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靠着刷了会儿,谢辞的目光老是被江舟的肌肉吸引。靠太近了。
“你这,肌肉,自个儿练的么?”谢辞目光闪躲地指了指。
“当然啦。要摸一下嘛,货真价实。”江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谢辞低下头咽了咽口水,手就已经摸上去了。卧槽,奇妙的触感。
卧槽卧槽卧槽。谢辞心跳从来没这么快过。
卧槽,本来以为会很硬,结果这么软。
谢辞摸完又捏,捏完又揉。“没完了是吧?”江舟闷闷笑道。
“豁,我以后肯定比你这还要好。”谢辞收了手。
目光却顺着肌肉线条往下,一直到了肚脐眼儿。
谢辞看着从裤腰下面延伸上来的青筋,觉得有些发昏。
青色的血管像蜿蜒的河流一直奔进谢辞汹涌的心里。随着江舟的呼吸一起一伏,感觉还会跳动,直叫谢辞双眼发直。
“闹够了咱就睡觉。”江舟打了个哈欠,直挺挺的躺下了。
“睡呗,谁拦着你了。”谢辞移开视线,干硬道。
我靠。莫名有点瑟。谢辞本来就对手臂上的青筋情有独钟,自己闲来没事儿也喜欢摸手臂上的青筋,心理上会得到极大的满足感。
魔怔了吧你。谢辞猛一怔醒,翻身去关灯。
“得了,你睡里边儿的就躺好吧,我来关。”江舟闭着眼睛察觉到他的动静。
“哦。”谢辞闭上了眼,复又睁开,侧过头去看他。
刚好江舟伸手去关灯,谢辞就看到了一整个大阔背,看着很有安全感。谢辞闭上了眼,蝴蝶骨也漂亮的很。
江舟其实没怎么健过身,是工作稳定下来了才跑去健身房。肌肉都是独立出来后各种苦活累活练出来的,工地上搬砖都干了半年。
所以不是什么花架子,打野架厉害的很。
睡不着啊。江舟睡了一下午,现在精神得很。江舟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唯一的光源就是窗户外边儿透进来的光。
江舟翻了个身,开始幻想老年生活。等我老了,我要去深山老林里隐居,我靠下雨天坐在窗边喝茶惬意死了。完了还要有手机和WiFi,嗯一个人爽……
江舟迷瞪过去了。
谢辞是真的受刺激了,神经特兴奋现在。够了,又不是没见过肌肉和青筋,你丫兴奋个什么劲儿。谢辞狠狠地唾弃了自己,催促自己快睡。
将睡未睡之际,谢辞又嗅到一缕淡香,哼唧着朝香源靠了过去。
谢辞是被热醒的。“我靠,老江你tm把空调关了。”他把刘海儿全部往后捋,翻身下了床。
往楼下一看,江舟正悠闲地看着手机。
谢辞在背后刀了他一眼,就忙去洗漱。在洗完脸扒拉头发的时候又闻到入睡前的香味,我靠,这不沐浴露嘛。
那就是老江身上的味道啦,自己也用的这瓶怎么没有味道。谢辞皱着眉使劲儿嗅着身上的味道。
于是江舟站在卫生间门口就看见了这样一幕:谢辞半个身子埋进自己的衣服里,陶醉的闭着眼。
江舟本来想装没看到,结果被烟呛了一下,悻悻地灭掉烟后抬头就对上了谢辞的眼睛。
两人对视几秒,江舟一个歪身靠在门框上,“咋,有酸味儿啊?”谢辞就愣在那里,响晃晃的笑声左耳进右耳出。
“你上来干嘛。”谢辞咬着牙根把他推出了卫生间。“我就上来看看你醒没。”江舟转过身拍了拍他,“青春期嘛我懂。”
你懂个屁你懂。
江舟笑着下了楼,谢辞扶额。
今天星期五,谢辞在上学的路上都很愉悦。虽然说要模考了,但是又不耽误约球,劳逸结合嘛。
“老江,周末打球不?”谢辞作漫不经心状,其实心里想要他去想的要死。
“看有时间没。怎么,缺人啊?”江舟嘿嘿笑道。
“……嗯。”谢辞不想承认自己想和他打,只能默认。
“那我到时候抽空,顺便带几个人来。”江舟转头笑着望了他一眼,“我也好久没打了。”
“行。”谢辞一只手托着脸,嘴角埋在手掌里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单看弯着的眼睛也出卖了心底的雀跃。
校门口,两人分道而行。
江舟今天上午就排了三个客户,可能是因为周五,生意好些。等到最后一组拍完就到了下午两点,午饭都没吃。
要不是中途那对年轻的夫妻带着的小贝比哭完了就睡,睡醒了又吃,要不然早拍完了。
丫小孩儿就是麻烦。江舟撕开泡面儿盖,将调料全部放进去后,去茶水间接开水。
“江哥,才吃啊?”李墨头仰靠在办公椅上,含着根棒棒糖。江舟耷拉着眼皮冲他扬了下下巴。
“可怜。给你加个鸡腿儿。”李墨朝他抛了个大鸡腿过去,“豁,谢了啊。”江舟来了点儿精神。
李墨回了个wink,可惜江舟眼里只有泡面搭档。“啧。”李墨白眼。
等到泡面的热气蒸腾上来到了江舟的脸,江舟才缓慢地眨了下干涩的眼睛。眼睛很疼,像被人抓了把沙子撒进眼里。
长期曝光在刺目的灯光下,眼睛已经出现了模糊和视力疲劳,看会儿手机就疼得不行。
迟早瞎掉。江舟眯着眼磨了磨牙后根。
接完水,江舟拐去了陈文毅的办公室。谁赖他办公室有沙发呢。
“陈老板!”江舟端着泡面踢了踢门,等了半晌不见人来开门,“陈—老—板—”江舟拖长声音要死不活地喊道。
门咔的一声打开了,非常利落干脆,非常的……愤怒。“不儿,你有病呐?大中午的不睡觉食咗史啦你!”陈文毅气得骂了句粤语。
骂归骂,进还是要进的。“消消气啦,我这不是刚拍完,来你办公室蹭下空调省电费啦。”江舟夹着台湾腔进去了。
“……”陈文毅捏了捏鼻梁。
“怎么不去小饭堂?”陈文毅在他旁边坐下,放了一瓶水在他面前。
“大爷的,我要喝屌丝饮料。”江舟吸溜了一口面后斜睨道,陈文毅黑着脸捏着他的后颈凑近咬牙道,“我tm看你就是个屌丝。”
沉默。江舟压了一会儿嘴角,实在憋不住,低头埋在腿间笑了起来。“咱俩都是屌丝哈哈哈哈哈。”
陈文毅站起来叉了会儿腰,到底没忍住被气笑了。“我去给你买行了吧。”说完就叹着气出去了。
要不是关系铁,亲兄弟都不敢这样霍霍。谢辞倒是可以,江舟对谢辞的跑腿业务表示肯定。
他和陈文毅打工时认识的,那时候两人在一堆中年人里对上眼了(别误),江舟是自己谋生,陈文毅不一样。
他家里有钱,但不服于父母的管教,自己出来闯荡,书也不读了。
相见那个恨晚呐,衷肠那个诉不尽呐。
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热血滚烫的时候,得知江舟自学摄影并小有成就,陈文毅便求了点钱出来创业。
于是有了蔚创公司和十几号员工。
他居然把钱押在我身上。江舟吃饱了,躺在沙发上半阖着眼,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你可真是个大爷啊,吃饱了就躺。”陈文毅推门而入,“咂。”江舟咂巴了下嘴不予反驳,接过了小饮料儿。
“哎你,你生日是不快到了?”江舟闭着眼思索,“哟,得亏你还记得啊。”陈文毅笑着摸了根烟出来。
江舟哼了一声,翻了个身。
“得,你睡吧。”陈文毅起身,“睡醒把垃圾捡出去,一股味儿。”
江舟踹了他屁股一脚,陈文毅瞪了他一眼就揉着屁股出去了。
也没那么困,就是眼睛不舒服,于是就闭着眼哼着小曲儿。
谢辞已经睡了午觉起来,正在上语文课。其实还是有点儿犯困,奈何老师在讲重点题型,只能逼着自己打起精神。
旁边的同桌已经用书挡着会见周公了,前桌又在和旁边讲小白话,后桌在看课外书,有一次甚至笑的崩了个屁。
毛爷爷在闹市里都能读书。谢辞默念着记笔记,同桌脑袋一下一下地晃着,终于谢辞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头“砰”的砸在课桌上。
全班寂静,不约而同的往谢辞这儿看。
“卧槽,谁开的枪?”前桌往后望。
“谁崩这么响的屁?”后桌扒拉着谢辞的椅子。
而罪魁祸首若无其事地捂着头抖着腿。
谢辞抬头目不斜视:反正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