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

    “泪痕贴挂在脸庞,层层叠加多了几分涩痛,香烟氤氲,他的眸中温柔亲切。”

    ——

    祈福带彼此缠绕,不高不低地悬挂在椿树上,是阴天。零散的几只青鸟飞过,杳无生机。破败而又沉沦,如同一册早已烂尾的故事集。

    穿着道服的僧人击响铜钟,手上在不停地捻着佛珠。空荡荡的回响,沉寂。许你天下万千的荣华富贵。执笔提及,念到万个光景,却始终不知如何下笔,无解。白梅早全败,枯木又逢春。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踏行在青石板的路上,径曲通幽,块块青板石的夹缝中蔓延着丛丛青苔。湿漉漉的,哑然是二月冬的暖阳天。几周连续的阴天,空气也变得刺人,明晃晃的红色火光忽明忽暗,轻轻一抖,烟蒂坠落到一片小水洼中。时间渐渐流逝,直至全都燃尽,丢弃。

    “好巧。”

    舒一口长气,烟气在两人之间缠绵般环绕,好像一双无形般的双手推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是啊,真巧。”眸中如四月春水平平淡淡,怎又能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波澜。

    笑语和小丑充斥着一帧一帧跳动的心脏,划破,割裂……

    “怎么想到会来这里?”

    “二月底快三月了,想在春天来临求个平安。”

    不只我平安,你平安,而是我们都要平安。

    相与步于寺庙一旁的楠木青竹环绕的长廊里。长廊很短,心情却很长,长得无言。

    几句寒暄过后,我们在那颗挂满祈福带的椿树下告别。他往东走,抬眸目送直到他离开的方向上再无匆匆行走的行人。那颗漂浮的心终于落下。

    过了午后接近下午,天终于又明亮了些,祈福带在空中连风起舞。大炉中插满了香火与红蜡烛。烟气弥漫,铜钟声有节奏地鸣响,庄严,不同凡响。

    跪坐在大佛亭前,虔诚双手之拜,竹签在竹桶中沙沙作响。竹签落地,一切皆为上上签。和颜的神色完全替代忧虑的神情。告白暖阳,枯树出芽又开花。

    冰雪早在消融,破云而出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一个月未见的初晴天,让人有些陌生,小慵懒惬意。就连寺里的那只橘猫也躺在椿树下的板石砖上自由舒展。

    一天的东奔西走后,又再次回到最初的地方,那个挂满祈福带的椿树下。

    几滴透明的水珠从椿树上滴落,轻吻了鼻头,划过了脸庞,最后归隐于深咖色的泥土中。一个属于你的上上签正要从不明的远方疾驰而来,也许一天,也许是一个月甚至一年,也许会很久很久。

    椿树绕安福。

    风吹树晃,祈福带也带着最真挚的祝福一起度过了岁岁年年。天高海阔,一次的相遇又会是多绚烂的童话。

    “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想在最灿烂的春天,告白了暖阳,为你求得新一年的平安与幸运。

    只为你平安,不为别的。

    ——END——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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