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清晨,马上要到我正常回公司的时间了,我有一丝的犹豫,我的心诱惑我说我受了伤需要调理,要不就请假一天吧。
但我还是犹犹豫豫地否定了,这些一开始发生时让我觉得我不能承受的事,还是在这半天的治愈中得到了让我都惊讶的缓解。
我可是刚出生三个月跟着奶奶,幼儿园被陌生的男孩亲脸,小学被一个男孩摸屁股,初中被强势的女孩管控,高中还穿越了的人。
要我以前的自己知道我这就受不了了还不笑话我,而且我目前身体健康,精神状态还行,积极面对生活,我还有地方住,一日三餐按时吃,睡眠质量很好,身材匀称不肥胖,能跑能跳,还有皮普这个像我长辈一样的人帮助我,还有维里蒂那么好的房东,我拥有的教育资源我也觉得很不错,也许甚至有人在背后默默地支持我。
想要厉波缇的喜欢也是因为欲望,其实我什么都不缺,有些东西想要但已经不需要通过别人来获取了。
我出了门,上了列车,我在表白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知道我获得自由后也该承受相应的后果,也许正真的考验是漫长且琢磨不透的它会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悄悄开始。
下车走到了公司门口,我还是缩了一节,戴上了包里装的口罩。走到班里我以为会很压抑但刚跨进去我便感觉到肩膀一下子轻盈地抬了起来,眼前一亮,我对我自己的身体变化有一点小小的惊讶,这是我没想到的。
还没有等我从惊讶中缓过来,蒙克丝和茜弗便围了上来,面上还带着一点凝重,我对着她们不好意思地笑了,也许是虚心吧,把厉波缇的小短文发在了蒙克丝建的群里。群是我准备表白的那一天晚上建的,群里只有西丽娅、蒙克丝、茜弗和我。
我去表白也是有她们的参与,不过不多,那天西丽娅很少在群里发言。
“你没有事吧?”
“没有,没有。我精神状态还行。”
“哦,那就行,不要太伤心哦。”
“嗯。”
茜弗挽着蒙克丝去了另一边,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口罩始终没有摘下来,我准备这一个早上都戴着,反正天气已经很冷了。而且我也能注意到厉波缇的眼神,几乎是我进门的那一瞬间,他的目光便打在我身上。我怕放不下因为我太紧张把我想说的给忘记了,忘记就会留下遗憾,遗憾就会想要弥补。
我尽量做到不理会厉波缇,口罩便是我的勇气,这是防御病毒和情感的盾,我是不会放下我的盾的就像一个摔跤手从来不摘下他的面具。
不行,恒温器整得室内太闷了,还是摘下来吧。
我记得我第一次坐在教室里感受冬天的恒温器时,觉得又困又闷脑袋还晕乎乎的,回去和皮普开玩笑说我不是享恒温器的命。
其实我不喜欢的不是恒温器会让我的脑子晕乎乎的,我只是不喜欢恒温器让我在上课的时候脑子晕乎乎的。
我把口罩摘下来铺平卡在桌子上的书堆里。看着这堆卷子和资料,测试还有一个月就到了。我已经确定选择动物生物学了但我的分科还在动摇,前两次模拟志愿填报填的是神分微和神分生。
我到真没想过能在神分微里混出个什么名堂来,只是当时觉得自己可以冲一冲,一股脑就勾了它。
当然,我第二次模拟志愿填报勾的是我认真考虑过的,我知道我学它会很困难,我的神分老师告诉我,我选神分这两科必须付出比常人多一倍以上的时间去学,但我喜欢,喜欢总比厌恶好。
再过一个星期,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就要开始了,到时候再认真分析一下吧。
我为了学神分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因为我觉得富有挑战也因为我觉得好就业。就像我当初在直升班里的时候为了学好动物生物学天天去找我老师,我又学得慢,又固执,又容易把他带偏,那时候我老师看见我就难受,直呼我是邪教组织。
那时候那么认真不是为了分科什么的只是不想期末的时候考得太差而已。
埃斯特星球对未成年人的保护是很到位的,不会给未成年太繁重的工作而且未成年在读书期间最热和最冷的那几个月都是放假的。
一般会放一到两个月。其余情况按照当地的纬度,地势,文化,民族等问题适当调节。
像我们这就是极寒期放一个月,极温期放两个月。两级地区的人极寒期会放三个月多。
赤道地区的人极温期不会开课大概放三个月的时间,极寒期就放半个月的时间。
有些住赤道地区有预算的家长会在极温期孩子放假期的时间带孩子去中高纬度地区去参加补习,训练营什么的大概为期一到两个月。
两级的家长也一样,会在极寒期带孩子去中低纬度去补习上课半个月到一个月。
所以我们这的补习班,训练营还挺普及的,有时候还会出现一整条街全是补习班的情况。
不过我穿越到这时就已经没有补过课了,除了公司自己开办的,这个非补不可,因为它会在补课期间讲新课内容并且有些老师不复讲。
我翻开课本,听着上课铃声响起的声音,我觉得,妨碍我认真学习的东西终于铲除了些。
也许我就像他说的那样还暂时放不下他,但我拒绝像他说的那样把他当做一个精神寄托。
下课了,有同学跑上讲台,用白板的浏览器播放音乐。
厉波缇被旁边的兄弟怂恿,带着笑容,阔步走向了我。
我抬着头,手撑着脸。看着他们争论着先播放谁的歌曲,教室里乱哄哄的暖和,我深吸一口气,厉波缇走到了我面前。
他双手撑在我的桌子上,把我扩了进去,挡住了我大部分的视线。
他没说话,笑着带着期待的看着我。我不清楚他想要什么,也并不想回应他。就这样保持着沉默,我向后仰在凳子靠背上,顺势低下头,想着拉开距离。
厉波缇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严肃到我害怕的眼神。我怕他失控捶我,抬起头朝他疏离的笑了一下。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埃斯特星球的男生来说应该也适用吧……
他最后还是离开了我的区域。这让我感到轻松但我还是感到隐隐的遗憾和怪异。
我因为没能完全表达我的观点而有点隐隐不甘和惋惜以至于我后怕我们未来还会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