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你自以为将他的伪装层层剥下,窥见了里面不曾视人的真实,可是这也不过是他的另一层伪装而已。你正为自己窥见的真实而暗自得意和窃喜时,那人却在暗处讥笑,讥笑你的天真和愚蠢,讥笑你的自以为是。他心想着,再怎么聪慧的人也不能识破神的伪装,也无法理解上位者的杀戮。因为那些人都是可怜的蝼蚁或者卑劣的虱子,蝼蚁和虱子怎么能用他们那尘埃大小的脑袋揣摩我的行为呢?
———《狂徒》】
笔名为“陌路”的写手在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文集后,光荣晋升为“作家”并且是“热度非凡的作家”,原因是她那对人物神经质地内心剖白和永远悲剧式的结尾在一众作家中脱颖而出。所以,她的文章在人群之中倍受欢迎,尤其是心思较为敏感的年轻人,果然,人都是见不得别人好的存在。
工藤新一是通过自己的青梅毛利兰了解到了这位作家。当时他看见班里大半部分学生,课余时间都抱着一本书,表情丰富到让他想给警局打电话,将这些疑似得了精神病的同学送进精神病院。“喂,小兰,你们看的是什么书?”工藤新一低声问身边哭得稀里哗啦的青梅。“嗯?新、新一?你不知道作家陌路吗?”毛利兰被吓了-跳,晶紫色的眼晴中蓄着的泪水从眼框中滚落,她擦去眼泪,困惑地询问着工藤新一。“陌路?”“就是最近很流行的那本文集的作者。这本书真的很吸引人,我已经看了三遍了。新一真是的,成天就是破案破案,你真应该好好看看陌路小姐的书!”毛利兰看着竹马一无所知的模样,恼火地抱怨。
“什么啊!我可是侦探,哪儿来空闲时间了解这些?况且,我也只对推理小说感兴趣!”工藤新—不满地反驳。“新一,你真应该看看陌路小姐笔下的侦探,看看像你一样自大狂妄的侦探是什么下场!”毛刺兰气愤地转身离开。”唉?小兰!……真是的,女孩子真麻烦……”工藤新一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费心哄好小兰的工藤新一回到工藤宅,将毛利兰强行塞给自己并要求自己看完的书放在桌子上,就接到了来自工藤优作的电话。
“喂?老爸?你怎么给我打电话?”
“新一,你有看陌路小姐的《侦探》吗?”
“没有啊,你们最近怎么都迷上了那个陌路了啊?她到底是谁?”
“新一,你不记得了?她就是何染小姐,你们见过。你最好看看她的文章。尤其是《侦探》。”
“小兰也这么说。何染?那不是你的书迷吗?”
“嗯?不是啊,是你老爸我请她来我们家的。你绝对想象不到她有多通透和聪慧。真要说的话,我才是她的书迷。我记得家里有好几本她的文集,带签名哦!我建议你看看。”
“哦……我看到了,这几本明明一模一样啊!”
“嗯,新一,你一定会喜欢上她的书的,像你喜欢福尔摩斯一样。对了!我答应小兰,给她一本陌路的签名本,就麻烦新一带给她了。”
“喂!”
“嘟嘟嘟……”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工藤新一不以为意地翻开陌路的书,心想:怎么可能有人比得上福尔摩斯!
第二天——
“新一,你没睡好觉吗?”毛利兰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工藤新一带给她的文集,转头瞥见工藤新一不停地打着哈欠,关切地询问。“嗯.....算是一晚上没睡。”工藤新一揉了揉发涩的眼框回答。“出什么事了吗?”毛利兰忧心忡忡地看着工藤新一。“没有啦!是因为昨晚看了陌路小姐的书,所以……”工藤新一懊恼地埋下了头,不住地谴责昨晚自大的自己。
他昨晚看了陌路小姐的《犯人》,他原本还在因为自己提前推理出了正确的犯人而沾沾自喜,结果却看到被侦探揭穿的犯人将侦探推离火场后弹着钢琴曲自焚了。而接连杀人的犯人也不过是个替父报仇的青年人。文中的侦探反思自己,他说:“用推理将犯人逼上绝境的侦探,又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这罕见地和工藤新一的想法重合了,他不住地为过去自己将破案作为乐趣,却从未关心过犯人的心理和苦衷的行为而后悔,结果翻来覆去一整夜都没睡着。
“哦?你看的是哪一篇?”毛利兰好奇地询问。“是《犯人》!”“难怪!”听了工藤新一的回答,毛利兰恍然大悟。“什么叫‘难怪’啊!”“因为如果是新一的话,睡不着很正常啊。”听着毛利兰笃定的语气,工藤新一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对了,新一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知道了……”工藤新一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永远记得那日的场景,由火光冲天的别墅和优美的钢琴曲所构成的绚烂的烟火,它因罪恶而生却又净化这罪恶,它超度罪人的灵魂,敲响活人的警钟。
多美的烟火啊!
——《犯人》】
【我愿像那烟花一样消散,让我的死亡为人类带来欢愉,我这一生最有价值的行为怕也莫过于此了。
——《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