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盒子收起,井上郁行转身走向埃克。
那个家伙已经被他完全操控,通过埃克的记忆,他得知了这个基地的所有情报。
加上酬劳,这一趟收获倒是不小。
不过……
井上郁行看向角落里不起眼的监控摄像头,这个应该不用他处理了吧。
为了计划的一部分,就不给对方添堵了。
明明这是个快速实现理想的机会,你说他为什么不把自己送上门?
因为生活太过平淡可不是什么好事,他要在自己进入咸鱼生活前给自己找点乐子。
哦不,是他要上面那些人将他的行为定性为可以进入默尔索异能监狱的标准。
一切行动是为了理想!
在添了点小道具后,井上郁行决定还是先离开这里。
至于埃克,在他离开一定距离后异能会自动解除,留给埃克的就是一片狼藉的实验室。
出了地下,后面基地里会发生什么就和他没关系了。
——
一段时间后。
“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井上郁行并不打算认真掩盖踪迹。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趁着现在天色正好,他打算随便走走,顺便把顺来的东西处理一下。
他从兜里掏出耳机戴上,在街上信步漫游。
——
另一边,地下基地。
“怎,怎么回事!”清醒过来看见实验室一片狼藉的埃克大惊失色。
他左看右看没有见到井上郁行的身影,在他的记忆里,只停留在井上郁行问他话的时候。
“那家伙去哪了?”埃克疑惑又惊讶,突然他在残骸里看见了被摧毁的装置,“不是吧!那个家伙真给我拆了?!”
一切的疑虑化作悲愤。
“我的宝贝!我的钱!我的地位!”
明明没有身处极地,但他的身、他的心已经凉了。
埃克突然想到什么,他连滚带爬地跑向原先放能量块的地方,不出所料,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完了,全完了……”
那里的防御措施不知为何形同虚设。但抱怨没有用,马后炮谁不会。
现在他的心情悲伤绝望到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
埃克觉得他已经看到了人生的尽头。
——他不是无路可走,他还有死路一条。
实验毁在了他的手里,尽管不是他做的,但就没有他的原因吗?
埃克心里清楚,上头是不会放过他的,更不会放过那个罪魁祸首。
他心灰意冷地叹了口气,决定上去看看晕过去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谁料刚走到门口,大门就被暴力破开,涌进来一群人将他围住。
他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至于谁是那个“黄雀”,看着眼前一无所知的众人,他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光有好牌但架不住技术烂啊。
——
“往哪走?”
“靠海的地方。”
“去港口啊?小伙子。”
井上郁行点了点头。
坐着taxi来到目的地,挥别热情的司机,井上郁行步行至岸边围栏。
放眼望去是广阔无垠的大海,海鸟飞鱼,还有船只。
海风吹过,很凉,带来大海特有的味道。
这里的港口还未完全开发,很少有人来这。是他专门让司机找的地方。
他掏出盒子打开来,只见能量块在光影交错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般的呼吸,它的内里流动着生命的光辉,是来自未知的轻轻叩门。
没了那个特殊装置的配合,里面的力量中看不中用,除非他们还留了一手,不然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能量块罢了。
那些家伙把这个东西看得很重要。
现在静下心来想想,也许不该拿这个东西,应该把它留在原来的地方?
毕竟他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归属感,现在反而有点多管闲事的样子。
算了,反正这个东西现在归他了。
至于怎么处理……
井上郁行看着能量块沉吟片刻,毫无预兆,连盒带物将它们一起抛进海里。
“哎呀,脑子刚有个想法,没想到身体自己动起来了呢。”丢掉了烫手山芋,井上郁行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以后的事还是让他们去头疼吧。”
——
“名字。”
“埃克·安。”
“性别。”
“……男。”
“为什么在那。”
“我是那的负责人员。”
“关于实验,你有什么想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都是我们做的,为了那个异能武器。”
“我们勘察了现场,关于你口中的异能武器,我们什么都没发现。”
“当然,因为我们还没研究出什么成果。”
“是吗?可是在别的人口中,你在之前集会上说的话,字里行间都是你们已经完成那个成果的表示。”
“这不是很正常吗,用一个成功的案例,对员工‘画大饼’激发他们的研究动力。”
“你承认这是一个成功的案例。”
“不,是虚构的。”
……
“他还在绕圈子吗?”有人开口问道。
没有人回话,但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
负责记录的人翻看手里的报告,上面没有一点关于异能武器的消息,但他们在那个实验室里检测到残余的能量反应。只是一小块区域,但显示的数值依旧很高。
“根据其他人的口供,那里还有一个异能者去过。”事情的主要负责人补充道,“但是地下基地周边及内部的监控被破坏了,我们修复还需要一点时间。”
“只能干等了吗?”
……
“哈,事情大条了。”井上郁行坐在咖啡厅里休息,“到底那位好心人帮了我一把啊,还不如不帮呢。”他疲倦地趴在桌子上,挥手示意服务员不用管他。
正巧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于是就扭过头向窗户外望去,光线懒洋洋地洒在街上,街道两旁是法国梧桐挺拔的身姿,它们宽大的叶子在晃荡中低语着风的秘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咖啡的醇厚相交成的气息,耳边是悦耳的音乐。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步入了他的视线。
那个人与周围太过格格不入了。井上郁行的视线追随着青年。
那个青年穿着一件简约而不失格调的衣物,优雅又神秘。但令人侧目的是他身上毛绒绒的白色披肩。
待他走近了,井上郁行才发现那人的年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
“他是来找我的。”井上郁行十分肯定,他缓缓坐起身。
他们的眼神隔着玻璃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