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说着话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门外闪过的一裾裙角,柳月使玉桂心里暖融融的,师妹师弟们都长大了,知道心疼师姐了,那我就当不知道。

    玉桂回去后,询问了下月卫,就什么都知道了。玉桂知道夜光没有什么好东西,遂吩咐手下从母亲留给自己的遗产中挑最好的,放在废弃的密库中,赏月会完了将人带去选东西,并且先不要告诉仲春使。

    广寒城一百年下来,除了不能外传的功法秘籍,真还没剩什么神兵利器、奇珍异宝。说没剩,以前确实有过,可惜广寒城中间衰败了几十年,也就没保住。直到师傅成为城主,广寒城才再次崛起,重现昔日辉煌。

    至于月神遗冢中的高深武功,也是月魔女从一处遗迹中发现,搬迁过来的。里面的武功大多为残本,但也确实高深。

    月明星稀,朗月高照,八月十五到了。

    每年八月十五城主府都会发放月饼,庆祝节日。

    云容等人穿着一新,拿着帖子去城主府参加赏月会。

    赏月会是在城主府的一处大平台举行。

    一进城主府,遇到了不少江湖好友旧朋,云容、司马南平光打招呼就用了一刻钟。

    赏月会真是高朋满座、人山人海。

    云容五人被侍女引到一处矮桌前,与左右的人打过招呼,就坐下等待开席。

    桌上摆满了广寒特产,司马南平将几盘林如玉会喜欢的点心挪到林如玉面前。

    司马南平的举动让林如玉心里甜蜜蜜的。

    隔了几桌的一女侠看见自己的丈夫只顾自己,狠狠的瞪了丈夫一眼。

    名满江湖的模范侠侣在今晚出了点小瑕疵。

    酒是广寒城特有寒酒,产出极少,坐在桌前,清冽的酒香四散,钻进云容的鼻孔中,云容等不及,拿起面前的酒壶倒了一杯。

    酒色清亮,尝了一口,酒味纯正、柔和,香味悠长。

    不知不觉中一壶酒已下肚,侍女见云容喜欢喝这个酒,又给送来了几壶。

    对面的漠北刀霸见侍女给云容送酒,也嚷嚷着要酒,还说酒壶太小不过瘾,让拿坛子送来。

    云容看见漠北刀霸独自一桌,就拎着酒壶过去了。

    “妹子,还是和你喝酒有劲。”

    “有机会,到漠北来,尝尝我们那里的烈酒,那才有劲呢。”

    这次的宴会,广寒城邀请了不少江湖势力,一是为了宣布新城主人选,二是将江湖资源交给新城主。

    老城主先是回顾了广寒城的历史,什么与江湖各派携手共进、除恶灭魔。

    又展望了下未来。

    宣告使命,什么维护正道,铲除奸邪,护佑百姓。

    接着话锋一转,夸起了玉桂。

    截止直接宣布玉桂为新的广寒城主,待猎月之后,就走马上任。

    玉桂也不负老城主的夸赞,带领着几个师弟师妹,在赏月宴中挨桌敬酒。

    无论大门派,还是小人物,武林名宿,还是新星,都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让广大江湖人事对广寒城下一任主事人有了了解,对广寒城的未来一片看好。

    就在这气氛欢乐融洽的氛围中,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久闻广寒城主武功高强,我等渡海而来,想见识一下城主的武功,不知能否赐教?”

    来人是三个五短身材的男子,一个老者带着两个年轻人,说话的正是那老者,貌似礼貌实则倨傲挑衅。

    “这位,恩,远道而来的客人,今日是我广寒城赏月会,不宜动武,来了就请坐下喝杯酒吧。”玉桂看着这几人不僧不道,不男不女的打扮的模样斟酌说道。而广寒城主根本不屑于和他们对话。

    “我师傅和城主说话,你插什么嘴,算哪个葱?”那老者右边弟子怒目说道。

    “聒噪。”话音刚落,接着“啪”一声清脆的扇耳光,原来是夜光,鬼魅般挪到那男子面前,扇了一巴掌又回到玉桂身侧。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老者脸色一遍质问道。

    “哼,蛮夷小人,也敢在此放肆。”坐席中一男子喊道。

    “城主,给他点厉害瞧瞧。”坐席又一人喊道。

    “这是要以多欺少吗?”老者身边另一弟子喊道。

    “就你们,我一个手就够了。”下座一男子哈哈大笑道。

    “我师傅敬佩广寒城主武功高强,特来讨教,城主却迟迟不敢出手,却眼睁睁的让这些武林同道出头,不会是相当缩头乌龟吧,以往闯下的赫赫威名,也不知有多少是真。”被打巴掌的男子满怀恶意的说道。

    “你放屁。”夜光喝骂一声,直接出手还要打这个人的臭嘴。

    可惜那老者有了防备,直接对着夜光下狠手,看那老者一出手,月魔女就知道徒弟不是其对手,移形换影后发先至,挡在夜光前接住那老者的一掌,反手一击将其打退回去。

    那老者连退了十步,才将将停下。

    众人见广寒城主一击就退了那老者,纷纷赞喝。当然也有眼尖的人发现了城主的异常。

    那老者停下后,并没有再进攻,微微整了下袖口,呵呵一笑,说了声:“佩服,佩服,城主果然武功高强。”说完,带着两个徒弟逃也似的退走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莫名其妙。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宴会又恢复了欢乐。

    赏月会后,月魔女回到后堂,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萎靡的倒在椅子上,冰轮、玉桂等几个徒弟赶忙上前。

    月魔女睁开眼,想要交代徒弟,小心那个老者,可却说不出话来了,又吐了一口血,什么都没有交代就这么去世了。

    月魔女本已病入膏肓,时日不久,刚刚与那老者交手,消耗了体内最后的生机。

    “师傅。”夜光非常自责,都是为了救自己,师傅也不会死,发誓要将那老者杀了,为师傅报仇。

    玉桂和冰轮等几人按师傅的吩咐,先密不发丧。月魔女要求死后将尸骸烧成灰烬,撒在青山绿水间,随风而散,再也不为情所苦。

    老城主毕竟是老城主,几个徒弟的动作还是发现了。

    原来亭郎没有死,还和别人成亲有了孩子,自己这些年的坚守就是个笑话。

    知道了这个消息,心神大受打击,身体迅速衰败,知道命不久矣,强撑着参加了着赏月会,完成了城主的交接。赏月会结束之后再也坚持不住了,一代翘楚芳魂永逝。

    许多过来参加赏月会的江湖前辈、掌门之类的人物都离开了,只剩下了些要参加猎月的年轻人。

    期间,夜光派人带云容等人去了月神密库挑选奖品。

    一进密库,猴子、司马南平都皱起了眉头,这个密库虽然处理的好,但仔细观看还是能发现新作的痕迹。

    其中的东西对普通江湖人来说可能很珍贵,但对这几人来说还是差点意思。

    书架上摆放的典籍真的很敷衍,见识过了南海商会和武林盟书库的林如玉有点意兴阑珊。

    五人一人拿了瓶玉清丹就出来,就在司马南平要讽刺几句时,在玉桂身边见过的侍卫赶紧对云容等人道歉,言道进错了库房。

    领着几人到了一处阵法密布之地,七绕八拐的到了一处古朴的石门前,言道这里才是真正的月神密库。

    这个密库还像点样子,里面布满了机关,进入之后,整个密库空荡荡的只剩几个石壁,侍卫解释道,这里确实是广寒成的密库,以前这里也装满了神兵利器、奇珍异宝,可惜在岁月中都流失了,只剩那几面石壁,和一些破铜烂铁,以及一些俗物。

    林如玉仔细看了看一面石壁,是武功残篇,从仅存的内容中推断出是个很厉害的功法。

    司马南平则看了另一面石壁上面刻录了个故事,讲的是一位道士的游记,这位道士一直向北走,到达一处没有夜晚的地方,在那里生活了十年的所见所闻。

    元宝也看了一面石壁,上面记录一部剑法,虽是残篇,但对元宝也有很大帮助。

    云容和猴子对俗物比较感兴趣。

    云容看了又看,选了一颗石头。打算出去后就炼了这块矿石,重新炼一把枪。

    猴子将那堆破铜烂铁看了看,发现里面藏着一把神兵。

    没有识货的,神物自晦。

    可惜猴子对这不敢兴趣,跑去那些金银中挑选。翻翻捡捡,眼睛一亮,找到了,就是个这个小锁。

    云容见只是一把普通的满月时送给孩子的小锁,唯一特殊的地方,是上面刻了个鲁字。

    云容用眼神示意,你到这来不会就是为了这么一把破锁。

    看猴子得意的眼神,确定了,就是。

    后来云容才知道,猴子找这个锁,是与江菜打赌,谁能找到这把锁,谁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江菜是个特别的人,顽劣、调皮,以捉弄人为乐,但又武功高强、易容术高明,让被捉弄的人拿他没办法。

    折柳山庄

    “已是强弩之末。”刚刚那老者对着折柳山庄庄主刘庆德肯定的说道。

    “太好了,今晚咱们就行动,打个他们措手不及。”刘庆德高兴的说道。

    然后一条条指令传达下去,让潜伏在城主府的人手动起来。

    城主府中,一侍卫鬼鬼祟祟的来到井边,将一包白色粉末倒进去,如法炮制,将城主府中所有的水井都下了药。

    “只要能夺得广寒城,月神密库、月神遗冢中的东西任你们取用。月魔女已是强弩之末,她那几个徒弟武功最高的也就是三品。现在是动手的最好时机。”刘庆德对着勾结在一起的高手们说道。

    这些人中有五六个身材矮小的东洋人,以及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恶人败类,当然还有蒙面的不想透露身份的人。

    广寒城的冰室中,月魔女静静的躺在一座冰棺中,周围跪了一圈弟子,低声啜泣。

    “砰”的一声,冰室的门被炸开。

    “月魔女呀月魔女,我找遍了城主府,原来你在这里,本还想亲手将你斩杀,却没想你先行了一步,那我就只好送你这些徒弟下去陪你。”一位身着白色广袖长袍、阴美俊俏、白发用青玉束起的男子从破开的门中缓缓走来。

    “白发老鬼,竟敢扰乱我师傅灵堂,找死。”

    “我师傅在时,能压得你三十年不敢踏出甘南一步,我师傅一仙去,什么妖魔鬼怪都赶出来蹦跶了。”

    “呵,我这就送你们去黄泉团圆。”

    玉桂、冰轮等人立马抽出随身携带的武器,列阵杀向那男子。玉桂、冰轮、夜光三人配合默契,一时间与那白发男子战的不相上下。

    “白发,你可真出息,连几个小娃娃都对付不了。”,随着声音又进来了两人,一枣红色得脸、大胡子,提着一把雪亮得大刀,一独眼龙、额头一颗黑痣。

    这两人就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黑风双煞。黑风双煞略过战成一团的四人,直接袭向冰棺中得月魔女,玉桂发现他们要破坏师傅的遗体,想要奋力挣脱战局,去阻拦二人,可惜,白发老鬼死死得缠住了三人。

    黑风双煞全力发出的一掌击在月魔女身上,居然一点反应没有,仿佛泥入大海,无踪无迹。月魔女难道假死,就是为了钓出我们这些仇人,真是太阴险了。双煞一想到这里,拔腿就往外跑,可惜还是晚了,双人被一股内力死死的吸在原地。

    “废物。”白发男子对着双煞河骂道。不过又想到月魔女没死太好了,可以亲手杀了她,以报杀子之仇。

    白发男子不愧是超品强者,月桂三人没坚持几招,就被打倒在地。之后使出一招万艳同悲,绚烂的剑光如闪电般射向棺材中的月魔女。

    月魔女直接从棺材中飞起,满身剑气一震,身上的寿衣被震碎,露出一张清雅高华的脸。

    “莫先生,没想到是你。”白发男子惊讶的说道。

    “这是我与月魔女的私人恩怨,希望你不要掺和。”白发男子忌惮的说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出招吧。”莫愁将那双煞抛向玉桂三人,自己则与白发男子战斗。

    玉桂三人虽受了伤,但比起双煞还是轻不少,轻松的解决了双煞。

    剑气与刀势在空中交错纠缠,玉桂三人一开始还能看清招式,现在根本看不清。

    “你不是我的对手,不如就此罢手吧。”莫愁淡淡的说道。

    “你休想,我与月魔女一脉仇深似海。不杀尽他们,难消我心头之恨。”

    嘴硬的家伙,你武功这么好,怎么刚刚没杀了玉桂三人,别说你没机会。

    莫愁无奈的继续出招,真是把我当成免费的陪练了,白发男子应该是突破没多久,外泄的气息还没很好的收敛好。

    这是又来几个三四品的高手,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月魔女你到底有多少仇人呀,怎么来了一波又一波,莫愁真是无奈了,硬着头皮上,一对多,还得看着点月魔女的几个徒弟别被打死。

    就在这时,城主府的响箭在空中升起,炸开一朵红花,是有敌袭的信号。

    云容、林如玉听见声响,出来查看,看见天空的信号,拿起武器与留下要参加猎月的武林中人一起赶往城主府。

    云容等人一出门,就听见街上喊打喊杀的声音,一群黑衣人带着弓弩正在屠杀一些城中富户。仔细辨认,和在绝鸟山上袭击自己的是同一伙人,云容、林如玉、司马南平、元宝赶紧去阻止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黑衣人。

    其他一些滞留在广寒城的江湖中人则赶往城主府。

    听到街边章府中传来的哭喊声,林如玉轻功运到极致,一马当先的赶往那里。

    发现那处墙上屋顶一排排弓弩手,运功吸取周围颗树上的花叶,使出暴雨梨花的手法,将那些树叶射向蒙面人。

    蹲在房顶墙上放箭的蒙面人如下饺子般纷纷滚落。

    赶来的司马南平提着软剑,对上指挥的头领,元宝则跳到院中,与院中的蒙面人搏斗。

    双剑如同两把死神的镰刀,收割着一个个蒙面人。

    弓箭手的陨落,蒙面人顿时落入了下风。

    章府中抵抗的人也终于迎来了反攻时刻,章府小姐虽没有武功,但还是拿着一把刀暗暗的对掉落在院中的弓箭手补刀,章府少爷家丁等有功夫则在前面抵挡。

    林如玉认出一个死去的蒙面人身上的纹身为慕容朝的族徽,真是前朝的皇室都出来了。

    见林如玉、司马南平、元宝三人对付这些蒙面人绰绰有余,云容与他们分开,也去往了城主府。

    只见槐月使玉蟾带领着一帮月卫和赶来帮忙的江湖少侠与一群蒙面人打斗。

    “怎么回事?”折柳山庄庄主看着毫无中毒迹象的月卫,责问属下道。

    “你不用问了,是我干的。我这个人就是比较爱管闲事,发现有人晚上鬼鬼祟祟的往城主府井里投毒,我就好奇是什么毒,然后悄悄的将解药投了下去。”一个贱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是消失了几天的猴子。此从轻功比赛结束后,猴子救消失了,连赏月会都没有参加。

    “你,”刘庆德咬牙切齿,坏了我的大事。

    玉蟾:“刘庆德,你不思感恩,居然与外族人勾结,残害我广寒城,今日我要替天行道。”

    刘庆德:“放肆,我可是你师傅的公公,你想欺师灭祖。你对得起你师傅吗?”

    玉蟾:“放屁,你不配提我师傅,想谋夺广寒城,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刘庆德:“广寒城,有能者居之,你们几个有什么资格继承广寒城,月魔女是我家儿媳,她的东西就是我刘家的东西。”

    玉蟾:“无耻,没听说赘婿家的能继承主家的财产的。就凭你勾结外族人残害城中百姓,就死不足惜。”

    玉蟾话音刚落,一记飞剑就将刘家一位公子带走。云容等人也与刘家带来的一流高手站成一团。

    而莫愁那边,又出现了五个功法特殊的高手,莫愁辅一交手,就知道不是中原武林中人,白发等几个人也发现了。

    “区区弹丸之地的人也敢来大荣放肆。”白发等人暂时联手对付起东洋人,不能让东洋人占了便宜。这些东洋人武功确实高,功法特殊,与中原的大为不同,白发等人合力击杀了这些东洋人。

    这些人虽与月魔女有仇,行事不够光明正大,善恶不分,但在大是大非民族问题上还是拎的清的。

    解决完东洋人,莫愁说道:“月魔女的这些徒弟我保定了,谁若想以大欺小,我莫愁手中的刀可不答应。”

    之前与莫愁打斗过的白发等人,联手都不是莫愁的对手,但还是嘴硬的放狠话。之后在莫愁的提议下,与月桂等人定了十年之约,十年后在武林盟一决生死,从此恩怨两消。

    待白发等人离开,莫愁赶到前面,发现了几个功法熟悉的蒙面人,与云容、月桂等人战至一处。

    云容显得有些狼狈,头发披散、衣角带血、面色苍白,显然是受了伤。

    这些老不羞的,以为带着面具我就不知道是谁了,想趁火打劫,还与外敌勾结,真是不知死活。

    莫愁拔刀而起,杀向那几个蒙面老者,一刀断水,两刀斩天,三刀碧落,只出了三刀,那几个蒙面老者就去了奈何桥。

    莫愁、云容离开了。

    月桂还得带领着玉蟾、夜光、冰轮等人  处理后续事宜。

    此一战,折柳山庄不复存在。

    美中不足的是,折柳山庄虽消失了,但府中的庄主夫人并几个孩子却消失不见了,城中的几家富户办起了丧事。

    远在江南竹林间的一处小院,埋伏了多日的仲冬使终于张开了獠牙,将院中人全部迷倒后,如死神般冰冷的收割一个又一个生命。

    刘亭近几日因胃口不好,餐食吃的较少,昏迷了一小会儿就醒了,但醒来才是折磨的开始,浑身无力的躺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儿女、儿媳、女婿、孙子女、外孙子女一个个倒在血泊中。

    “住手,住手。” 刘亭双眼赤红,满眼泪水的呼喊着。

    “聒噪。”仲冬使解决完其他人,直接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并不想给他解释为何要杀他们一家,让他死都没明白怎么回事。

    解决了刘亭所有子嗣,仲冬使又核对了一遍,确认无误一把火烧了这里。

    猎月

    终于到了猎月了。

    猎月开始前,玉桂、夜光、冰轮、玉蟾四人带着面具出现在众人面前,当月亮正好与城主府祠堂处于同一条直线上时,共同跳起了古老神秘的祭月舞。

    舞蹈动作就像跳大神,在月光下做着诡异夸张的动作,伴着嘴中的低吟,林如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跳完还不算完,对着月亮供奉三牲,上完香,念完祝词才算完,而这些都是为了祭奠月亮,流程结束后,玉桂宣布开始猎月。

    云容等人随着众人进入一片迷雾森林,到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是猎月。眼尖的猴子悄悄的告诉云容诸人,上次进的月神密库就位于这里。

    走在迷雾森林中不过一刻钟,一同进来的江湖中人就不见了踪影。林如玉研究着手中的五个木牌,有什么用呢。月神遗冢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呢。

    实在没有头绪,林如玉提议既然月亮升起的位置从月初开始逐渐东移。当到月中的时候,升起的位置又从东逐渐西移。现在是月中,我们就向西行进,跟着月亮走。

    大家都没意见,就往西走。几人完美的错过了月神遗冢,却又到了月神密库。几人误打误撞的从另一个入口又进了这里。五人将几个石壁都看了,没有动其他的东西。

    几个石壁上记载都是些怪诞的故事,其中一个石壁上讲了一个受诅咒的故事。相传古时有个王国,有一个美丽的公主,一天这位公主在山间看见一个巨大的太阳,回宫没几天就怀孕了,生下了一个石蛋,公主被认为是妖怪,被火烧死,而后石蛋消失了。

    接着一位老人在山间捡到了一个小孩,孩子手中握着一个鸡蛋大小的石蛋。

    老人将这个孩子养大,这个孩子从小就表现得不凡,小小年纪就能铲除为祸乡里得蛟龙,这个国家得国王年纪大了不想死,有个巫师出主意,只要有虫灵,就能炼制丹药,让国王长寿。

    按古话来说,人也是虫的一种,国王查到了小孩,用老人威胁,小孩被巫师练成了丹药。

    小孩死前发下诅咒,谁用我得血肉,代代活不过二十一岁。

    云容看完这个故事,心里闷闷的,总有种感觉,这个故事对自己很重要。

    林如玉等人见没有收获了,就离开了这里。

    云容等人是第一批从迷雾森林中出来的。

    玉蟾见几人出来的这么早,还惊讶了一下。以往猎月都是时间到了,被赶出来,像这么早主动出来的还很少。待知道了几人根本没有找到月魔遗冢,还为几人可惜了一翻。

    猎月之后,云容、林如玉决定离开广寒城,继续游玩,司马南平当然要跟着林如玉,元宝要跟着司马南平,而莫愁却要和他们分开了,暂时在广寒城待一段时间。

    四人一路向北出发,路过九江。云容与林如玉三人分开,约定在一个月后九鹿城汇合。

    元宝驾着马车,林如玉、司马南平坐在车中下棋,走走停停一路好不惬意。

    刚刚还艳阳高照,不过一刻钟就乌云密布,大雨倾盆,好在走了一会儿就看见了个破庙,有了个避雨得地方。

    三人走进破庙,就看见有个姑娘也在庙中躲雨。

    姑娘脸色苍白,似是大病初愈,浑身湿漉漉得。

    那姑娘看见三个陌生人进来,腰背立马紧绷起来。待看清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和一个穿着富贵的俊俏后生,以及一个仆人后,稍微放松了些。

    林如玉三人选了另一边,架起火堆,烤上肉饼,煮了奶茶。而那个姑娘还湿漉漉的呆在那里,林如玉端了碗奶茶,向那个姑娘走去。

    走进一看,却发现那姑娘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一摸,额头滚烫。

    林如玉立马让元宝在这边架堆火。

    让他们二人先出去,给那姑娘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发现那姑娘身上有许多结痂的伤疤。

    给她吃了药,两个时辰后,那姑娘才退了烧。

    半夜,那姑娘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床棉被上,热乎乎的,身上也轻松了不少。

    抬眼看见靠坐在一起睡着的林如玉与司马南平,知道是他们救了自己。

    那个姑娘介绍自己名叫李不愁,是来找情郎的。

    情郎名叫葛木轩,是宜春葛家庄的二公子。

    林如玉问什么,这个姑娘就说什么,不想说就回答不想说,人情世故真是一塌糊涂。

    林如玉说到自己一行人要去九鹿城,正好可以顺路送她。

    一路上,通过和这个姑娘的交谈,林如玉发现这个姑娘很天真很单纯,眼睛里还有一种清澈的愚蠢,并且对一些常识很不了解,不食人间烟火,好似是从哪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出来的。

    李不愁虽天真,但嘴很严,连司马南平这样的人精都没能套出她的底细,只知她会武功,缺乏平常百姓的生活常识,以及和情郎认识的过程,至于她的师傅是谁,什么门派之类的,李不愁就一句话“不能说”。

    据李不愁所说,有一天她偷溜出来玩,发现了身受重伤的葛木轩,之后就是救了他。

    由于伤势太重,一般的草药根本救不了,她还偷了师门的密药,才救回了他的小命。

    虽然因此受罚,心里也很甜蜜。

    之后在照顾葛木轩的过程中,两人日久生情,葛木轩为她吹笛,为她写诗,还带她看星星看月亮,最后更是将家传玉佩给了她。

    说让她在九江等着她,他要回去禀告父母后,带着聘礼来娶她。

    李不愁等了好久,好久,就是不见葛木轩前来求娶,担心情郎出事,执意要下山找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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