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嗯嗯,是他。”

    “哇哦,这人挺正直啊!颁发好人卡一张,但是……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辆车上,说!”戴岑将手中的蓝莓放到桌子上,上前更加八卦一步。

    “什么怎么!他为什么不能在那辆车上吗?”石晔回答道。

    “哎,蒋青淮,我听说他就是本地温城人吧!”戴岑反驳她。

    “万一他家家人有是芝阳的呢!”石晔继续嘴硬。

    “那你怎么知道他有家人在芝阳?”

    “猜测啊,猜测啊!”

    “说谎,变成匹诺曹哈!”

    “你们两个坐了一路高铁?你说对不对吧!”戴岑重新拿回蓝莓。

    “嗯嗯。”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上车吧……”邢沐薇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书,从大到小依次排放。

    “好呀,你一上车就注意到他了,他坐的位置离你很近?”

    邢沐薇听着戴岑的滔滔不绝,点点头。

    “好啊好啊,不会就坐在你左右边吧。”戴岑一拍大腿,听到“啪-”清脆的一声。

    “他又不会分身,怎么坐在左右两边。”邢沐薇笑答道。

    “破案了!那就是在左右其中一边了,我选右边。”戴岑比了一个“八”放置下巴位置,挑眉看向邢沐薇。

    “选什么呀!”邢沐薇挤挤戴岑,想让她离开:“好了,我要看书了。”

    戴岑一副“女人,你不要再狡辩了”是样子:“好好好,学习!”

    随后带走了蓝莓,将樱桃留给邢沐薇,和邢沐薇做了互换。

    邢沐薇收到蒋青淮的信息:“一会儿上课,楼下等你?”

    邢沐薇看看桌子上的平板:“课程规划……课程规划……我一会儿有节课!”

    邢沐薇找来梳子把散发再次拢一拢,扎起丸子头,有一点点松松垮垮,但也蛮合适,配上这张可可爱爱的脸,抱着桌子上的几本书就准备出去,将樱桃给戴岑并嘱咐道:“你一会儿把它们都吃掉吧,要不然回来就坏掉了,天气太热了,我走啦!”随后邢沐薇关上宿舍门,急忙下楼。

    戴岑想想问道:“今天上午不就只有选修课吗?”可是邢沐薇已经离开,戴岑的询问被关在了宿舍中,她看着被关的门,摇摇头笑起来,她今天上午没有选修课,然后继续吃起蓝莓。

    顾温从浴室里出来,她今天一早来学校时,天上下雨地上滑的缘故容易打滑,重心不稳而摔倒在地,把衣服弄脏了,自己先去洗了澡,而后将衣服洗洗涮涮……

    顾温手持毛巾一点点擦着带有水珠的发丝,成姿涵一大早赶车来学校后就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

    顾温见邢沐薇不在,一边擦头发一边询问戴岑:“薇薇还没来呀?用不用打个电话发条短信问问?”

    戴岑见她出来,将蓝莓取出一颗,塞到了顾温嘴中并说道:“不用,她已经来了,去上选修课啦,蓝莓就是薇薇带来的。”

    顾温往自己床铺下的学习桌走去,嘴中喃喃道:“选修课,晔晔真的什么考试都会过级!”从抽屉中取出一片面膜,身子将重心靠在椅子上仰头,将头发拨到椅背后处,面膜安安稳稳到达目的地-顾温的整张脸。

    ——

    邢沐薇下楼就看到蒋青淮站在女生公寓一旁的灌木丛处,目光落在公寓门口,看到邢沐薇,微笑跟她打招呼,邢沐薇小跑两步,和他并肩:“抱歉让你久等了。”

    蒋青淮不按套路出牌,笑嘻嘻地询问道:“那你怎么补偿?”

    邢沐薇没有说话。

    “开玩笑的,中午商场那儿有个活动去凑个热闹呗,请你吃顿饭。”蒋青淮回答道。

    “那好啊,就吃你一顿饭。在学校里吃饭,真的也不知道吃些什么。”邢沐薇还是有些困,打了个哈欠。

    蒋青淮倒是笑吟吟的。

    ——

    军训期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让两个陌生人成为朋友,打好人际关系基础。

    秋天已经来到,高热的气温终于慢慢下降,风来一阵也许会吹落几片树叶……

    邢沐薇下课后先回宿舍收拾自己的一些小东西,在学校赶早八,她就不怎么化妆了。

    夏天可爱丸子头,那秋天就是侧麻花辫,成姿涵认为邢沐薇的脸一看就是可爱,扎两条麻花辫吧,一边一条,成姿涵在自己桌上找皮筋,她记得两个浅粉色蝴蝶结的发圈,找到后自己承包了扎头发的工作,编好的头发搭在颈肩。

    邢沐薇有些近视,她想就带隐形眼镜隐形眼镜吧,觉得美瞳自己戴上怪怪的,她的瞳孔颜色就是稍黑,大家的眼睛有些是褐色的,成姿涵越看邢沐薇越觉得像洋娃娃,像打扮可爱娃娃一样,给她撸了个小妆。

    顾温在一旁挑衣服,“薇薇,你想穿裙子还是裤子?”

    “裙子吧……你觉得呢?”邢沐薇觉得裙子应该更好看。

    顾温看看她的小脸,挑挑邢沐薇下巴说了句:“美嘟嘟的,就裙子吧,我给你找最好的才配的上。”

    最终顾温将目光放在一条连衣短裙上,颜色是树莓偏粉些,漏肩部,大众泡泡袖,有小娃娃领,有珠光泛白的假扣,第一颗上方一些有条白色丝带系好一个小蝴蝶结。

    随即戴岑拍了张照片留念“不错不错,好看!”

    邢沐薇一切准备就绪,背上最近比较火的韩式银色款双肩包,装好充电宝,和一些补妆化妆品。

    下楼看到蒋青淮站在楼下等他,蒋青淮似乎用夹板夹过头发,他一开始就是美式卷毛,显得整个人是活泼性子,容易让人想要靠近,现在在楼下面无表情,显得疏离,有些像忧郁小狗,需要近距离接触温暖那种,黑色短袖印有绿色大写英文“WHAT DO YOU MEANS”,光看上半身,是想不到他身高182的。

    蒋青淮正看着宿舍楼下那棵白玉兰树,感觉到有人在一步一步靠近自己,抬眸看见邢沐薇,她很漂亮,蒋青淮带上笑说“走吧!”

    二人在学校门口打车去商场那边,在偏向步行街的方向停下,二人在步行街慢慢转,反正也不急,有摆小摊卖关东煮的,对于邢沐薇,她个人不喜欢关东煮的水煮萝卜,但看便利站挑战那种视频,人家就觉得好吃。

    邢沐薇认为汤清淡养胃,清淡是汤味首选,但自己在小吃街就是为了过过嘴瘾的,什么味道都没有,自己不太喜欢。

    二人在蜜雪的平台点单,因为比较火爆,自己的订单在后面,就去隔壁正新鸡排买甘梅味鸡排,说来神奇,蜜雪旁边总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地方开正新鸡排。

    二人拿好果茶和鸡排,准备上楼坐一坐。

    今日商场搞了个促销活动,大家围在一楼大厅等着活动抽奖之类的,蒋青淮带着邢沐薇坐直梯上四楼,四楼有各种餐厅还有电影院。

    蒋青淮问邢沐薇:“去看场电影啊?”

    邢沐薇一边听一边喝果茶,“可以,你决定吧。”说完继续喝。

    蒋青淮点点头说句“行。”去了电影院售票台,随机选了电影,是个悬疑片,刚好邢沐薇喜欢。

    悬疑片会带动人的人的思维,和爱情电影不一样,爱情电影有些剧情看着就像是一个公司产出的,太经典了……

    邢沐薇心里赞同着,不免想起之前看过一个爱情电影,画面较长的一幕就是那个男主有关于美术方面的考试,结果他没带准考证,马上就要考试,后来准备跑回去,天空又下起了大雨,暴风雨级别,准备跑回去吧,看见女主来了,俩人一人套个垃圾桶,在雨里奔跑,眼睛看着彼此,后来就在笑,一个蓝色垃圾桶和一个黄色垃圾桶挨在一起……怎么说呢,也许我们快点考完试再温情也可以。

    进场后,邢沐薇和蒋青淮开始吃鸡排,等到快开幕,鸡排还剩小半份,俩人开始看剧情,不时探出只手拿牙签叉一块往嘴里递送……

    惊吓镜头和音乐响起,邢沐薇刚用牙签叉起肉,一吓一抖,就掉到地上了,一下子两人从情节脱离,邢沐薇和蒋青淮都带着笑,蒋青淮手快,用卫生纸将地上鸡排捡起来包上,又拿来一张纸巾蹭蹭地上的油。

    邢沐薇把刚才喝完的果茶塑料杯撕开塑封,示意将垃圾放进来,再一起丢掉。

    后期邢沐薇就带着些尴尬了,不时看看手机刷刷微博,但时间好像过得更慢了,电影终于要结束,邢沐薇松口气,准备离开,场内灯亮了,邢沐薇将垃圾丢进门口垃圾桶里,蒋青淮跟着她问:“还好吧?一会儿去哪儿呢?”

    “还行还行,你说吧,我都可以……”邢沐薇用手挑挑额前的刘海。

    蒋青淮想着舍友于盼博说的“你要是喜欢人家,在这种接触中就要探好喜好,最少让人家觉得和你说话在一起轻松些,不反感吧,就怕你不够用心。”“就是花钱,哪里有钱解决不了的事,那就话怎么说,如果有,就是钱少了,没有到位。”

    最近新开了家娃娃机城,比较大,蒋青淮提议“去抓娃娃?”

    “行啊。”邢沐薇没怎么想同意了。

    可是这两个在抓娃娃这方面似乎天赋少的可怜,邢沐薇在靠近墙角的娃娃机停下,什么样的娃娃已经不重要了,那咋了,抓上来一个就行!

    邢沐薇操纵遥控钩爪,蒋青淮勉勉强强走进娃娃机和墙中间窄小的空隙中,帮她看着侧面是否到达位置,两个小朋友这一刻想赢的期望更大了。

    邢沐薇看看娃娃机的钩爪正面是否对准娃娃,和蒋青淮说:“我按啦?”

    “没问题。”得到回答,邢沐薇也松口气按下按钮,听着抓娃娃机的音效,邢沐薇目不转睛,怕钩爪突然抖一下娃娃掉下来……

    但是,幸运的时候到了,娃娃在那个洞口消失,邢沐薇看蒋青淮,脸上的喜色显而易见。

    将娃娃拿出,那是只有着雀斑的三明治面包形象,还有着胳膊和腿。

    邢沐薇将娃娃递给蒋青淮,蒋青淮接过说:“这不挺好看的。拿着吧。”随即又递给邢沐薇。

    邢沐薇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娃娃,手慢慢凑过去接,她问:“你不要啊?”

    “给你了,我让你陪我出来的,礼物吧,再说也是你自己抓上来的不是?”蒋青淮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再次开口问道:“还抓吗?还有很多时间,下午没课,咱俩课表一样。”

    “不了不了。”邢沐薇说着,二人往外面走。

    有些秋风吹过,和空调房不一样,风力有些小,有些短暂,让人留恋。

    邢沐薇和蒋青淮漫游在街头,蒋青淮买了冰淇淋给邢沐薇吃,两人一边吃一边走,有种莫名的快乐。

    蒋青淮手机振动,是他爸爸蒋峰来电,后来就听到蒋青淮说“嗯……嗯,行。”

    随后挂断电话,邢沐薇不知道该不该问,继续吃冰淇淋,蒋青淮吃一口后说:“我下午要给我堂弟开个家长会,我叔叔家里有些事情,我爸爸也没空,我去开一下,晚上咱们一起吃饭行吗?”

    邢沐薇说:“行啊,都行的,那你什么时候准备去?”

    “大概快两点,说是两点半到教室。”

    “嗯嗯,行,现在一点四十,你要走吗?你要是走的话,我就走了。”

    “你要是不介意,能不能和我一起去,看你,不强求。”

    “也行,我也没什么事情要做。”

    “行,咱俩一起去。”

    ——

    蒋青淮和邢沐薇坐上506路公交,路程并不远,在公交站下车,邢沐薇跟着蒋青淮走过十字路口一直前行,看见那所高中。

    进入校园,正对着一所教学楼——鸿志楼,内部还有一幢撞教学楼,蒋青淮说是在操场另一边的教学楼——创新楼,走上四楼,里面学生在班主任的监督下不敢轻举妄动,家长已经聚集不少了。

    班主任对走廊的家长说:“麻烦各位家长进去坐到孩子的座位,孩子们今天也放假,也有两位家长来的,可以跟着孩子去宿舍拿行李。”

    蒋青淮和邢沐薇说:“你在这开一下会?行不?他们男生宿舍不知道什么样儿呢。”

    “行,那我留下。”二人说话,蒋青淮站在门口微微靠着墙,堂弟蒋晟运不出所料就眼睛巴巴盯着门口,看见堂哥了,算是高兴了,蒋青淮看见他看自己了,不再倚靠着墙,抬脚在走廊内走,消失在门框所展示的范围内,蒋晟运走出去。

    “哥,你进去啊?”蒋晟运进入走廊看见蒋青淮说道。

    “我跟你去拿行李。”

    “那谁给我开家长会啊?”

    “喏,你看你座位,那个姐姐给你开家长会。”

    蒋晟运回头看看自己座位上坐着的人,小声和蒋青淮说:“你对象啊?”

    “还不是。”蒋青淮向楼梯方向走去。

    “哎哎哎,哥,你是我好大哥,她是谁啊?”蒋晟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还是紧紧跟住蒋青淮。

    “你喜欢人家啊?……给人家骗来的?要不她怎么会来我的家长会啊?”蒋晟运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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