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八妹被救上来之后,听了村民们讲述的来龙去脉,非常疑惑。“他怎么就不是耶律皓南?他怎么就不是呢?天底下会有那么相像的人?”
村花小青恶狠狠地将柴刀扔在桌子上。
杨八妹已付大义凛然:“伤人的是我,与我妹妹无关。”
“不,这事是我做的,要打要杀随便你们。”
“我想知道一件事情,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叫阿牛?”杨八妹说道。
“他当然叫阿牛了。我告诉你们,牛大哥是何家村的人,你们敢伤他,我要你们的命!”
村长道:“你们进村打劫本来是应该受到惩罚的,现在阿牛为你们求情,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是什么人,到这儿来干什么?”
八妹道:“我是天波府的杨八妹。”
“我是杨家的丫头,小风。”
村长很意外:“你们是天波府的人?”
“我们的亲人战死了,我们是来接遗骸回京的,在金寨遇到了你们前去陆家讨债的村民,八姐是来找我的。”
“各位,你们伤了我们的人,我们不欢迎你们,请你们马上就走。”
“村长,我八姐刚刚掉进陷阱里受伤了,能养两天再走吗?”
小青怒道:“不行,你们必须收拾行李马上走!”
“村长,我姐姐的脚受伤了现在还在流血,掉进陷阱坑误吸了很多迷药,浑身动弹不得,这件事是我们错了,可说到底毕竟是个误会。”
“误会?我砍你一刀然后再说误会,你接不接受啊?”
“求您高抬贵手,好吗?”
村长被软磨硬泡,只好说道:“那就先养两天,养好了伤马上走!”
小青气愤地直跺脚。
“谢谢村长。”小风见好就收。
众人走后,杨八妹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小风,是我连累你了。”
“你这么说,就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小风小声问道,“金寨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从陆家,苏公弼拿住了张士禹几条罪状,走私盐铁,贩卖军粮,贿赂官府,但他不肯道出这些事与张由相关。”
“哼,勾结边防营,杀良冒功这条罪状就够他死一回了,苏公弼可以收网了。”
“真的要抓张士禹吗?他可是张美人的亲弟弟。万一……”
“我们用的是国法。再说了,我会怕她?”
“是。”杨八妹又问道,“他真的不是耶律皓南吗?”
“应该不是。这儿的人都说他一直就住在这里,除非他们都说谎,可一个村子的人都撒谎,又图什么。而且他品性善良,从不伤害无辜,和耶律皓南天壤之别。”
“那就真不是了。我也希望不是。因为耶律皓南这个人太可怕了。”
安顿好杨八妹,小风偷偷去看阿牛。深夜了,照顾他的人已离开,他还在昏睡着。
床边堆着一些带着斑驳血迹的纱布。他在发烧。小风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她急迫地想知道一件事,双手颤抖地拉开他胸前的衣服。
一道长长的伤疤赫然在目,从心门一直到心口,足足有七寸之长。泪珠顺着小风的脸颊滚了下来,她喜极而泣,却又怕吵醒他,捂着嘴低声呜咽。不敢去触碰,却又忍不住触碰他的脸。
“原来,真的是你。”
小风小心地用汤勺喂到他嘴里,又用冰水浸过的手帕担在他额头上,就这样忙碌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