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起来时,看见沈识确正在阳台外面接电话。
洗漱完之后,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他一脸凝重的看着我。
“温黎。”
“怎么了。”我刚想从他一旁路过,就听见他叫住我。
“母亲飞机失事了。”他这句话像一棒子捶打着我的头部,让我一瞬间晕眩得找不着方向,身子一下脱力了,只得扶住一旁的墙壁支撑。
沈识确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的另一只手臂。
“确定吗?”我抬头,深深的盯着他的眼睛,希望能看出一丝玩笑。
他眼神有些动容,似是不忍。
我瞥下眼眸,轻轻挣开了他的手,走向了房间 ,沈识确跟上了我。
我颤抖着手打开手机,发现是于阿姨的几通电话,还有信息。
她说,她做了一趟晚班,来我的城市,她很想我。
我颤抖着手回拨着他的电话,发现无人接通。如果是平常,于阿姨一定会很快就接通了,可是今天却久久不见接通。
我转头看向沈识确,他正站在我身后,也看着我。
“我想去找她。”一个星期后。
沈识确以于阿姨儿子的身份给她办了一场葬礼,虽然沈爷爷不同意,可是他也阻止不了沈识确。
于阿姨在带我离开沈家的第二年就和沈父沈崇明离婚了,所以对于沈识确操持她的葬礼,沈家其他人是不同意的,更有甚者以沈氏集团的股份要挟沈识确,可他也不为所动。
大巴车行驶于崎岖的山路,颠簸异常。
“含着。”沈识确将一瓣剥好的橘子递到我嘴边。
此时的我已经头脑昏胀,恶心想吐,额头甚至开始冒冷汗,一阵又一阵反胃感侵袭而来,再分不出精力关注其他。
将橘子含着时,稍微缓和了一点,但是一闻到车内的味道,我还是不舒服。
其实上车前,沈识确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防止晕车的东西,但架不住我晕车的厉害。
他一只手举着橘子皮贴近我鼻子,另一只手按揉着我手腕处的内关。眼皮艰难睁开,眼中蓄起着因难受而激起的湿意,朦胧着视线望向沈识确低垂关注着我的眉眼,我心底泛起了层层涟漪。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异处,瞧了四周,不见沈识确身影,我有些发慌。
“沈识确?”无人应答。正靠近门处,就听见从外面传来开门声。
“你去哪了?”见是沈识确,我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道。
他似乎也有些意外我站在门处。
“办了点事,既然醒了就吃饭吧。”
“今天麻烦你了,谢谢。”
他摆菜的手一顿,眉宇轻佻,微微抬眼看向我说:“口头的谢意,是最没有诚意的。”
“我知道,但这声‘谢谢’还是要说的。”
我不知道他想让我做什么,可我的感谢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