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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还没到病房门口,顾行之就已经听到了庆祝的声音“哎呀,这小娃娃太可爱了。”“是啊,两个儿子有福了。”“起个什么名字啊?”

    “Please keep quiet, the patient needs to rest.”这已经不是护士第一次提醒了。站在护士站的护士长面带不善的看着他们所在的病房。

    “They're really noisy.”返回护士站的护士一脸无语“But they are very wealthy.”护士长也十分头疼,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受着吧。

    “夫人,少爷和宋少爷到了。”司机的声音在刚变小的声音中分外明显。“行之和澜澜来啦,快进来啊。”陆霜萍往门口望去,但层层的人山挡住了视野。

    “这眼睛像顾校。”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陆霜萍的注意又回到了怀中的小娃娃上“我看着不像啊,像我才对。”

    顾行之看着宋澜被隔绝在人群外,心里不是滋味,独自出去坐在椅子上。宋澜尝试进去无果后,转头发现发现顾行之不见了。

    “顾行之?”宋澜在病房门口找到了抬头45度仰望医院天花板的顾行之。“

    “你是为了不让眼泪落下吗?”十岁的宋澜已经学会了用梗调侃顾行之“挤不进去就来挤兑我。”两个说话都夹枪带棒的人又沉默了。

    “你想进去吗?”“进去做什么?都是人”不等宋澜开口顾行之又补了一句“臭死了!”在顾行之身边坐下,宋澜撑着脑袋直直地看着顾行之的眼睛。

    “你真的不想进去看看你弟弟吗?”这句话直直戳向了顾行之的肺管子“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吗?”

    口是心非的人,宋澜不给顾行之反抗的机会,一把抓过顾行之的手“诶,你干嘛!?”“麻烦让一下!”扒拉开众人,从缝隙中钻进去。

    就这么水灵灵地出现在了陆霜萍面前“行之!来看看弟弟。”陆霜萍才意识到刚才被忽视的两个小朋友,忙把小婴儿抱给他们看。

    “他长得真丑。”刚生出来的小孩身上还是皱皱的,顾行之不由地皱眉嫌弃“哇——”刚才还好好的顾谨之像是能听懂一样,扯着嗓子嗷嗷叫。

    “他好吵。”顾行之捂上耳朵,眼里都是嫌弃。

    “小宝宝长大就不丑了,宝宝不哭,哥哥开玩笑的。”陆霜萍轻声哄着顾谨之。

    顾行之就站在那,大家都在看顾谨之,没有人搭理他。

    “那个,就是宋家的。”

    “哎,也是可怜,这么小。”

    “就是啊,偏偏被顾家养着,现在来了个老二,估计够呛。”

    宋澜站在顾行之身边,周围全是他们的讨论同情和嘲讽,就像是大海里突然掀起的巨大浪潮,要吞没他。

    小手被拉着“借过!”顾行之拉着宋澜扒拉开人群,又挤了出去。

    两个小朋友在门外排排坐好,司机去接在公司的顾校了,在这里他们哪里都不熟,哪里也去不了。

    “我和我弟哪个更帅?”顾行之冷不丁地冒了句,宋澜感到疑惑,转头去看顾行之“你别管其他的,你就说哪个长得更好。”

    宋澜觉得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你更好看。”“我也觉得,我弟长得真丑。”顾行之咧着嘴笑,转头跟宋澜对视。

    “行之,澜澜你们怎么不进去?”顾校一脸疲惫,西装外套挂在手上,伸手摸着宋澜的头“顾叔叔我们已经进去过了。”

    “这样啊,那你们稍微等一下,叔叔一会带你们回家。”顾校拨开人群来到陆霜萍身边“身上好点了吗?”

    “嗯,今天不是很痛。”刚才还得心应手地应对人的陆霜萍依偎在顾校怀里。

    现在是两夫妻的私房话时间,有眼力见的人都一个个出去了。

    “我等会带他们回去。”他们看着门外又长高许多的宋澜和顾行之,心里得到了不小的慰藉。

    “刚才我差点没想起他们。”陆霜萍看着自家儿子在门外的落寞身影,心里涨涨的不是滋味。

    “不怪你,别总是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你先好好休息。”把床调低后,顾校就出去了。

    “走吧,跟我回家。”顾校领着两个人回家“陆姨一个人在医院吗?”就这么水灵灵地走了,陆霜萍怎么办?

    “叔叔等会还要回来的。”顾校没想到这么久不见,顾行之反到变得内敛了“先带你们回家,过几天你陆姨就回来了。”

    “放心吧。”话是同宋澜说的,但是揉的是顾行之的头“老顾你别弄我头发。”终于说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顾行之地嘴被502胶住了呢。

    “让你爹我摸摸怎么了?”说得理直气壮的“你去摸你二儿子的,别摸我的。”得,吃醋了,得哄。

    “那小子都没几根毛,不摸,你毛发旺盛,让我摸摸。”“不准摸!”顾行之松了顾校的手,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

    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顾校没有限制他的行为“说说你们自己在家都发生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吃饭,上学,睡觉嘛。”顾行之回忆了下,学生时代能有什么有意思的事?

    “老顾,你们什么时候回去?”这一问反倒是顾校说不出来话“过段时间吧。”模棱两可的答案昭示着男人心里的回避。

    又不回去,就知道赚钱,家里又不缺钱“你们都很久没给我开过家长会了。”顾行之直接冲进车后座,不想理他爸。

    “胡福叔叔上次给我们开完家长会后就没来过了,叔叔知道胡叔叔去哪里了吗?”说到家长会,宋澜才想起之前是不是来找他们,照顾他们的胡叔叔已经很久没来摘他们了。

    “你们胡叔叔忙,你们别打扰他。”顾校拍拍宋澜的后脑勺示意他上车,自己做到副驾驶“回家。”告诉司机要去的地方后,顾校看着窗外没说话,顾行之自己生着闷气也转头看窗外。

    本以为能度过美好的一周,结果小别墅里基本只有他们两个人。顾行之和宋澜见的最多人尽然是别墅里的负责饮食的保姆。

    许是太无聊了,顾行之甚至开始找保姆聊天“Hello.”保姆注意到了一个无聊得快发毛的小少爷“Excuse me, is there anything I can do for you?”

    顾行之何许人也?一个中国某小学的三年级的小学生,挠挠后脑勺一点没听懂。保姆大概是明白了顾行之的处境,指了指一边的翻译器示意可以用这个跟自己交流。

    翻译器飞速的运转,保姆懂了顾行之的意思,大概是想让她教他学做饭。出乎保姆的意料,再三确认自己是否理解错意思后,便开始了教学。

    “先将油倒入锅中。”刚起步宋澜就出现在厨房“等油热了再放菜。”顾行之看着翻译器上的指示,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宋澜。

    “Young boss.”保姆率先注意到了宋澜,不清楚这家人关系的她选择称宋澜为小老板。

    “你在叫一个外国人教你中国菜?”顾行之已经习惯了宋澜冷不丁地出现,保姆听不懂中文,立马去看翻译器。

    “我会做中国菜的。”顾行之让了个身位让宋澜看清楚翻译器。宋澜怎么知道她会做中国菜,这几天什么外国菜都吃了,越南菜,日料,意面……就是没有中国菜。

    宋澜不好奇顾行之为什么突然想要学做饭,顾行之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总会有他的理由。但是让宋澜都惊叹的是无论怎样顾行之都会坚持下去。

    最后一天他们终于看到了陆霜萍“我们回来啦,想我们了吗?”顾校抱着顾谨之在后面,陆霜萍潇洒地走在前面。

    “老妈,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发霉了。”顾行之头朝下脚朝上的倒坐在沙发上。

    “听保姆说,你最近在学做菜?”陆霜萍拍着顾行之地肩膀。

    “是啊。”顾行之翻身坐好“学好了做给你们吃啊。”跟揽哥们一样地揽住了陆霜萍的肩膀。

    “才这么小就学做饭,儿子你都偷懒一个星期了,再不回去读书,大学考不上,你就给我去当厨子。”

    这一个星期,整整七天,顾行之放肆的不得了。宋澜会自习预习,顾行之会在家里地毯式地搜寻有没有可以玩的任何东西。

    “诶呀,老妈,相信你儿子,小小学习,拿捏了。”顾行之自信起身,然后没站稳摔了一跤。

    下一秒,屋子里爆发出爆炸式的哄笑声“不准笑!”顾行之想要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实在太痛了,坐在地上缓了缓,才扶着茶几站起来。

    刚才的话没有任何震慑的作用,顾行之只能对着最好欺负的宋澜发作。

    “宋澜!不准笑!闭嘴!”宋澜听话地闭上嘴巴,但是顾行之还是可以从他的表情中看出嘲笑。

    “宋澜!”顾行之捞过沙发上的抱枕就往宋澜身上砸,宋澜看到气急败环的顾行之,笑呵呵地就过了飞来的抱枕。

    “顾行之!你做什么?”顾校一吼,顾行之全身一震,连带着宋澜也有点发懵。

    “不就笑了你一下吗?用得着你动手?”想到顾行之平时的放纵行为,顾校真的担心宋澜被顾行之欺负。

    “顾叔叔,顾行之只是开个玩笑。”顾行之站在那,直直地盯着顾校。全身疼,心更疼,比被老顾用鸡毛掸子伺候了一顿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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