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认识很多年了,但是我像是头一次认识到她,有点陌生,让我有点害怕又有一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这样说,是不是大家会觉得有一点点奇怪。
因为我一直知道姐姐喜欢女孩子,但是我不知道她喜欢我,这样的我居然是她求而不得的暗恋对象,还是她的白月光,救命。
我要奔溃了/
。。。。。
今天是实习的第29天
起床的时候不出意外是闹钟吵醒了,离8点还有25分钟,狭小黑暗的宿舍开始悉悉索索的出现各种声响,咿咿呀呀的床架感觉在痛苦呻吟一样。
“姐姐,快点起来啦,别睡了”崔禾如往常一样,是最先起来的一个,先把同宿舍的玩的最好的姐姐先叫起来,在喊别的实习生妹妹。
早上的时间就像是打战一样,匆匆忙忙先去公司打卡,为什么宿舍怎么破,这么小,大家还是愿意住在这里,当然是因为这里离公司只有一条小水沟的距离,甚至窗户隔着窗户,能喊一声就听到。
同样的,离得近意味着需要加班,有利有弊吧,崔禾就试过,已经下班了,半夜快两点起来给领导改表格。
也真是怪让人绝望的。
妹妹们更加惨,学校强制实习,岗位还是下到一线那种,这更让人绝望了,美名其曰管理工人,学习管理人员思维,实际上管理比工人还要多,毕竟现在已经快接近年关了。
就零星几个工人在帮忙,而她们同样要在一线上和工人一起做事。
而崔禾呢?
她是实习行政,这与她的专业没有一点相关,她就是想找一份工作来广东罢了。
至于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别人问,她就调侃,湖南人的成人礼就是一张深夜前往广东的火车票。
早上的时间是过的最快的,因为所有的人都在办公室等着崔禾把所有的资料打印出来下发给各个管理,带到基层车间。
等到崔禾忙完,她舒了一口气,开始拿起杯子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同事姐姐在幸灾乐祸,“小禾呀,今天可真忙呀。”
崔禾逗她,“姐姐放心好了,你以后会比我更忙的。”
姐姐是下派过来的,她下派的单位暂时安排在这,平时没有工作,毕竟要年后才开工。
而现在,姐姐和崔禾都属于暂时归一个小领导管着,那你问,领导在干什么?
。。。。摸鱼
打游戏
刷抖音
玩累了就去基层装装逼,训斥一下那些实习生们,毕竟他也不能骂那些工人,年前本来就招不到人。
好就好在,这个工作目前没有太忙,年后忙也是年后的事了,毕竟现在还有双休,崔禾觉得还算是不错啦。
毕竟她的工资比起在湖南的同学们还算是高的。
将工作应付完一轮,崔禾开始掏出手机应付领导,回领导信息,思索了一下,拍了一张好看的蓝天白云,发了一条朋友圈,配文,今天天气真好,手上一顿,将定位附带了上去。
然后就没有在玩手机了,把昨天的报表整理一下,标签打印好,一个上午的工作就没有了。
外面的太阳很大,坐在工位上,看着外面的景色发了一会呆,崔禾一上班就感觉很累,感觉干活也累,玩也累,而且看着领导就更烦了。
这也不知道是气血不足还是什么?
但是崔禾觉得上班哪有不疯的,估计是班味。
漫不经心打开手机,看到一个。的账号发来一个“?”。
崔禾不自觉轻笑,姐姐看到崔禾在笑,还打趣她,“哟,什么好事呀?”
她抬头看了一眼姐姐,眉眼笑得弯弯,说没有啦。
崔禾也不打算回她,她不拉黑她就不错了,还指望我回她,做梦。
回味是微微发涩的,像外面一大片的柠檬林,似乎瞧着,都能拥有一片阳光照着的绿意,透着一点点酸。
她最讨厌徐晚玉了,没有之一。
但是,她也是真的想徐晚玉了。
这时候国期喊她和姐姐出来帮忙,说是有一个很厉害的大佬从总公司调过来分公司,住她们这里,要她两去把卫生打扫了,那个房间都八百年没有人住了。
里面全部都是蛛网缠绕着,时不时瞧着小小的虫子爬来爬去,崔禾是高度近视,她倒还是好的,自己觉得虫子没有那么恐怖,旁边的同事姐姐一直在大喊大叫,喊着崔禾。
“哇!那有一只好大的蜘蛛,禾禾快跑,救命。”
把崔禾喊得心里毛毛的,但是没办法,该干的事情不还是要干。
姐姐扫把一丢,扔在地上,喊着老娘不干了,腰疼,什么玩意呀,什么时候文员还要打扫卫生了,这不是清洁工该干的活嘛。
姐姐拍拍崔禾,说找国期来帮忙。
崔禾笑笑,没理姐姐,自己一个人默默继续打扫起来,虽然戴了手套,但还是觉得很脏,特别的脏,她觉得那些小虫子在那一层被子里繁殖蠕动,恶心死了。
她走出来,外面的院子全部都是很高很茂盛的草,往日里看着很舒服的摇曳绿意现在看上去也不是很舒服,毛茸茸的触感在她纤细的脚腕轻触。
阳光有点刺眼,她眯着眼睛,觉得一切都糟糕透了。
国期哥被姐姐拖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却还是上手帮忙了,他干活挺麻利的,崔禾和姐姐打着下手,国期哥一边面无表情的一扫把拍死一只面容狰狞的大蜘蛛,姐姐在旁边尖叫,一窝一窝的小小的黑色虫子在里面往外面院子里逃跑。
国期哥吐槽姐姐,“王蓝,让你干点活,你喊得我在办公室都听到了,我真无语。”
姐姐一巴掌拍在国期哥背上,“你还好意思说,叫我干这种活,你脑子进水啦。”
崔禾在旁边看着他两打闹,觉得挺搞笑的。
因为现在工厂人也不是特别多,中午喊宿管阿姨帮忙做饭,她们这边打扫的灰头土脸的,阿姨喊吃饭的时候还在笑,说小期人傻,你们那大领导怎么可能住这种破地方,收拾什么呀,你看嘛,肯定看一眼就出去租房子了。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的,后面文军领导过来了,直接出去租房了。
哈哈哈哈,这鬼地方到底是谁想过来住呀。
但是她们这些纯属倒霉,毕竟领导才不会在意这些呢,毕竟命令只要下了,完成不了就是你态度有问题。
中午的菜还可以,现在工厂人也少,倩姨做饭也是好几天才买一次,实习生们干饭还是很积极的,那当然啦,干饭不积极头脑有问题。
崔禾倒是没那么急着去吃饭,她先回了宿舍,推开嘎吱嘎吱的不锈钢铁门,屋外的夕阳像带着橙红色的光带着圣光一样照在一个,一个像天神的人身上。
让她有些呆滞。
房间里破败与她形成明暗的交织,她垂着头靠在自己的床边,眼神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但是崔禾眼睛眨了一下,像是不可置信的瞧着徐晚玉。
。。。。。。
很多年后,崔禾看向旁边在认真挑菜的姐姐,双手撑在超市的拉车上,微微歪头看着徐晚玉,眉眼弯弯望着姐姐,问她是不是故意的,在宿舍想吓她。
姐姐看了站没站像的崔禾,把选好的水嫩的芹菜轻轻敲了一下她,倒是没说什么。
两人心照不宣,两人亲密无间。
。。。。。。
少年的滤镜都是带着柔光的,徐晚玉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好看,反而她觉得她一直喜欢的珍宝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越来越栩栩生辉,耀眼的不得了。
但是她同样心疼她,她开车过来大概40几分钟,路越来偏僻,两旁越来越衰败,直到到这里后问到崔禾住的地方,看着破旧狭隘的房间住满了人,她眉头紧锁。
崔禾靠在车窗上,看着前面的姐姐,有点不知所措。
这个讨厌的人还凶巴巴的,到底谁叫她来的。
反正不是她。
“哎,你不要走那么快,”看着前面越走越快的徐晚玉,崔禾忍不住了。
她一把向前,一下抓住姐姐的手,徐晚玉感受到温热的触感,看向她。
崔禾本来脾气也不是很好,被姐姐无视更加想生气了。
“徐晚玉!”要是不想找我就别来呀,不理我是干什么,崔禾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
她很想吼徐晚玉,想骂她一百句,但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她怕她的声音带哭腔。
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不是她的错,她却委屈,像被人欺负了一样无助。
徐晚玉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孩子,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她又做错事了,她把珍宝惹哭了,却不知道理由,她只是觉得天气太冷了,想让崔禾先和她进饭店,在和她好好聊。
但。。她就算有一百个正经理由,此时此刻都说不出口。
一切的话语都像是借口。
徐晚玉轻轻擦掉崔禾眼边就要落下来的眼泪,轻轻的哄,“禾禾,姐姐对不起。”
“姐姐给你道歉,但是先跟我进去,外面冷,乖。”
徐晚玉像以前一样哄着崔禾,语调轻缓,带着无尽的温柔。
崔禾咬着下嘴唇,倔强的眼神就是不看她,但是手还是老实的被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