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不得

    “你在这里执迷不悟,韩泊的命就不是命吗?他可是从小就跟在你身边的,我是后来你从竞技场上买下来的狙击手,你不在意我可以理解,但是他呢?你也不在意吗?还是说你就愿意为了这样一个是叛徒的omega,而愿意舍弃自己的兄弟,舍弃你的事业,舍弃你的社会吗?”

    陆淮为韩泊打抱不平,在他眼里韩泊就是一个呆呆的冷冰块子,平时没什么人可以真正读懂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在意的是什么?而上次自己受伤是他亲自抱自己回去的,是那时起,他就觉得韩泊不是一个冷冰块子,他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手下,他有思想,他也有情感。

    所以陆淮在不明真相的前提下,才会对许觉羽产生如此大的恶意:“如果你要是真的信我,或者还有那么一丝丝可以让我跟从你的理由,你都应该现在立马派人把那个omega抓回来!就地斩杀!以解心头之恨,惩罚叛徒!”

    “你知道的,不是我偏袒他,他从前,不也帮过我们完成□□政策的扫荡工作吗?你总不能卸磨杀驴吧,况且只是他今天早上不在,恰好又遇上电脑被动过而已,还不明事情真相,怎么能妄下定论?”时澈在小小的挣扎。

    “上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知道之前他的辅佐是不是为了他更好的潜伏,做出牺牲的旗子呢?但是现在韩泊是实打实的受伤了!”

    ——“再等等吧”

    “算了,你是上将,怎么会跟小小的狙击手有怜悯之情?我不跟你讲了,我亲自去照顾他,如果到最后他真是是叛徒,我会亲手杀了他!”

    —

    我何尝不知道他受伤了你会很难受?他受伤了,我也很难受啊,毕竟他是从小就跟着我的,可是,许觉羽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他在我第一次抛弃他的时候选择来找我,我第一次把他送出去的时候,他欣然接受,在我第二次抛弃他,又求着他帮我办事的时候,他也欣然答应,受了这么多苦楚下来,还留流了产,依旧说永远忠诚于我。

    我没有办法再把他推开了,我也不想把他推开,所以,可不可以给我最后一点点时间,让我亲自确认,这次我不想从他人之口听取他是否为叛徒,我想给他多一点点的信任。

    而穆戈那个家伙曾经没有少拿那种言情玛丽苏小说来恶心我,就算那只是小说而已,但是我不想因为我自己一个人的偏执,而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如果事实真的如你所说,他是叛徒,那用不着你来杀,我会亲手了结他,绝对不会让韩泊受一点冤屈,也不会让一个叛徒苟活于世,说到做到。

    “阿杰,准备,备战吧”。

    *

    “怎么来的这么晚?是孩子的吸引力不够大吗?你放心啊,我已经把他从孤儿院接回来了,就在我手下养着,安顺的很,那个垃圾到是长的跟你极为相似,都涨了一双勾人的眼睛,以后他要是分化成了omega,说不定,是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贱货!”

    祈江早就在联盟等着许觉羽了,他现在脑子里还做着称霸称王的春秋大梦呢,根本就看不到失败在远处像他遥遥招手。

    “他不是垃圾,你才是垃圾”,这么简单的几个字,许觉羽说的铿锵有力。

    “是,是,是,我是垃圾,但你不也在为垃圾卖命吗?你说我是垃圾,你又是什么?猪狗不如的畜牲吗?哈哈哈哈,那你的孩子呢?难不成是小畜生?”

    “同样,他不是畜牲,你才是畜牲”

    “行,你犟,不过你最好别惹我生气,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你那个乖乖的孩子,可能会更乖一些,比如,乖乖的睡觉!”

    “东西我给你带过来了,我要见我的孩子!”许觉羽手中紧紧的攥着那枚u盘,这是他此刻拥有的最大筹码。

    “唉?!先别着急啊,我要拿到东西,辨别真伪之后,我的诺言才做数。”祈江一边把弄着枪,一点边漫不经心的说。

    “世界上会谈条件的不是只有你一个,我见不到孩子你也别想拿到资料”

    “哦?好,好,好,这是照片,随便看”,祈江,其实祈江把时安拐过来之后,真的有在用心的养着,因为他知道自己和木楠之间曾经失去过两个孩子,他知道那种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即使在面对敌人,也狠不下心来,这也成为了许觉羽的希望。

    可是在当许觉羽的手触碰到屏幕的那一瞬间,祈江又挪开了手,掏出了枪指着许觉羽的脑袋,另一只手绕到许觉羽身后,从他手中掰开U盘

    “东西不是那么廉价的,现在你还需要帮我再办一件事,把你的时澈大人引到这里来,我需要去送他享受天伦之乐,u盘我就先拿走了,乖哦,要记着,孩子还在这里,要是不乖,棺材已经准备好了,时刻都可以让你的孩子住在里面”。

    阿才此时向祈江开传达了一项信息:“将军,他带回来的东西属实,我们已经截获了集团第一批的货品,已经送去侦查科进行科学化学实验品检测了,成分属实,他目前可以相信。”

    听到这话,祈江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吧,这真是你做的大好事呢,应该还不知道吧,你心心念念的时澈上将,他手下那名狙击手,因为你的信息泄露而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你猜猜,他发现你不见了,又发现电脑资料被动过,货物被劫,手下受重伤,他对你是何种情感啊?”

    “我做的事情从来轮不到你来评判,不过是小人得志罢了,张扬不了几天,我只是按照约定回来给你送资料,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参与,我也没有那个心思参与”。

    “你现在也就嘴硬了,反正资料现在已经在我手上,我能截获第一批货,自然也能截获第二批货,所有的货物都被我截获了,你家那位上将怎么打仗啊?”

    “用不着你来管!”许觉羽在听到他要解决时澈的时候,他就已经站不住了,要不是膝盖连接处传过来清晰的痛感,他可能直接就瘫软在地上,因为剧烈的恐惧和紧张而站不起来。

    “所以呢?为了你的孩子,现在去找你的时澈上将吧,早去早回哦,我等着看你们俩表演”。

    其实想把时澈引过来,对于许觉羽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只不过他在担心,他在紧张,他在害怕,他在思考,他在计划,如何既可以让时澈过来,也让时澈不死。

    最终,他思来想去,从自己的衣服夹层里面掏出了那张纸条包着的小苍兰,他最宝贵,最珍视的东西,他打算把这个留在大院,时澈看到了一定会过来,许觉羽敢打包票。

    照目前这个进度,祈江他们很快就会接不到第二批货了,从昨天凌晨四点钟开始的二十四小时,足够时澈他们做战略部署,许觉羽有把握,就算时澈来了,也不会让他受伤。

    他的专业素养使他避开了在集团大院驻守的士兵而直接从楼下花园侧门进入了内院,他躲在绿植的后面,从半开着半掩着的门里看到了时澈,满屋子都是二手烟。

    他就那样坐在实木桌子前的办公桌上,周身被烟雾环绕着,他闭着眼睛,仰着头,习惯还是像从前一样,觉得烦闷的时候,点着烟,不吸,是不是得按揉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只是一个晚上而已,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疲惫两个字。

    是拜自己所赐了

    不过也只是短暂的看了一眼,把东西留下大院后,许觉羽就迅速离开了,他在大院外面等着。

    在烟雾之中,时澈睁开眼,他知道许觉羽来过,虽然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青还是出于蓝,一举一动还是会被知晓,等时澈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外面走去的时候,只看见地下有一张纸条。

    一张自己曾经写过的纸条,这张皱皱巴巴的纸条里面,还夹着一朵小苍兰,被许觉羽扔在了这地上,静静的躺着。

    —“知道你喜欢吃,给你准备了,因为我还要上班,所以暂时不能陪你了,记得吃哦!”

    看到这个时澈就觉得许觉羽一定是有苦衷的,于是直接灭了烟头,叫来了陆淮:“许觉羽回来了,我知道他来过,他留下这个肯定是想说什么,立马派人跟着他,他肯定没走多远。”

    “不是,您怎么就不明白了?就对他那么信任吗?万一他是请君入瓮呢?你去了?不就死了?你要被背叛过多少次才会清醒?他先是不告而别,现在又故作神秘,你都不知道他那边有什么,你就这么相信他,要跟着他走,我劝您,您真的不要去!”

    “他让我过去,我过去就是了,本来就是我亏欠他的,欠人终究是要还的,走了”。

    “唉,不是.......”陆淮别不过时澈,但终究也是担心他的安危,也带着阿杰跟着去了。

    当三人出来的时候,只看见一抹身影,从拐角处消失,但是时澈就能认得出来,那是许觉羽的背影,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开车追了上去。

    许觉羽终于看到自己的孩子了,那是一段十分简短的视频,还是许院长之前给时安过生日的时候录的,身为一个父亲,在一年半之后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孩子长的什么样子,可笑吧。

    视频里的小时安被徐院长抱着,小嘴咧的开开的,看着蛋糕上闪烁着火光的蜡烛,不断的拍手,小小的眼睛里面映照着蜡烛的光耀,嘴巴里面模糊糊的叫着:“帕巴.......爸......”那小模样高兴极了。

    许觉羽内心如同涌动的激流,澎拜激荡,无法平静,那份激动仿佛要喷涌而出,终于化作温热的泪水,混合着疲惫的黑眼圈和太阳穴暴起的青筋,终于从脸颊落下,他双手捂着脸,自己都不敢看,他亏欠这个孩子亏欠的太多了。

    “很好,你做的非常好,我有时候都在可惜了如果你是联盟的卧底,会不会不一样?omega物尽其用,这么漂亮的脸蛋儿,真是可惜了。”

    “你等着吧,你会受到报应的,不得好死!”许觉羽嘶喊着,他整个人好像已经应解脱了一样,有种下一秒就不在人世间的崩溃感。

    “我等着呀,我在这等着呢,我看到时候是谁先死,谁死?谁不死?还说不定呢,哈哈哈!”

    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就在铁门外响起,时澈急切的下了车,砰的一下关上车,紧接着用力踹开了铁门,就直接带人进入,时间紧迫,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多。

    祈江不说话,他只想静静的看着这场好戏,他所认为的是,别人的到的,他也要得到;别人不能得到的,他更要的到;但是如果他得不到的,那别人也一定别想得到。

    “你终于来了,亲爱的上将,咱们俩到底谁贱?谁痴情啊?我随便扔下一个垃圾,你就跟着来了,看来你还真是收破烂的”,许觉羽违着心说出这些话。

    “你就是个叛徒!叛徒不配活他这个世界上!你知道那个狙击手吗?就叫韩泊,他因为你,拜你所赐,身受重伤昏迷到现在都没有醒,你真是杀人不眨眼,你这样的人活该死!”,陆淮见到这个omega,就会想起躺在病床上的韩泊,愤怒就止不住的从他心里开始蔓延。

    “呵,叛徒?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叛徒不叛徒?都只不过是个为利益罢了,你能给我什么?他时澈能给我什么?集团又能给我什么?我什么东西都得不到,遵从你们干什么?

    难不成是被一次次是抛弃?还是被一次次当成棋子?又或是被当做没有人要的垃圾?没有尊严?被任人践踏?就算是畜牲也要脸吧,我没事又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呢?我又不傻,傻的是他时澈!”

    许觉羽已经彻底承受不住,他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手臂用力到发抖,指甲人不住的抠进手心的肉里,但他还是说出这些最伤人的话,因为在他没有确切的得到联盟没有收到第二批货物的具体消息之前,他是不会轻易的在祈江面前做出最后的暴露,毕竟孩子还在他手上。

    时澈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满怀欣喜的从大院赶过来,只要许觉羽愿意解释,哪怕很简短,哪怕只有几句话,他都愿意听,他都愿意为许觉羽辩解,但是他没想到说出的却是这些话。

    “时澈”!这次陆淮没有称呼时澈为上将,“我说的什么!啊!我说的什么!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按照集团的律法都应该被判处死刑,你不要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我的,韩泊还在那儿躺着呢,我想你不会让一个叛徒苟活在世界上的!”

    时澈的手紧紧的握住后腰的枪,但是就是没有把枪掏出来,把枪口对准许觉羽,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也不动,他在等,等许觉羽说话,等他的爱人开口说话。

    在这个随时点燃一根火柴都能爆炸的修罗场上,阿才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向祈江报告,靠近祈江的耳朵小声的说:“将军,现在看来这个omega送过来的资料有问题,我们并没有在原来的蹲点上接到第二批货,第一批货是个引子......”

    听到这话,祈江立马就转身踹倒了周围的柜子,“TMD,都是贱人!一个一个的算盘敲的啪啪响,都敢耍老子是吧,那就一个都别活!”

    说完祈江用尽自己的全力扇了许觉羽一巴掌,直接把他整个人都抡翻在地上,因为严重的外力原因而导致口腔出血,嘴角变的青紫,曾经就受过严重外伤的后脑再一次磕在地上。

    时澈还不明所以,他们不是一条船上的吗?怎么他还打了许觉羽,陆淮还是那副愤怒的眼神盯着许觉羽。

    许觉羽被抡翻在地上之后,一时半会儿脑袋前都是黑乎乎的马赛克,但是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朝着祈江的方向,发出蔑视的嘲笑:“我就说......你会......不得好死......”

    祈江又连续好几下踢在了许觉羽的肚子上:“叫你说!你在说一下试试,omega就是贱种!死不足惜!”说着就掏出来枪,瞄准了他时澈的方向,陆淮为了保护时澈也掏出了枪准备击杀祈江。

    在两方都举起枪的一瞬间,许觉羽就已经失语了,他的嗓子已经因为惊吓过度和心理压力的原因,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但他还是凭借着自己仅有的一点身体机能从地上撑起身体,朝着时澈的方向奔跑过去。

    陆淮以为许觉羽要鱼死网破,开了枪;

    祈江已经被愤怒和战争无数次的失败激怒了头脑,他急切的想要杀掉时澈,也开了枪;

    而许觉羽呢?他只是想要扑倒时澈,尽自己最大能力保护他。

    子弹不长眼啊

    许觉羽说过不会让时澈受到一点伤害

    他会说到做到的

    熟悉的场景似曾相识,两枚子弹但在同一时间发射,几乎是在同一条水平线上,许觉羽还没有挡在时澈身前,就在一瞬间被这两枚子弹同时击中,然后应声倒地。

    被两枚子弹同时击中......

    真的是太可笑,也太可悲了,从始至终,许觉羽没有被任何人坚定地相信过,不管是亲人,爱人,还是敌人,他始终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木楠死前的一切又在祈江脑海中上演,让他的心短暂的漏了一拍,就趁着这个时机,陆淮一枪亲手击中了阿才,紧接着又补了一枪,正中祈江的心脏。

    他眼里带着不甘心,心里带着不服气,被迫捂着胸口跪在地上,最终因为没有办法呼吸而导致的血液不通,死在了铁门外。

    死的时候眼珠子睁的很大,也许是执念太深了,死不瞑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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