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沿海城市的人们通常以捕鱼为业,更有甚者从小学开始,就从事捕鱼行业。吕景昔算是晚些的捕鱼佬,他是从初中开始的。

    家庭是努力和躺平的方向,所以因为家庭的负担,吕景昔不得不捡起他父亲的鱼船,继续捕鱼维持生计。

    一九八四年六月二十五日,当地首富谢殷傅,在海边干了件大事——他事先买下了一座岛,只为他女儿呼吸新鲜空气,这天又租下特大轮船,将她的女儿给送了上去。

    为什么说是大事?因为这首富他博施济众,常得百姓的爱待,所以他女儿的事便成了人民心中的大事。

    吕景昔倒是不感什么兴趣,只是乘着船游向了海的深处。

    吕景昔撒下鱼网,坐等鱼儿游到他的网中。但似乎天气并不如愿,它正气愤地阴着半面天,好似黑色的海。

    在一条鱼也没有收获的情况下,天空开始下起雨来,并落进他那破了洞的草帽里,流在了吕景昔的脸部,哗啦啦的流淌着。

    顿时,海上波涛汹涌,乱作一团。吕景昔拼命稳住船体,尽量不与船只分散。可惜海浪翻涌成五屋楼高,落下时,只听一声残叫,吕景昔和鱼船便被淹没在了茫茫大海之中。

    海上的岛屿,万木吐翠,极为自然。

    抵达岛上的富家小姐,正被四五个瞟形大汉围着前往岛上的别墅,生怕她会遭遇不策。

    三天后的某一时间段,岛上忽然飘来一个貌似流浪汉的家伙——吕景昔上岸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水源。

    可是来来回回找了个遍,就是没有一丁点水。周围也没有所谓的轮船。

    在这酷暑的三伏天里,不喝水的话,迟早会被渴死的。于是吕景昔开始变得大胆起来,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座岛住了谁,又有怎样的待遇,他都心知肚明。

    别墅前仍有四五个大汉,在看守着大门,丝毫不留余地。吕景昔只好试着从后面翻窗进去,他走近平滑的墙面,开始攀爬,不过毕竟饿了三天三夜,哪会有什么力气。他总共爬上去过三次,但都被铁丝网弄破了手指。

    正当吕景昔一愁莫展之际,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太阳还停留在早晨,所以她的影子并没有出现在吕景昔的眼前。

    吕景昔的身体越加疲惫,所以只好放弃。等他转过身体要离开时,却被突如其来的人头给吓倒在了地上。

    “你是谁?”吕景昔透过面前女子的眼睛,好像嗅到了一丝善意。

    “你饿了吧,跟我进来吧。”只见她走向房子的另一堵墙,吕景昔才发现那有一个小门,可以随意出行。

    别墅内,尽显珠光宝气。

    那位女子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牛排,放在餐桌上,并坐在吕景昔的对面。

    吕景昔两眼放光,全然不顾个人形象,用手掂起牛排送入口中,并迅速地吞下一瓶500毫升的牛奶。

    “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谢柠抬眼去看这位少年,轻声说道。

    “吕景昔……咱俩一个地方的。”一刻不敢停歇的吕景昔,继续奋力吃着。

    “哦,我叫谢柠。”谢柠伸出自己的小手,准备与吕景昔握手,可他却只是回了句:“谢谢啦!”就再也没了其他的动作,只留下谢柠的在半空停滞好久。

    吃饱喝足的吕景昔,爬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真是的,好没有礼貌的一个家伙。”虽然谢柠很是埋怨,但最后还是谢柠将吕景昔拖到床上,因为谢柠觉得,这才会睡得香甜。

    不过在此过程中,谢柠很是费力,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转眼间,时间已来到正午时分。

    守大门的汉子,也到了给小姐准备午饭的时间了。不过别墅内的谢柠与吕景昔,却是异常的慌乱。

    因为在吕景昔熟睡的过程中,谢柠觉得他实在是太臭了,于是又将他拖到浴室里,扒了他的衣服,为他冲洗脏乱的身体。

    可是洗着洗着,吕景昔突然惊醒,而且是正午时分。吕景昔顿时感到一阵羞耻,慌乱尖叫声连绵不绝。

    “小姐,我进来了。”门口来了个极其瘦小的汉子,并很有礼貌地敲了下门框。

    谢柠随意地丢给了吕景昔一件衣服,并警告他:“不要出声哦,否则会被发现并被打死的呦。”吕景昔面部扭曲,张大嘴巴,却没有声音。

    谢柠端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打开电视,播放着欧美的爱情故事。

    汉子说: “小姐,今天的午餐将会是法式鹅肝和意大利面,请您耐心等待。”

    “好……多做点,我今天有点累。”谢柠说道。

    汉子说:“好的,小姐。”

    厨房里热火朝天,浴室里痛苦万分,餐桌前心满意足。谢柠对着那个汉子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去吃饭了。等到那个汉子走了之后,谢柠便推开浴室的门,并丢给他几件崭新的衣服,不过都是一些女孩子穿的。但幸运的是不是裙子。

    着装完毕的吕景昔,走出浴室,羞耻地看了眼坐在餐桌前的谢柠,冲她说道:“我还要回家给我的外公外婆挣钱呢,我就不打扰了,走了!”

    谢柠嗤笑道:“走?你可还饿着肚子呢?别走到一半被活活饿死,况且你有船吗,就走。”

    “对啊,我没船……不,没船我也得游回去……难不成你有船?”

    “我当然是没有,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这一片森林,砍上几棵,做只船绰绰有余嘛。”

    “那……先饱再说吧。”吕景昔踮起脚尖,来到餐桌前,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谢柠嘲讽道:“你不是不吃嘛,怎么又吃了?”

    吕景昔呐呐道:“不吃饭,哪来的力气干活呢?”

    谢柠说:“哦,那你今天晚上在哪睡,我这可没有多余的房间!”

    吕景昔说:“去外面睡。”

    “去外面睡,怎么能行呢,你在我房间里睡,我也是不介意的,毕竟你的身子……”

    “打住,别说了,我睡,反正我又不吃亏。”

    “我也不吃亏啊,一个人多孤独,两个人还可以聊聊天,我很满意。”

    “好,你可别后悔。”

    午饭过后,日落西山,晚饭结束,房间灯光璀璨,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

    “你生病了?”侧躺在床的吕景昔疑惑地问道。

    谢柠不疾不徐道:“对啊,可痛了。”

    吕景昔继续询问道:“你得的是什么病?”

    “诶,你居然不知道?我这病可是由我爹敲声锣鼓地给宣传出去的,全城百姓可都知道!莫非你不是??人”谢柠凑近自己的身体,脸上止不住的震惊与怀疑。

    吕景昔不禁挖苦道:“我当然是了,只不过我家实在太穷了,比不上你们这些富家小姐,我捕鱼都还没功夫呢,哪有时间听你那个不足为重的病啊,反正你们有钱,可以治好的。”

    “有钱就可以吗?医生说,我至少十年才可以完全康复,若是其中有什么不妥,随时都要死掉的。”谢柠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许多,大概是不相信自己可以活下去吧!

    吕景昔好不在意地说:“那你得了什么病嘛?”

    “肺癌晚期。”沉重又苍白的声音,飘荡里房间的各个角落,并且传进吕景昔的耳朵里。

    “那你……为什么还要拖我到房间里去……这样是很痛的。”彼时的吕景昔,眼睛里已然有了些许的眼泪,感觉下一秒就要奔涌出眼眶,大哭特哭。

    “你得过这种病吗?就喊痛!”谢柠双手捏住他的脸,连续好几下拍打他的脸。

    “我没有,可是我的外公他得过,他每天像是被打了一样,只剩下一具空壳,他人仿佛早就死了。”吕景昔的眼神空洞,思绪飞越万里。

    “那真的会死吗?”

    “你这么有钱,当然会被治好的,而且比我还要健康。”吕景昔比出一个大大的爱心,并伸出大拇指。

    “是嘛,不过时间已经很晚了,你到沙发上睡去吧。”谢柠声音轻柔,但表情异常的僵硬。

    “你不是要我和你一起睡的吗?”吕景昔尬笑一番。

    “睡什么睡啊,我可是个女孩子,滚啦!”

    被赶出去的吕景昔,盖上粉色的被子,在深色的沙发上酣然入梦。

    次日清晨,谢柠照常在森林里散步,呼吸新鲜空气。而此刻的吕景昔,也在森林里,他正手持斧头准备砍下粗壮的银毛树。

    举起斧头砍去,只留下一道很浅的伤痕,吕景昔依旧不放弃,连着砍下三次,但都只是指中缝般的浅度。恰巧谢柠路过此地,便躲在一旁,静静看着。

    看了有一会儿后,谢柠从树后出来,拍手大笑道:“啊哈哈哈……你好菜啊,连个树都砍不了。”吕景昔无力的反击:“你行你给我砍棵看看啊!”

    “你个傻子,别墅里我明明都已经将电据给摆在你的面前了,你就是看不见,活该受累!”谢柠略过吕景昔,径直走去,只留下她一抹彩色的背影。

    吕景昔放下斧头,跟在谢柠的后面。

    “你怎么坐下了?不是来拿电据吗?”吕景昔眼巴巴地看着谢柠吃早饭。

    “现在可是早上,不吃早餐,你还是人吗?过来,吃饭。”谢柠指天指地,满脸不屑。

    “也对哈。”吕景昔双眼清澈,好似恢复正常智力的低能儿。

    “真听话!″

    两人吃过早饭后,走出家门。

    谢柠走在前面扛着红色电据,吕景昔则跟在后面,一步一个脚印。

    银毛树,根部极其发达,只用蛮力是砍不断它的,所以科技往往在这时候,被发挥得恰到好处。

    “来!你来!你是男人!我可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啊!”谢柠身体虚弱,不可以过于劳累,反观吕景昔正当年少,他来砍树是再好适不过了。

    冒烟的机器,在一片青青树林中,显得格外亮眼,倾倒的银毛树,化为腐烂的尸体与大地相连接。

    三棵银毛便是吕景昔的一整个计划,所以在它们都倾倒的时候,他变得激动不异。

    “走了,明天再说吧!”谢柠不耐烦地催吕景昔赶快走,她快要热得中暑了。

    “好了,好了,你好多事啊!”吕景昔依旧跟在谢柠的后面,不过这次扛电据的是他,而不是她。

    两个人走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冷汗涔涔了。幸好当地首富足够有钱,在别墅里装有三台崭新的空调。

    夏日炎炎,太阳光强烈,守大门的汉子身体上的汗止不住地流淌,但谢柠和吕景昔躺在沙发上,享受着空调带来的凉意,十分愉快。

    并且普通人家有的东西,在岛上依然是应有尽有——一个大西瓜,被分为两半,他们一人一半,大口朵颐。

    几个汉子,热得实在撑不住了,相互对视几眼后,便消失在了别墅门口处。

    大海让人充满激情,粗糙汉更是如此。

    他们浸泡在海里,享受着太阳的灼烧感与海水刺骨的相互冲撞。

    然而,别墅里的两个人,隐隐感受到了某种不好的感觉。

    落地窗前,左右各露出一个大头和一个小头,他们凝望着,却始终没能看到几个汉子的身影。

    “他们是逃走了么?”吕景昔问。

    谢柠:“不可能的,他们可是我们家最忠诚的了!”

    然而最相信几个汉子的人是她,最先外出寻找的也还是她。茫茫森林中,两人随着太阳的高度,渐渐的看到了他们,他们在尽情的享受着海水,和自然的馈赠。

    谢柠大声呼喊:“嘿!嘿!”

    浸泡在海水里的汉子们,顿时惊慌失措。不等他们游上岸,谢柠和吕景昔变慌不择路的跳下海去,游到他们几个人的面前,鬼哭狼嚎:“贪心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小姐,我们……实在是太热了,所以才……”几个汉子连忙解释。

    谢柠说:“没关系,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一起玩儿不就好了吗?是吧,吕景昔。”

    吕景昔在一旁附合道:“嗯,是的,小姐!”

    几个汉子疑惑的说道:“你是哪位?”

    吕景昔耐心解释道:“我是一个人上岛的,和小姐以前经常在一起的,算是好朋友了,在上岛之前,我已经询问过小姐的父亲了,也就是谢殷傅,他是同意的。”其实是说谎了。

    “哦,是这样啊!”几个汉子恍然大悟。

    吕景昔与谢柠背过身去,在几个汉子的后面偷笑着。

    吕景昔和谢柠窃窃私语:“他们信了?″“信了吧”

    几个汉子则在他们二人的后面,抿(捂)嘴偷笑。

    他们几个人游来游去,上蹿下跳,弄得海洋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太阳到了跟前,又远离了跟前,回到了远方的山,他们也回到了别墅中,看大门的继续看大门,享受财富的继续享受财富,不过好像他们已经变得不再一样。

    变得成为了朋友!

    大概是朦胧的夜晚,几个汉人翻来覆去,终是睡不着。打扑克吧,别总是闹闹唧唧,没有一点儿愉快的气氛,还总是会生闷气。尤其是在这没有人烟的岛上,更是来气。

    别墅里的那两个人,他们正睡的香甜,几乎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忽然被门外敲门的声音,烦躁了个彻底。

    几个汉子焦灼的喊:“景昔,谢柠,你们睡了吗?我们睡不着呀!”为什么几个汉子会直呼他们的名字呢?因为他们和几个汉子是平等的出身,是人生来就有的尊重,更是一种人权的延续!

    还有就是他们允许的。

    别墅里顿时光风霁月,恰似岛中的灯塔。

    几个汉子将扑克牌,铺在桌子上。

    他们围坐在沙发上,你一声我一声的喊着,喊破了月亮,叫醒了渴望。

    为什么会渴望呢?

    因为汉子带着扑克牌,并非真的想玩儿扑克牌,只是借扑克牌的名义,玩些别的。

    于是在桌子旁一个盒子里,便出现了许多许多的钱。

    激动的站起,落寞的坐下,吕景昔说:“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总是我输钱,虽然不是我的钱吧,他真的没意思!”

    谢柠说:“没意思你就走开啦,挡着我们发财干什么,烧杀抢掠吗?”

    几个汉子齐说:“是啊,是啊,这又不差你一个,睡去吧。”

    吕景昔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睡就睡,不过谢柠,这不都是你的钱嘛,干嘛还玩儿啊?”

    谢柠说:“因为快乐啊。”

    几个汉子齐说:“对嘛,扑克牌就很快乐啊,赢了钱当然更快乐了,虽然都是她的钱,但我们快乐呀,嘿嘿嘿。”

    谢宁怼了怼扑克牌,说:“那可看仔细了,这把是我赢了……来,掏钱,掏钱!”

    几个汉子齐声声叹点:“唉!”

    一夜的未眠,换来的是几个汉子从未体验过的乐趣,是谢柠从未开怀大笑过的面容。

    但这一夜的未眠,苦的只有一个人——一个不合群的陌生人。

    吕景昔清早时,朦胧着眼睛,欲想要出门造船,可是眼前确实让人提不起一点兴趣。他们几个人昨天一夜未眠,现在睡的四仰八叉,吕景昔只好现将几个汉子拖拽到他们住的棚子里。再回来处理说着梦话的谢柠。

    吕景昔轻轻抱起谢柠的身体,移动到她的房间,轻轻放下,又轻轻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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