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那我也去!”杉花像上课时举手回答问题一般站起来高高举起了右手,又被黑尾按了下去。

    黑尾一本正经地对杉花说道:“金局去洗手间你也跟着去,没轻没重,等她回来以后你再去。”

    再次翻了个白眼,杉花抱着手坐回了桌前。

    却说那边金斯站起身离席,熟门熟路地绕过大厅,来到宽敞的客用衣帽间尽头的洗手间,进门如厕完,又重新开门出来。

    衣帽间的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熄灭了,金斯警觉地想要后撤回明亮的洗手间外侧,还未多退一步,后脖颈已被一把坚硬的物体抵住。

    客用衣帽间里气味混杂繁多一时难以辨认,突然熄灭的灯光又让金斯瞬间失去了方位指引,虽然自知敌在明己在暗,金斯却也丝毫不慌。

    她的眼中又散发出闪闪金光,声如洪钟般稳稳喝道:“放开!”

    在面对绝对的压倒性力量面前,从来没有小妖兽逃脱过金斯的声控支配。

    卓越的领导力、惊人的意志力和罕见的支配力,构成了在妖兽世界独树一帜的、令人闻风丧胆、见之难忘的金斯金局长。

    但是今天的刺客显然是有备而来,不但没有松开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刃,甚至更往肉里压了几分力度。

    “是不是又在用你的破能力了?!”耳边传来了巨大一声带着嘲讽的话语,把金斯的鼓膜震得微微发痛。

    “你说这么大声干什么。”听出了对方正是芙瑞塔金斯想要抬起手揉一下耳朵,对方却似乎充耳不闻,再次加大了刀刃的力量。

    “别乱动!”芙瑞塔平时优美的的声音此刻依旧巨大到刺耳。

    “……”金斯似乎发觉了什么不对,停住了动作。

    芙瑞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不动就对了,别担心,我今天没有想要伤害你。”

    “只是想要你知道,我有结果你性命的能力。”

    “上次突发被擒只是意外,而此时此刻,只要抓住你最薄弱的时候发起攻击,还不是毫无招架之力。”

    “最薄弱的时候……?”金斯心中一惊,芙瑞塔如何得知自己来到彼时恋人的家中,看到曾经那为了博自己一笑,一夜之间全刷成了日落色的墙体,心中出现的难以自抑的动摇。

    难道自己对牛怜,还未磨灭的爱恋,竟是这样深刻,连已经情绪外露到芙瑞塔可以轻易察觉?

    感受到刀下的躯体微微颤动了一下,芙瑞塔笑着冷哼了一声:“呵。拉拉虽然愚笨,这次倒也诚不我欺,人在上厕所的时候最脆弱,看来大妖也不例外。”

    “?”

    一根青筋在金斯的太阳穴附近突突跳动,似是要将这满头问号冲破脑袋展示给芙瑞塔观看。

    刚想蓄力发作,芙瑞塔却把刀往回一收,转头碰了碰墙壁,触开了衣帽间的灯光。

    金斯当即转头,想要看看牛怜这位异国养女又想玩什么花招,却当即明白了为什么刚刚自己的声控支配没有生效。

    芙瑞塔的脑袋被厚厚的棉帽包裹着,只留下窄窄的姣好五官被毛茸茸的帽檐挤成一团。

    “看到了吗?我只是留了你一条命罢了。”

    芙瑞塔一边说着,一边从头上取下了棉帽,重重地丢在了地上。

    又从耳朵上摘下了巨大的两个毛绒耳罩,再从耳罩下面一层层解开缠着耳朵的绷带。

    金斯看着那长达数米的长长绷带滑落在地,似乎有些明白刚刚那“上厕所时最脆弱”的话语,并非恶意羞辱或试图激怒自己。

    芙瑞塔应该真的是这么想的。

    金斯刚想说话,芙瑞塔举起一只手打断了她的话头,示意自己还没结束。

    又从耳朵外侧细细拆下一层蜡封,再从耳道中拽出长长的耳塞狠狠往地上一摔,终于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如何?”芙瑞塔轻蔑地扬起一边嘴角,语带讥讽说道,“我想取你的性命,还不是易如反掌?”

    已经闻声赶到的牛怜和苗伊等人冲进了衣帽间,打破了此时芙瑞塔的胜利气氛。

    “你们怎么来了?我的刺杀身手应该悄无声息才对。”芙瑞塔看着颇有些怒气冲冲的牛怜,像是有些不解。

    “嗯。刺杀的过程确实没声音,你没有再参与过战争,看来平时的训练没有落下,值得鼓励。”金斯赞同地点点头,用点评下属工作的语气回道。

    顿了顿,又接着说:“但是你可能没试过,在你自己蒙住耳朵听不到声音的时候,讲话会变得很大声。”

    “巨大声!”苗伊在门口冲里面喊道。

    芙瑞塔一愣,虽然对于如何应对金斯的能力已经反复测试多回,但是确实没跟拉拉等人确认过自己说话声音大小如何。

    “好了。”牛怜忍着怒气走了过来,将芙瑞塔拉回自己身后,冲金斯道,“抱歉,姐姐。小芙之前说自己腹痛难忍,我才让她自行解决,不是故意为难你。”

    芙瑞塔马上扭转表情笑眯眯地对牛怜说道:“妈妈,我可是制服了这头……金阿姨的哦,之后有你天天贴身二十四小时教我,我一定会变得比金阿姨强百倍呢。”

    “天天贴身?”金斯闻言,挑了重点问牛怜道。

    牛怜的表情微微暗了暗,复又抬起头冲金斯说道:“是的。这是我自己当年自作主张做下的孽,需得让我亲手偿还。”

    “我会带着芙瑞塔远赴国外,去到我曾经找到她的地方。”

    金斯面上无甚波澜,很快地回问道:“那你在国内的基业怎么办?”

    “当然是去我的家乡创立集团分部了呀,狮子阿姨。”芙瑞塔在旁笑颜如花,温温柔柔地眯起了那双秀美的眼睛。

    牛怜点点头:“是的,我要为我的决定付出代价。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姐姐和伊伊大家的安全。”

    金斯呼吸一滞,大步走出了衣帽间,又停住脚步侧头平静地说道:“你既要如此,那便如你所愿。”

    嗅懂了此刻凝结的空气,苗伊赶紧抓着沈扶风跟着金斯一同回到了大厅的餐桌前。

    “看来是不会复合了。”杉花跟在后面,用手指戳了戳黑尾的腰,幽幽地说道。

    “……”黑尾深深地看了一眼杉花,轻轻摇了摇头,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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