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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现在是雇佣关系

    南林市的八月虽已入秋但蝉声依旧,燥热难耐。屋外弥漫着潮湿的水汽,打在人身上有种黏腻的感觉,似是即将下雨的前奏。

    处理完父母三日的葬礼,许青蔓用食指轻抚了一下紧皱的眉头,随后从鞋柜旁拿起一把伞就出门了。

    雨势已大,泼墨般的暴雨如同一幅模糊的画卷,将所有的色彩全部吞噬。

    许青蔓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许是时间已晚,许是大雨倾盆,路上行人寥寥无几,仅有的几个也都在急忙赶回家中避雨。

    当身边的一切都变得快节奏起来,街边不紧不慢的许青蔓似与这场景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可能是走了许久感到累了,她收伞走进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家便利店,准备在里面消磨接下来一小时的时光。

    “您好,欢迎光临。”冰冷的机械声响起。

    便利店靠窗的长桌旁坐着一个骨相极佳的少年,在听到声音后抬眼看了看还站在门口的许青蔓:少女长发及腰,个子高挑,虽不施粉黛但仍面容白皙,眉舒柳叶,一双桃花眼双瞳剪水,大概是太瘦有些贫血的缘故,她的唇色有些许泛白。

    还挺好看

    许青蔓胡乱敛了敛被雨打湿的伞,顺手将它放在吧台上,一边打量着这距离自己仅几步之遥的男孩,一边在心里暗爽:“这真喷不了,这是真帅,得让梁粲也享享这清福。”

    心动不如行动,许青蔓举起手机,打开相机,对着那帅哥就是哐哐一顿狂拍(情节需要,现实不提倡!不提倡!)然后挑选了自己最喜欢的一张发给梁粲:画面中的少年一头张扬的红发,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却给他增添了几分不羁的魅力,面部线条分明,俊美的五官仿佛是精心雕刻的艺术品,他眉眼深邃,身形修长,一双狐狸眼眼尾向上翘起,眼尾的痣给面容整体增添了一种独特的气质,魅的让人窒息。

    M:【咳咳咳,姐妹姐妹,给你看个好东西!】

    爱吃凤梨酥:【我丢!着实仙品啊!你终于给我发信息了,我以为你父母那件事你得难过好一阵呢。】

    M:【难过确实有点难过,毕竟他们生了我,不过凭咱俩这十几年的感情,你摸着良心告诉我他们一共回过几次家?他们这次出车祸是在去民政局离婚的路上。如果没有这次事故,我也不会有一个真正意义上完整的家。】

    许青蔓面无表情的打下这段话,见梁粲没回,心里估摸着她可能去吃饭了,便将手机锁屏,在商品展示架上拿了一包自己喜欢吃的面包和两根阿尔卑斯的原味棒棒糖,结账后绕坐到少年身旁的座位上。

    许青蔓将两根棒棒糖拆分开,将其中一根滑向他。

    “给我的?是偷拍我心存愧疚?”少年轻挑了一下眉毛,伸手停住棒棒糖。

    “不是,我那是正大光明拍的,你和店员不都看着呢,再说了好东西懂得分享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加我微信,我也让你欣赏欣赏我朋友圈的盛世美颜。”许青蔓笑了笑,打开自己的二维码。

    “行,我可得看看能赶得上大唐盛世吗。”徐挽清扫一扫后打开了她的朋友圈。

    出乎意料的是,许青蔓的朋友圈并没有发过自己的照片,就连配有图片的都屈指可数,仅有的几条也是出游的风景照,剩下的都是些节日祝福。

    从朋友圈退出来,映入徐挽清眼帘的是她的微信主页:纯黑的头像,旁边紧挨着用大写M充当的网名,个性签名那一栏是空着的。与她本人给人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身旁的许青蔓正坐在高脚凳上晃着双腿,一边吃面包,一边低头翻看着徐挽清的微信简介:“你头像挺好看的啊,哪个博主的网图,我关注关注。”

    “我自己,我朋友拍的。”

    不难许青蔓这样说,他的头像是一个男人侧靠在一棵大树旁,画面色彩丰富,与许青蔓的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这网名I’m ,不是"我是"的意思,而是"Inverted m"(倒置m)的意思吧。”

    徐挽清怔了一下,他属实没想到,连与自己兄弟情深的程沐迟都想不到的事竟然被一个刚认识不超过半小时的陌生女孩给发现了。

    “联系方式都有了,好歹也算是朋友了,我总得知道你叫啥吧,你也不说话,弄的我一个人一直在这里叭叭叭显得很尴尬。”

    “徐挽清。”

    “都是哪几个字?多说两句话要交税吗?”

    “清风徐徐的清和徐,挽仰三眠柳的挽。”

    “行,叫我许青蔓就好,言午许,沿败井风摇青蔓的青蔓。”

    “嗯,你话真的一直都这么多吗?”

    “不是,我只是对熟悉的人这样。”许青蔓眸色暗了暗。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对一个刚刚加上联系方式的人说这么多话,她感觉,在他身边有种很放松的感觉,这种感觉平时只是在梁粲在她身边她才会出现。

    徐挽清正应付着程沐迟一连串的信息轰炸,可还没刚打一个字上去,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关机了,他抬起头就对上了许青蔓那充满讥笑的眼睛。

    他现在已经尴尬的脚趾头抠出三室一厅了,但脸上仍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那个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他站起身拔腿就走。

    “慢着。”许青蔓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并没有想要拆穿他的谎言。

    “下这么大,你带伞了吗?”她抬眼看看他。

    “没有。”

    “那一起走吧,我顺路。”许青蔓从板凳上拿起外套,小跑两步跟上他。

    “你知道我去哪就跟着,还顺路,你不怕我把你卖了?”徐挽清稍弯身子,在她耳边说。

    许青蔓低头玩着手机:“听口音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谁把谁卖了还不一定,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好像叫什么信江佳苑。”

    “嗷,那离这挺远的,如果你不介意且家人不担心的话,今晚可以先住我家。”

    “我一个人住,父母都在外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话,不好吧。”

    许青蔓停下脚步,侧过身,踮起脚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徐挽清愣了愣,机械的退后两步,拉开与许青蔓之间的距离。

    “我再问最后一遍,来不来?不来我走了?”许青蔓用手指转着钥匙转身向反方向走去。

    “来。”

    一把伞,两个人,一路无言。

    十分钟后,许青蔓转动钥匙打开门,俯身从鞋柜里翻出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

    “我爸之前买的,没穿过。”

    “嗯,你爸妈呢?这个点留你一个人在家不担心吗?”

    许青蔓按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回答他的问题:“我爸妈走了,现在才晚上九点半,要是真出事也得十一点往后。你晚上吃饭了吗,没吃我弄点。”

    “没。”徐挽清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边充电边玩手机。

    许青蔓从厨房探出个脑袋:“你别边充电边玩,你不惜命我还惜命呢。”

    “行,知道了。”徐挽清没有继续回复程沐迟的信息,而是关上手机打量着这不大不小的房子:三室一厅,装修偏向办公风,房间虽干净整洁,但就是哪里怪怪的,感觉缺了点生活气息。

    这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从今往后爱惨了的那个女孩过去生活的有多么令人心疼。但这些是后话了。

    许青蔓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从厨房出来已经是5分钟之后的事了,她将面小心地放在餐桌上,在徐挽清对面落座:“你没吃饭吧,我给你煮了点面。”

    徐挽清眉心跳了跳:“你怎么知道的?”

    只是因为一碗面,就足以让他的心跳漏掉一拍。

    虽说他的家庭和睦,父母恩爱,但也是经商世家,成年在外漂泊,一年到头也只有节假日回家。家中本有一个保姆,但只工作到徐挽清9岁就因家事辞职了,从那以后他大部分时间都点外卖,或在学校吃食堂。

    “猜的。”

    只一句话两个字就让徐挽清哑口无言。

    他不得不承认许青蔓在聊天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有时可以围绕一个话题说个不停,有时可以自由随意的切换话题,让你跟着她的思维走,有时却可以一句话结束聊天。

    就这样,他吃饭,她托着脑袋看着他。

    徐挽清率先打破了这僵局:“你别这样看着我,你再这样我吃不下去了,有什么事直接说。”

    “内什么,我突然想起来你说你自己一个人住,不知道你有没有意愿找个人合租,可以平摊一半房租的那种。”

    令许青蔓感到惊讶的是,他没问他原因。

    “我自己的房子我租个鸡屎啊,那是我买的,全款买的。”

    “现在的年轻人火气真大,我还没急呢你急个毛啊,行行行我承认你有经济实力行吧。言归正传,那徐大帅哥需不需要找个人合住,比如我。”许青蔓眨了眨眼睛。

    徐挽清来了兴致,挺直了身子:“那许大美女给我说说跟你合住有什么好处,毕竟我找其他人合住也得收人家房租,你总得给个说服我的理由。”

    “你平时都怎么吃饭?”

    “外卖。”

    “那正好,我会做饭,咱俩就相当于雇佣关系,你雇我给你做饭,我不给你房租,这样你吃的健康,我也不用花太多钱交房租,每天只需要花钱买买菜,简直两全其美!怎么样啊徐大帅哥?”

    “孤男寡女的不好吧。”其实徐挽清在心里早就答应她了,可恶趣味上头,不禁想逗逗她。

    “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行吧,我勉强同意了,从现在开始咱俩就算是雇佣关系,我也算得上你半个雇主,你可得好好想想怎么讨好我我才不会让你无家可归。”

    “好的雇主,雇主好好休息,床单我给你铺好了!”许青蔓将徐挽清“请”到了客房里,并顺手带上了房门,从客房中走了出去。

    徐挽清这个人吧,虽然看着一副吊儿郎当生人勿近的样子,甚至有时候还有点儿毒舌,但他其实外冷内热,还有一个小习惯,就是用几个简短的词写一篇日记,尽管这个习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待屋外彻底安静后,徐挽清起身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从黑色单肩包里翻出日记本和笔,打开新的一页,工整的写下今天发生的事情:2016.8.25 大雨  遇见  动心

    日记一页,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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