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鹰四，那是什么？

    岳临心中疑惑，可“王仲卿”却只是但笑不语。

    ***

    第二天，雷铁堡内发生的事便传遍了整个江湖，随着传闻愈演愈烈，江湖中还流传起了一个谣言。

    说是飞月山庄的前几代庄主，在得了异火之后，始终无法去除异火的负面作用，因而在世间苦苦寻找能抗衡异火的灵物，直到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虎兕派的高人，才在高人的帮助下得到了一个能压制异火的宝物——那就是千年冰魄。

    不过，飞月山庄得到的千年冰魄，只是一小块，仅仅只能勉强压制异火，无法完全祛除异火的隐患，而千年冰魄真正的大头，还是在虎兕派的高人那里。

    这倒似乎与那“王仲卿”的话前后呼应，难怪飞月山庄和虎兕派看上去交情莫逆。

    最后，这个传言在岳临的口中得到了证实。

    江湖顿时沸腾起来，“虎兕派”这一隐世门派，也开始变得威名赫赫，而留在雷铁堡的众人，也不禁扼腕，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早说啊，早说他们就把那“王仲卿”合力“留下”了！

    不过千年冰魄的作用是压制火毒，异火才是让人进阶的关键，没有异火，就算有千年冰魄也没用。

    真正着急的人，应当是拥有异火的人才对！

    这些大门派的掌门也明白，如果异火真的不在岳临身上，而是被“玄蛇”所夺，那么幕后之人绝对没有死——因为他们至今也没有找到异火的下落。

    当然，也有些人的想法不一样——如果异火可以帮人进阶先天，那么能压制异火的千年冰魄，会不会有其他类似的神秘效果？

    灵蛇派掌门就是这么想的。

    虽然“王仲卿”离开了，但是岳临还在啊，而且飞月山庄手里，不也还有一小块千年冰魄吗？

    而当众先天宗师对岳临旁敲侧击、或是威胁或者利诱时，岳临才像终于承受不住一样，向先天宗师们吐露了“真相”：

    原来他手里原本是有一小块千年冰魄，但是在遇到“王仲卿”后，为了家传的宝物不被外人所得，便把这小块千年冰魄暂时交给虎兕派保管。

    如今这小块千年冰魄，已经在“王仲卿”的手里，准备送往虎兕派。

    众先天宗师顿时就在心里暗骂了“王仲卿”一顿：好你个虎兕派弟子，看起来浓眉大眼的，竟然如此不老实！

    众人可不相信虎兕派只是代替飞月山庄保管。

    ——唉，看来这个江湖也是充满勾心斗角啊。

    那么“王仲卿”，现在又在哪里呢？

    ……

    “呸，虎兕派真是太不要脸了！”白鱼帮的驻地内，胖子破口大骂，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什么人啊，连人家小孩的东西都骗！真是没眼看！”

    “堂主慎言啊！”护卫首领吓得连忙阻止，“传闻那虎兕派有多位先天高手坐镇，非一般门派可比……堂主您自然是威风凛凛，而我们白鱼帮虽然……呃，虽然也不惧他们，但是能不树敌，何必树敌呢？”

    当然，白鱼帮众护卫跟着胖子鱼肉乡里、为非作歹的时候，肯定不是这么说的。

    “一群废物！区区虎兕小派，有什么好怕的？”胖子不屑一顾。

    护卫们对找死的胖子无言以对。

    什么虎兕小派？光是对方明确出现过的先天高手就有两个——大弟子王伯都、二弟子王仲卿，还个个如此年轻，谁知道这两人后面藏了多少老不死？

    跟底蕴深厚的虎兕派比起来，如今江湖中传扬的所谓大派，简直就是小门小户了！

    众护卫有理由怀疑，也许这个虎兕派，也掌握了类似异火的天材地宝，才能创造出如此年轻的先天高手。

    ——这个江湖的水，果然很深。

    “一群废物，江湖水深，难道我白鱼帮的水就不深吗？”胖子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他奶奶的，老子就不信了，这虎兕派与飞月山庄这么交好，要是老子抓了那岳临，不信那虎兕派的人不回来！”

    众护卫大惊失色。

    “堂主，不行啊！”

    “先不说岳临有雷铁堡的人保护，就说那灰衣剑客……”

    “怕什么？”胖子得意一笑，脸上的肥肉也跟着颤起来，“别忘了，那灰衣剑客是跟着谁进来的？”

    “那可是我们的人！”

    护卫们面面相觑，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那剑客自从来到雷铁堡后就没怎么和他们接触了，现在还一直蹲在岳临的屋顶上——八成也是个想得到异火和千年冰魄的野心家。

    他们白鱼帮，不过是载了人家一程而已。

    护卫首领迟疑道：“堂主，您确定他还是我们的人？”

    “那是自然。”胖子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说道，“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呃，怎么读来着……”

    “我知道，是囔囔！”一个大聪明说道。

    “要你多嘴！”胖子怒瞪他一眼。

    “总而言之，我已经跟那剑客说好了，今天晚上就动手！”

    ***

    当晚。

    屋顶上如雕塑般的剑客莫名消失不见，而屋内，岳临正平躺在床上，双手合十，双眼紧闭。

    忽有一黑衣人破门而入，扛起岳临就跑。

    “唔唔——”岳临被惊醒，想要大叫，却被捂住了嘴巴。

    岳临不甘被挟持，挣扎之时，不小心踢倒了一旁的凳子。

    “是谁？”

    屋内的动静引起了屋外雷铁堡守卫的警觉，可当他们破门而入时，却只见到了窗外翻滚的衣角。

    “不好了，岳少庄主被人挟持了！快追！”

    和前一天晚上一样，原本熟睡的江湖人再次被吵醒。

    “发生了什么？究竟是谁挟持了临弟！”雷二公子又惊又怒，带着一双黑眼圈从书房走出——这几天，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二公子，那贼人挟持岳少庄主往堡主闭关的密室里去了！”

    “什么？！”

    当雷二公子赶到密室外的时候，几乎所有势力都已经赶到了这里，见到雷二公子出现，纷纷转头望向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雷二公子发现，这些先天宗师的表情似乎都有些凝重。

    “雷二公子，还是你自己看吧。”灵蛇派掌门阴沉地说道。

    雷二公子靠近密室口，里面竟有一股冰寒之气不断朝着外界散发。

    他一接触到这股寒气，便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被冻住了，如同掉到了冰窟里。

    再一看，这密室的通道内，竟然都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雷二公子瞠目结舌。

    “这应该是我们问你吧！”季将军冷笑一声，不怀好意，“雷二公子，请你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千年冰魄，会出现在你们雷铁堡的密室内！”

    “什么？！千年冰魄？”雷二公子吃惊道，“那不是已经被虎兕派高徒给带走了吗？”

    “雷二公子，你就别装了，”灵蛇派掌门表情阴沉，“你爹闭关的密室发生异变，我不信你对这一无所知。”

    “要么，就是那岳临说了谎，这千年冰魄一直都在岳临的身上，只是被他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压制，直至这次他被人劫走后才泄露了冰魄的力量，要么……”

    灵蛇派掌门眼里冷光一闪，盘在他脚下的黑蛇直立而起，眼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残忍。它对雷二公子露出尖锐的獠牙，“嘶嘶”吐着猩红的信子，涎水落到地上，腐蚀出一个又一个的小孔。

    “要么，便是你雷铁堡早就与那‘玄蛇’勾结，甚至雷大堡主就是“玄蛇”本人，故意用我们灵蛇派相似的代号混淆视听，在灭门飞月山庄时抢夺了异火和千年冰魄，一直藏匿在此处……直到虎兕派弟子追查到了这里，才准备转移，不小心让千年冰魄的力量泄露了出来！”

    “胡说八道！”雷二公子勃然大怒，“我雷铁堡与飞月山庄世代交好，我父和岳叔叔更是至交好友，他又怎么会背叛岳叔叔！”

    “若是异火当真在我家，我兄长早突破先天了，又怎么会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早早而亡！”

    “说不定就是因为你兄长死了，你爹才恨上飞月山庄的呢？毕竟人家早早就有可以让人破境的异宝，却藏得严严实实，谁也不告诉，害得你兄长因为突破先天失败而英年早逝。”灵蛇派掌门阴阳怪气地说道。

    “更何况你雷弘天赋平平，根本就摸不到先天的门槛……桀桀桀，这异火和千年冰魄，不刚好是为你准备的吗？”

    “不，这不可能！我爹不是这样的人！”雷二公子咬牙道，“若是我爹真是‘玄蛇’，他又为何要让自称‘玄蛇’的人假扮成他的样子？这岂不是暴露自己？”

    灵蛇派掌门依旧在“桀桀”地笑：“谁知道呢？说不定利用灯下黑的心理，贼喊抓贼呢！”

    众人看向雷二公子及雷铁堡众人的眼神顿时变了。

    而作为试炼者，李驷和翟梓自然也在这里。飞鹰堡的当家们都死了，底下的人都乱成了一团，估计就要散伙了，自然没人管他们，他们混在人群当中，努力降低存在感。而当他们听到灵蛇派掌门的话后，看向雷二公子的目光也充满了怀疑。

    ——因为灵蛇派掌门的推测，确实很有道理。

    难道主线任务，其实是让他们加入雷铁堡阵营，把岳临及其宝物送给“玄蛇”雷旭生吗？

    说起来，靳玉确实是一直和雷铁堡的人混在一起。

    季将军的眼神变得危险，他身后的士兵们也不怀好意地看向雷铁堡众人，纷纷拔刀：

    “雷二公子，雷大堡主至今都没有出现，该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

    雷二公子怒斥道：“休要血口喷人！”

    他身后的雷铁堡众人也拿起武器，怒目而视。

    “咳咳、咳咳咳。”这个时候，靳钰在雷铁堡弟子的护卫下来到了这里，他看上去十分病弱，但还是在众宗师的冰冷视线下为雷铁堡仗义执言，“咳咳，诸位宗师，雷堡主行走江湖多年，为人如何，人尽皆知，如今他遭奸人所害而失踪，生死不知，亦是受害者，诸位又何必对二公子苦苦相逼？”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说话？”季将军对靳钰不屑一顾，他冷笑一声，随手就用内力外放，挥向靳钰。

    “靳先生小心！”雷铁堡众人纷纷挡在靳钰面前，连雷二公子也不例外。

    不是，究竟谁才是雷铁堡的少庄主啊？看到这一幕的顾元很想吐槽。

    于是雷铁堡众人皆被季将军翻飞，靳钰自然也不例外，他落到地上时，还猛地吐了一口血。

    这时雷铁堡众人才意识到，自己此刻不再是背后有宗师撑腰、走到哪里都被敬为上宾的雷铁堡弟子，而是一个个普普通通的后天武者。

    他们浑身冒起冷汗——面前的这些人都是江湖中威名赫赫的先天宗师，如今堡主不在，这些宗师若是想杀了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如果堡主真的遭了“玄蛇”毒手，恐怕他们雷铁堡将会沦落成三流势力，甚至落到和飞月山庄一样的下场！

    一部分雷铁堡弟子竟然开始希望，自家堡主当真是“玄蛇”了。

    “好了，还没完没了了！”白鱼帮的堂主摇着扇子走了出来，表情不耐，“反正千年冰魄就在这里面，你们管它是怎么来的？”

    这胖子虽然不是先天宗师，却比一般的先天宗师还要嚣张，仗着自己有一个好爹，向来跋扈非常，在先天宗师面前也不收敛。

    “我可没耐心陪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再不进去，恐怕千年冰魄都要融化了！”说罢便要领着白鱼帮众人往里走。

    众宗师当然不会以为千年冰魄会融化，只以为这胖子是怕千年冰魄被那挟持岳临的黑衣人带走。

    于是灵蛇派掌门一巴掌将胖子拍飞，“桀桀桀”笑道：“小兔崽子，你爹难道没告诉你要尊老爱幼吗？”

    “我灵蛇派先走一步！”

    “嘶嘶嘶——”灵蛇派弟子们带着蛇迅速跟上自家掌门。

    “哼，算你们好运，等我出来再找你们雷铁堡算账。”季将军放了句狠话，便匆匆进入了密室，生怕被灵蛇派捷足先登。

    其他势力也同样如此。

    “啊，我的屁股！”被拍飞的胖子落到地上，发出一声哀嚎。

    “堂主——堂主你没事吧！”

    “还不快扶我起来！”胖子骂骂咧咧，看也不看一旁失魂落魄的雷二公子一眼，对白鱼帮护卫们骂道，“没眼色的家伙，还不快扶进去！”

    “……是！”

    ……

    宗师们的势力都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了一些有自知之明的普通江湖人。

    不过看着充满低气压的雷铁堡众人，这些毫无背景的江湖人识趣地没有交谈，密室外顿时安静下来。

    然而雷铁堡弟子的心情却并不平静，他们神情或是茫然，或是惊惶，不知道这些宗师回来后自己的命运。

    雷二公子没有理会这些弟子的骚动，他脑子里一片浑噩，恍恍惚惚，直到看见被众弟子围起来的靳钰，他才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猛地抓住对方的衣袖，希冀道：

    “靳先生，你告诉我，我爹不是这样的人，对不对？”

    看着迷茫中的雷二公子，靳钰笑了笑，轻柔道：“当然，江湖中人人都知道雷大堡主急公好义、义薄云天，自然不会是贪图宝物、杀死挚友的小人。”

    雷二公子这才松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而靳玉的目光则望向了不远处，混在人群中的李驷和翟梓二人。

    他们此刻正在犹豫，是跟着众宗师和萧方明前往密室，还是待在这里与雷铁堡和靳玉交流？

    他们与靳玉对上了视线，靳玉冲他们一笑。

    ***

    宗师们在密室通道内一路疾行，直到来到了这通道的另一个出口。

    这是一个山洞，看上去平平无奇，唯一特殊的是——这里有一具尸体。

    “是那个抓走假岳临的蒙面人！”红云阁里有弟子惊呼道。

    红云阁阁主神情凝重：“果然是被那谢姓剑客杀的，好凌厉的剑气！”

    “说起来，那剑客不是你们白鱼帮的人吗？怎么没见到？”灵蛇派狐疑地看着胖子。

    “别提了！”胖子抓着扇子，一脸愤怒，咬牙切齿道，“我当那人是我兄弟，掏心掏肺地对他好，谁料昨日来了个娘们，这剑客一勾就被勾了，真是无法无天！”

    “从今天起，这剑客就是我白鱼帮的叛徒！”

    这……还没见过某个江湖势力因为先天宗师找女人，而将对方列为叛徒的。

    总之，有点可疑……当然，也不排除是真蠢。

    众人无言以对，白鱼帮众人也一脸复杂，堂主就不能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吗？

    当然，宗师们心中自有计较……这剑客消失的时间，实在是过于巧了，如果不是和鹰四一样遭了毒手（毕竟如果鹰四活着，绝不会看着几兄弟一手打拼出来的飞鹰堡散伙），那么……

    而红云阁阁主想得更多一些，灰衣剑客杀死劫走假岳临的蒙面人，而假岳临是虎兕派的人……那么双方必然会有交流。

    红云阁阁主深深看了胖子一眼，却并没有多说。她知道对方和白鱼帮必然是被当了靶子，那灰衣剑客，恐怕和虎兕派关系匪浅，甚至根本就是虎兕派弟子。

    如此说来，虎兕派的人并没有全部离开雷铁堡，算上出现过的王伯都、王仲卿、假岳临和谢姓剑客，为了飞月山庄灭门一事，虎兕派已经派出了四个人，藏在暗处的更不知有多少。

    不过事到如今，红云阁阁主自然不会退缩，其他宗师也是一样。

    这时有弟子拉下那蒙面人尸体的面巾，顿时惊呼出声：

    “是李鹏，他、他不是飞月山庄的大弟子吗？”

    “本以为他早就已经死在飞月山庄灭门惨案中，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里……原来他自己就是凶手！”

    “想不到他竟然是‘玄蛇’的内应，听闻飞月山庄可待他不薄……”

    “哼，无耻小人！”

    众弟子议论纷纷，哪怕是灵蛇派和季将军的人，也对这种勾结外人的家伙颇有不屑。

    灵蛇派掌门更是直接出言嘲讽：

    “桀桀桀，岳回舟治下不严，连自家出了叛徒都不知道，活该他被灭门。”

    “若是我，早就将这些有异心的人全部杀掉了。”

    把李鹏的尸体随意扔到一边，众势力开始寻找起岳临以及千年冰魄的下落。

    可是他们把山洞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没有线索。

    “怪了，明明这一路都是寒冰，怎么连千年冰魄的影子都没见到？那岳临和劫走他的黑衣人究竟在哪里？”一筹莫展之际，白鱼帮胖子挠了挠下巴，疑惑地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宗师们走出山洞，发现这里是一片山谷，荒凉且人迹罕至，杂草丛生，极为隐蔽。

    “将军，这里附近没有发现人迹。”季将军手下出去探查的士兵对季将军禀报道。

    与此同时，派出去的灵蛇派弟子也带着黑蛇回来了，对灵蛇派掌门摇了摇头。

    “奇怪，外面也不结冰了，难道千年冰魄还在山洞里？”见此，白鱼帮胖子自言自语，转身又踏回山洞。

    可是这个山洞包括连接山洞的通道，都已经被众势力里里外外都翻过了。

    这时，白鱼帮胖子突然指着山洞顶部叫道：

    “这是什么？”

    众人迅速返回山洞，抬头一看，那山洞顶端竟然有一个椭圆形的缝隙，仿佛一扇长在头顶的石门，只是被顶部密密麻麻的藤蔓围着，常人难以发觉。

    ——竟然洞上有洞！

    这次最先出手的是季将军，只见他一枪破开缝隙，藤蔓跟着椭圆形的石门一起重重落下，沙石簌簌，而他迅速消失在了上方的洞里。

    灵蛇派掌门等人紧随其后。

    “待在这里，里面不是你们能去的地方。”红云阁阁主离开前对红云阁弟子严肃嘱咐道。

    感受到这洞内传来的森冷寒气，剩下的各派弟子们面面相觑。

    接下来的战斗，显然不是他们这些弟子能参加的了。

    于是只能各占一片区域互相戒备。

    “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送老子我上去！”胖子对白鱼帮众人骂骂咧咧，“要是耽误了本堂主的大事，看本堂主怎么收拾你们！”

    护卫首领连忙拉住胖子。

    这一路上，因为先天宗师们听觉敏锐，白鱼帮护卫首领只好一直憋着，如今宗师们一离开，他终于忍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将胖子拉到一旁低声道：

    “堂主，莫非您早知道千年冰魄还在岳临手上？”

    “可为何要将岳临带到这个山洞里？现在闹得动静这么大，我们怎么从这些先天宗师手里走脱？”

    “还是说，千年冰魄本来就在这山洞里？可是这样的话……”那抓岳临就没有意义了啊，毕竟他们在意的是秘宝，可不是岳临，如今这么干，反倒是将宗师们都吸引来了。

    护卫首领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胖子的用意……

    胖子目光鄙夷，摇着扇子得意洋洋道：“像你这样的蠢人，自然不会明白我的谋略。”

    看着胖子的蠢样，护卫首领突然沉默了。

    总感觉像胖子这样的人，干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护卫首领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