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个短假,李也提出要陪我去看奶奶,我们开车到县里,我没想到,哥也在。
“奶奶,我叫李也,是许桐的朋友。”
“啊,好啊好啊,你们进家坐,我给你们做吃的。”
我在厨房里帮奶奶洗菜,哥和李也在小院里闲聊。
“许桐怎么样?”哥问李也。
“她很开朗,做事也很认真,是个很好的女孩。”
“在一起了吗?”哥问,我听到了,关上水龙头,屏住了呼吸,我承认,我对李也有好感,但我还想藏起来,至于多久,无从知晓。
“只是朋友关系。”
“都是男人,看得出来,那些骗女人的话就收起来吧。”
“是朋友关系,但我想还有发展的空间。
我透过窗上糊满油渍的纱,看到李也侧头看着哥。
“那就对她好些吧,从小到大,她所拥有的比别人少很多。”“你多大了?”哥又接着问。
“三十一。”
“比我还大一岁,真看不出来啊。不过我从小给她当爹又当妈的,老些正常。”
“她给我讲过你的事,你是一个好哥哥。”
“嗯……?我以我她忘记了。”
“为什么忘记呢?”
“她小时候,爸就因为贩毒得罪了人,和人打架,把人家捅死了,没过几天,他们扯了离婚证,他跑到了云南去,没过几个月就被抓住服役了。许桐七岁的时候,得了病,爷爷那时还在世,一天白天,家里没人,她烧的不省人事,我背着她,跑了很远到医院,查出大脑炎,治了很久……”
原来在车上的那个梦……那个男人是许言。
一时间心跳加快,像暴风雨来时的破涛汹涌,而我一个人,无处躲藏。
“那后来……”
“我们上学都要花钱,家里还得生活,加上爷爷去世……我没的选,再说,我也不是她亲哥。”
我想象到李也脸上虽然没有太大动静,可也一定震惊到了。我从来不知道这些事,一点都不知道。
再一次回去的时候,我犹豫再三,问了哥的事。奶奶只是笑着说,都是过去的的事了。又有什么连我都不能说呢?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奶奶开口了。
“你哥是一年夏天你妈带回来的,那时候已经两岁了。你哥的亲妈是你大姨,你大姨家里有四个男孩,家里条件不好,那时候咱家没孩子,就把你哥过继来了。言言四岁时有了你,你大姨又想把他抱回去,再后来一次次回去呢地,关系就断了。”
“哥没钱读书,为什么不回去呢。”
“都怪奶奶,都怪我……”
我们没有让奶奶再说下去了,其实哥心里很清楚,但他不愿对任何一个人说,包括我。原来他不愿回家的那些日子,一定是怨着奶奶吧……
他想他可以瞒过时间,其实不然。李也安慰着我,带我去了第一次吃饭时去的花甲粉店,但是这次,他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我们好像成为了彼此的生活,但谁也没有说破,微妙的情感,生根发芽。
“也许我们都是花吧,终会枯萎,终会落下,但为寻找那一刻的绽放,兜兜转转,走走停停。” —《朝花惜时》
在这几年里,我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好像没变的是仍在我身边的坚守的苗苗,她美好的像夏日的一阵清风,冬天的一丝暖阳。我们不断追寻着,踏着朝阳,伴着晚霞,感受自然的点点滴滴,品味生活的种种味道。不知不觉,我已经二十八岁了,不会抱有太多的幻想,不再对八卦那样的感兴趣。珍惜现在的日子,因为我的青春,不再很长了。更加追求于平淡的生活,算是超早适应中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