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你的思绪飘到哪里去了?快回魂吧。”许澄意轻笑着,用手在季宴礼眼前轻轻摇晃,试图唤回他游离的注意力。面对季宴礼因自己分心而显露的懊恼,她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说真的,我并不在意你是不是喜欢我。而且,你知道吗?在这个特定的时间和空间里,我本不应属于这里。你相信平行时空的存在吗?”许澄意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超脱现实的梦幻色彩,让季宴礼不禁微微一怔,以为这只是她天马行空的想象。
“我只是一个穿梭于不同平行时空的旅者,为我的雇主弥补遗憾后,便需返回自己的世界。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会忘记我的存在,就像一场梦醒来,不留痕迹。”
“但此刻的你,如此真实,至少在这个球队里,每个人都记得你。”季宴礼试图理解,但仍有一丝困惑萦绕心头。
许澄意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背影,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幕降临,庆功宴上灯火辉煌,许澄意一如既往地准时抵达,而今晚的宴会却因季宴礼的缺席而少了些色彩。
她默默品尝着菜肴,连手中的果汁都显得索然无味,只能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硬币,打发时间。
突然,有人提及许澄意即将离开球队的消息,空气中弥漫起一丝不舍。球队中的小樱,一个投篮精准、长相甜美的姑娘,此刻因酒精的作用脸颊泛红,她紧紧抱住许澄意,带着几分醉意和不舍:“橙子,不要走,你不要我了吗?”
这句话莫名感觉许澄意是个渣女。
许澄意眼神中充满了恐慌,她连忙叫小樱的男朋友将小樱拉开。
但小樱的手怎么都扒拉不下来,许澄意连忙摆了摆手,表示她和小樱是清白的。
大家都开始起哄了起来,说小樱的男朋友应该在车底。
此时,季宴礼推开饭馆的门,走了进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季宴礼推门而入,她竟奇迹般地松开了手,转而依偎在男友怀里,望着季宴礼自然地坐在许澄意身旁,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哈哈,队长,姗姗来迟,可得自罚三杯哦!”众人笑语盈盈,都知道季宴礼酒精过敏,这话不过是句玩笑。
然而,许澄意却动作利落,将自己的橙汁与季宴礼的酒杯轻轻一换,随即满上一杯清酒,爽朗一笑:“既是如此,我作为女子队的队长,便代我们季大队长饮下这杯。”言罢,她一饮而尽,尽显豪迈。季宴礼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嘴角悄然上扬,暖意融融。
周围的欢呼与起哄声此起彼伏,季宴礼的目光几乎无法从许澄意身上移开,引得众人纷纷调侃,气氛愈发热烈。大家嫌季宴礼腻得慌,起哄没多久,便开始聚到另一边去玩游戏去了。
酒虽不烈,但对久未沾酒的许澄意而言,已足以让她眼神变得柔和而迷离。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季宴礼的脸颊,带着几分醉意笑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总觉得你特别眼熟?”季宴礼没有直接回应,只是被她触碰过的脸颊悄然泛红,温度悄然攀升。
就在这时,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轻轻放在许澄意面前。“照片我已经洗出来了,不知道你住哪儿,所以就想着今晚给你。”话语间,透露出几分细心与体贴。
许澄意接过盒子,没有急于打开,反而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你,就以这杯橙汁代酒吧,祝我们未来可期,无论身在何方,都能保持这份初心与热情。”
季宴礼心中微动,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变化。在他递出盒子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许澄意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惋惜。
两个杯子轻轻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如同他们之间那微妙而坚定的情感纽带,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庆功宴的尾声,夜色已深,众人皆带着几分醉意,陆续踏上归途。许澄意从衣袋左侧轻轻取出一枚硬币,轻轻一抛,随即稳稳接住,仿佛在把握着某种命运的轨迹。
季宴礼悄然来到她身旁,许澄意收起硬币,微笑着提议:“陪我走走,醒醒酒?”季宴礼点头应允,两人并肩踏上了江边的小径。
夜色中的江面波光粼粼,季宴礼保持着五步之遥,静静地跟在许澄意身后。突然,许澄意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季宴礼,而他也不由自主地站定。两人之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在牵引着彼此。
许澄意轻步向前,季宴礼则不自觉地后退,这场微妙的“追逐”最终以许澄意的轻笑打破僵局。她问道:“季宴礼,此刻的你,可有话想对我说?”
季宴礼低头沉思片刻,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温柔与坚定:“你,还没看过盒子里的照片吧,里面不止球队的合照,还有很多别的照片,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三个月,我会拍下这么多照片。”
“许澄意,你今下午说的话,我也仔细想过了。如果那些话不是你想要拒绝我,故意编造的话,我想对你说,一个人的旅程是孤独的,我能有幸,成为你旅程中的伴侣吗?”
听到季宴礼的话,许澄意先是有些错愕,但很快,扬起一个笑容,然后她拿出自己左边口袋的硬币。
“你知道,我喜欢用硬币做决定,那么这次,我们一起看看,会是怎么个结果。”
硬币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季宴礼的心也随之悬起,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那枚小小的硬币上。
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充斥整个鼻腔,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季宴礼将许澄意紧紧抱在怀中,闭上双眼。
硬币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人缓缓分开,季宴礼虽未喝酒,但此时整张脸都透出淡淡的粉色。
许澄意将硬币捡起,季宴礼从身后抱住她,“可是,我们好像没有说硬币的两个面分别代表什么意思。”
“结果我已经看到了,其他的不重要。”
季宴礼紧紧的抱着许澄意,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的山茶花香,好似他一放手,许澄意就不见了。
雨珠轻轻滑落在许澄意的脸颊,她仰首望向灰蒙蒙的天空,细雨逐渐转为连绵不绝。她紧握季宴礼的手,两人在雨中匆匆寻找避雨之处,季宴礼另一只手臂紧紧护着一个装满珍贵照片的盒子。
踏入安静的电梯,仅有彼此呼吸相伴,季宴礼的心跳莫名加速,脸颊悄然泛起了红晕。许澄意侧眸,见他这幅模样,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那笑容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依照房卡指引,他们步入长廊,意外地遇见了一对情侣,彼此依偎,轻吻无声。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贴着墙根轻步走过,生怕打扰了这份温馨。
房门轻启,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铺满玫瑰、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大床,浪漫气息扑面而来。
许澄意望着季宴礼那略显羞涩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想要戏谑他的冲动,轻启朱唇:“咱们谁先沐浴呢?或者,来个双人SPA?”
季宴礼闻言,脸颊更添几分绯红,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还是回学校再洗吧。”
许澄意走到他面前,轻抚他的发梢,雨水正顺着那乌黑的发丝缓缓滴落,她轻声细语:“你衣服都湿透了,不赶紧换下来的话会生病的。听话,你先在这里洗澡,等雨停了再回去。”
季宴礼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羞涩,如同一只初入人世的小鹿。许澄意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转身步入浴室,留下季宴礼一人在外,内心如同煮沸的开水,翻滚不息。
浴室内的水声潺潺,与窗外的雨声交织成一首悠扬的旋律。季宴礼努力平复心情,打开空调试图降低室内的温度,但内心的躁动却如野火燎原,难以平息。他胡乱拨弄着手机,眼神却空洞无神,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传来,季宴礼没给许澄意反应的机会,直接冲进了浴室。
“诶?你要不然把衣服递出来,我用吹风帮你吹吹。”许澄意站在浴室门口,敲了敲浴室的门。
里面传出季宴礼脱衣服的声音,但他并未将衣服递出来,而是打开了花洒。
许澄意耸了耸肩,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用吹风机吹头发。
她习惯于将头发吹至半干,任由余下的水汽在微风中自然消散。此刻,季宴礼还未从浴室里出来,她轻轻拾起一枚硬币,却并未急于抛掷,而是让它在桌面上缓缓旋转,自己则伏案而憩,目光紧随那旋转的轨迹,心中思绪万千,却难以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