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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并非小人!(2)

    来者身着红装,一把长刀配在腰际,衬得他腰细腿长、气度非凡,轻便的布料妥帖地勾勒着健硕的身形,力量感喷薄而出,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他一只手搭在刀柄上,另一只手抚摸着乖巧坐在他身旁的白色巨狼的头。

    太学的祭酒早已闻声赶来,见状大声呵斥道:“世子殿下不若拆了我这学堂,省得来来回回折磨这无辜的门!”

    靳洵笑眯眯地看向祭酒,“这些年我父王给学堂捐了不少银两,不至于连几个门都买不起吧?”

    靳洵的父王是当今安宁王,圣上的胞弟,母亲是邻国公主,虽已过世,但因着亲缘血脉联系,尽管两国已无姻亲,却也因此维系着和平。

    有如此显赫身世,靳洵平日行事张扬,唯我独尊,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什么话是他不敢讲的。

    祭酒的胡子都气冒烟了,“你!你这无知小儿!就算如此,这太学的门岂是你说拆就拆的!”

    “这破门经不起本世子一脚,你们应该看看是谁贪了造门的银两,或者是哪家的工匠偷工减料,像如今这般逼着本世子给银子算什么?”

    一旁的司业听不下去了,“我们何时逼着你要银子了!”

    “是是是,你们只不过是明知本世子每次开门都会用些力,于是就装了这个脆的跟一张纸似的门,然后在它不堪本世子一击时,说我私毁公财,理当赔偿。不若这般吧,我将安宁王府的府库搬来,诸位老师看看喜欢什么,尽管拿就是了,省的这般拐弯抹角地讨要,让人看了笑话。”

    靳洵说完这些话,便抱胸欣赏了一番这些老家伙憋得青黑的面色,而后哈哈大笑朝着太学设立的医舍去了。

    于忧怜从众人口中捕捉到了一些关键词,“世子”、“父王”、“常年拆门”……

    难道……

    于忧怜忽然浑身颤了一下,这是来自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安宁王之子靳洵,皇帝给江常闻指婚的对象就是他。

    安宁王常年手握兵权,权倾朝野,早已引得皇帝忌惮。前段时日,安宁王旧疾复发,终日咳血不止,因此皇帝亲自到大相国寺为安宁王祈福,彼时突然天生异象,地动山摇,天边紫光乍现,竟是改朝换代之象,而钦天监观星发现,祸起宁王府!

    为了安抚民心,更是为了平息圣上怒火,安宁王拖着病体跪在殿前,请求皇上为其唯一子嗣赐婚男妻,以此断了安宁王的后代。

    于是一道谕旨落在礼部尚书的家里,要至今尚无功名在身的江常闻嫁给安宁王的独子靳洵。

    这看似侮辱性的圣旨,却意外没有遭到双方的反对。

    其一是因为江家并不是安宁王这等皇亲国戚,就算再有不甘,也没有能力反对这门关乎国运的婚事。

    而作为安王府的世子,靳洵自开蒙以来就和江常闻在太学一同进学,一直把这唯一一个能超过自己课业的人当成对手,随着年岁的增长,敌视变成了惺惺相惜,在一帮还在斗鸡走狗的混孩子中,也就这个沉稳清逸之人勉强能入眼,若一定要娶一个男妻回家,何不娶一个自己欣赏之人,了解之人,也好过被有心人利用,害了安宁王府。

    冬慈,作为一个想要玷污这棵青松傲骨的蛆虫,轻而易举地就进入了这位世子的必杀名单里。每一世冬慈的惨死,无一不是这位世子的杰作。

    于忧怜扶着门框缓了一下,才拖着半软的腿顺着靳洵的方向走去。

    虽然害怕,但是想找到江常闻,跟着靳洵准没错。

    靳洵走的是武道,因此在学完基础课业就离开了太学,如今屡次回来破门,都是为了找江常闻。

    自从被赐婚,江家觉得受辱,虽违抗不了圣命,但是甩甩脸色还是可以的,因此江常闻断了和靳洵的联系,江府也禁止安宁王府的人进入,靳洵只能来太学找他。

    现在已是散学的时间,学生们大多都回了斋舍,一路上静悄悄的,也没碰上什么人。

    于忧怜摸到了医舍的门口,才刚刚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怒斥:“世子殿下还是莫要再来寻在下了,免得惹人笑话。”

    “谁敢笑话你,本世子就杀了他!”

    “世子杀得尽天下人吗?这世上爱慕世子的男子亦有万千,只肖你在陛下面前说一两句,为何……偏偏是我!”

    江常闻想要参加太医试,进入最好的医疗机构,但这道圣旨,生生斩断了这条路。

    “除了你我信不过别人,让你嫁进来又不是让你就此深居内庭,你想做什么依旧可以做,想要什么安宁王府都能给!”

    “你真是……”那道温和却有力的声音似乎是被气的噎住了,缓了许久,才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世子殿下还是离开吧。”

    于忧怜摇了摇头,像靳洵这样的人,是不会明白对于江常闻来说真正重要的是什么。

    于忧怜正偷听得津津有味,门却突然被打开了,一道火一样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于忧怜也因为惯性扑到了他的身上。

    靳洵下意识地就推开了这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还没等于忧怜站稳,一道冰凉带着寒气的利刃就被架在脖子上。待靳洵看清这人是谁,本就阴沉的脸色更添一分怒火。

    “是、你?”说罢就准备手起刀落。

    “住手!”江常闻卡住靳洵的手腕,“世子殿下,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动辄便是打杀,实非君子所为!”

    靳洵勾唇一笑,阴恻恻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刀下的人,面露不屑“此等卑劣无耻之徒,杀了也就杀了,能掀起什么风浪?”说罢刀锋更入一分,晃眼的银光瞬间浸染上一线血色。

    于忧怜没敢动,怕自己的喉咙被割断,紧急在脑海里敲醒122:“我靠什么情况,我不就鬼鬼祟祟地听了一下墙角嘛!干嘛要杀我!”

    122:【……】你还知道自己鬼鬼祟祟啊。

    【江常闻想学医术,因此经常来医舍,你便借着帮他找药的名义暗中行骚扰之事,被靳洵撞见过几次,每次都差点被砍死。】

    于忧怜:“……”

    靳洵发现这个医仆居然敢直视自己的眼睛,眼里竟还带着疑惑和怒火,平日里行那些龃龉之事也就罢了,现如今还如此恬不知耻装无辜,此人是非杀不可了!

    于忧怜惊觉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可就要嘎了,急忙喊道:“世子殿下,若是你现在杀了我,坏的可是江公子的名声!”

    靳洵手一顿,似乎是没想到于忧怜竟然会争辩,江常闻也看向于忧怜,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于忧怜见有戏,便接着说到:“我是江公子的医仆,世子殿下未经江公子同意将我杀了,不仅是未将江公子放在眼里,更是向陛下表达对婚事的不满。再者,世子殿下每次来太学都是寻江公子,若是因此出了人命,你说其他人会如何看待江公子?江公子还能在太学呆下去吗!他们还敢让公子在太学呆下去吗!”

    冬慈并不是江常闻的医仆,还有这些话都是胡诌的,细思一番全是漏洞,但只要能混过一时,保下性命即可。

    靳洵沉默一瞬,目光从于忧怜的脸向下移,白皙的脖颈上有一道殷红的血痕,双手向后撑着,一只手就能掐住的细腰似乎因为害怕微微颤抖着。

    之前见到这人,都是像鹌鹑一般躬缩着,一身郁气叫人倒进胃口,如今却不知为何,整个人如同初绽的花一般向外舒展着,一张普通却意外清秀的面容多了几分鲜活明亮,分明像是换了一个人。

    那双清澈的眸子忐忑地盯着他,靳洵不知怎的,那双在战场上一息便能斩下一颗头颅的手不受控制地收回,反应过来时刀已入鞘。

    似是不能接受自己竟不受控制,留下一句“惺惺作态”,便大步离去。

    “你没事吧?”

    于忧怜被那寒气吓得腿软了一阵,还没有缓过来,看到江常闻伸过来的手,摇了摇头,自己慢慢爬了起来。

    江常闻的眼睛眯了眯,收回了手,“靳兄的性格如此,而且对你颇有误会,你莫要介意。”

    于忧怜站起来后,才真正看清江常闻的模样,面如凝脂,眼如点漆,身姿挺立风雅,当真是神仙中人,怪不得冬慈死了这么多回还是不死心。

    江常闻将一瓶药递到于忧怜手上,“此药能止痛祛疤,每日将寝时涂抹即可。”

    经江常闻一提醒,于忧怜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脖颈还被刀锋所伤,疼得他嘶了一声。

    “多谢江公子关心,我没事,方才只是听闻这里有响动便过来看看,既然无事,那我便告退了。”

    不知道是哪句话说错了,江常闻的目光如实质般刺向于忧怜,仿佛要透过皮囊看看下面的灵魂。但是再一凝神,还是那般温润的模样。

    江常闻望着于忧怜离开的背影,突然充满兴味一笑,“冬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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