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唐玉收被人像捆稻草似的直接抬上山去,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山门口。
只见山门口的左边立着一个巨大无比的石碑,石碑上长满了爬山虎和喇喇秧,几乎看不清上面的字。
他仔细辨认了半天,才看出来是“上琼天”三个大字。
他一路上保持一言不发,到此才终于忍住的问道:“你们是上琼天的弟子吗?抓我做什么?”
两个黑衣少年抬着他像抬个猪似的,边走边嘿呦嘿呦喘大气,看上去气血不足还肾虚。闻言嗤笑道:“你害死了十二仙之一的大师兄,此人乃是上琼天掌门的亲传弟子,你一个小小的卖货郎就等着偿命吧!”
不会这么倒霉吧?刚穿越就成了杀人犯?这是老天爷故意耍他吗?
“不是,你们要把我送到哪去?不会直接要杀了我吧?”唐玉收问道。
两个黑衣服的少年沿着倾斜陡峭的山门台阶嘿咻嘿咻地爬,乌云飘来飘去,却始终不散。
被迫仰望积云深空的唐玉收拼命想办法挣脱,却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又该往何处去。
不消片刻,唐玉收终于被人抬到了一做漆黑的大殿前,大殿上方牌匾写着“鹫客台”。
值得注意的是,大殿门外立着十一个身着紧身精装黑色弟子服的男子,此时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被仰卧吊着的唐玉收。
“诸位师兄,我们已经将犯人带到,听凭各位处置!”抬他的其中一个黑衣少年说。
“让掌门和诸位长老定夺。”为首的一位冷素青年走上前来说道。
唐玉收感觉手腕的绳子被一刀划开,从头到尾却并未见那人如何出手,似乎是以手指为刀。
唐玉收走进鹫客台的大门,门内如门外一般都是压抑且沉闷,里面的灯光很少,只微微能看到不远处坐落着五尊神像。
再走近一点,发现那哪里是什么神像,不过是五个活生生喘气的人。
为首的一个鹤发童颜,虽面无表情,却透露出似神似佛的神态,仿佛可以包容众人,也可容纳百川。
在此人左手边坐着一位黑发黑衣的白胡子老者,眼睛瞪得恍若铜铃,正怒视着他。另一个是个身穿青色布衫的中年男人,一头中长卷发,两缕银白发丝飘落眼角眉梢,额间带碧色抹额,看上去儒雅深沉。
在白发人的右手边分别坐在着一个黄衣男子,男子长得颇为俊美,坐姿懒散闲适,眼神不时四散恍惚,似乎已经是极其困倦的模样。另一个乃是一位紫衣女子,一身紫纱轻衫,长得犹如一汪翡翠泉水,给人以干脆清澈的爽利之感。
“堂下之人可是卖货郎墨局?你为何要杀害我派大弟子雨鼠,又是如何杀的,还不如实招来,否则休怪本长老不客气!”黑衣老者寒武尊道。
唐玉收心道,这种好似审判犯人的环节他可太熟悉了,若他一口咬定自己不是凶手,对方干脆用强权逼他低头,或者屈打成招,那他就免不得受一皮肉之苦。
一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送货郎,二来他也不知道墨局是不是凶手。这样看来,形势对他很是不利,而现在面对这些强权,他必须采取绝对的主动。
“不是我杀的。”唐玉收冷静道。
就在这时,当初那个把刀从他手里夺走的弟子突然冒出来,愤恨地指着他说:“我亲眼看见你把刀插进了雨鼠师兄的心脏,现在却睁着眼睛说瞎话,是何居心?!”
这时唐玉收才注意到旁边无灯火照耀之地,还坐着个人,他十分讶异地问:“眼见就一定为真吗?若你老婆红杏出墙,被你当场撞见,她说是被强迫的,你扪心自问是相信自己眼睛还是自己的判断?”
“你这是歪理!强词夺理!”
唐玉收看向上位的几个所谓“五尊”,“我只是一个卖货郎,又有何能力杀死堂堂一派的大师兄呢?这其中处处透露着诡异。”
身着绿衣的苍梧尊温声说道:“的确有理,此人看起来的确不像凶手。”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黄衣服的雪鸣尊微笑地反驳道。
身着紫衣的风霁尊道:“不如就先将此人关押,待查清楚事情的原由再做定夺如何?”
为首的掌门点了点头:“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也无甚异议,那就如此吧……”
跪在地上的弟子想道:若墨局被判定无罪,然后释放后存心报复,他该如何自处啊?
只见他膝行几步,抓住掌门的衣角,哭诉道:“雨鼠师兄是您的直系弟子啊,你怎么能放过杀害他的凶手呢?”
唐玉收心道,这人好生难缠,他是如何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凶手的呢?
“不如我们先砍断其一只右手,让他无法做出任何出格之举,也算小惩大诫了……”黑衣老者寒武尊道。
唐玉收心里咯噔一声,这五个人里最不讲道理的就是这个黑衣服的吧?手不长在你身上就不知道痛是吧?
难道要任由他们砍断自己的右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