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离别

    自从和卡普一战后,欧罗·杰克逊号在归程中顺利接回小岛上的香克斯和巴基。

    船上众人欢快的诉说着自己的见闻,两个红色的小少年也同样欢欣的和大家交谈,只是时不时的在人群中找寻少女的身影。

    巴基看见人群中唯一的少女,兴冲冲的跑过去抓住她就大吵大嚷起来。

    “喂!女人!你怎么这么狡猾!趁着本大爷虚弱就自己一个人偷跑!这样还算是什么好同期嘛!”

    少女随着巴基的力量转身,冲着巴基露出了一个和罗杰一模一样的灿烂微笑:“怎么了?这位鼻子奇特的小少年。”

    “你说谁鼻子又大又红?!”巴基暴怒,反应过来又大叫着,“卧槽!你谁?!”

    香克斯气喘吁吁的从船下追了上来,看到两人也不由得一愣。

    “请问你谁……”香克斯问的谨慎又礼貌。

    少女刚想说什么就像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香克斯和巴基顺着目光看去,船长悠闲的走上船头。

    “啊……船……”香克斯刚想冲罗杰打招呼,一个身影就飞快窜了过去。

    与此同时少女欢快的声音响起:“您来了!父亲!”

    香克斯惊悚的发现,罗杰正如同一个慈父般摸着少女的头,低声的说些什么。

    “船长!这家伙到底是谁啊!”巴基率先从震惊中缓过来,声音里充满不可置信。

    “哦?我没介绍嘛?”罗杰挠着脑袋傻笑着向两个小少年介绍,“这位是柯利亚,是我的女儿哦。”

    “诶!!!!!!!!!!!!!”巴基和香克斯同时发出尖锐爆鸣。

    ——

    罗杰:是的,我有个孩子

    巴基、香克斯:我们下船这短短数月都发生了什么(疯狂)

    ——

    一阵鸡飞狗跳后,香克斯想起他和巴基最开始想找的是什么。

    “船长,”香克斯拽住罗杰衣角仰头问他,“明澈去哪里啊?”

    虽然之前相处时间尚短,但是少女的活跃也确确实实成了少年们不可或缺的一个存在,可上船这么久,人群中始终无法找到那一抹亮色,这让香克斯有些疑惑。

    而巴基直白很多,他纯粹是因为少女去了最终之岛而自己没去成,想找那个可恶女人出气而已。

    罗杰平静的告诉他,那个少女赌气下了船,就在少年们下船不久。

    一时间两个小少年安静下来。

    香克斯只觉得哪里别扭但说不出来,巴基则是诡异的心里平衡了许多。

    海贼团又在小岛上停留几天后再度启航,不知怎的,上船前香克斯似乎和罗杰争辩着什么,最后又在罗杰怀中哭泣着。

    原因谁也不知道,谁也没有问。

    ——

    航行仍在继续,想要挑战、夺取的人源源不断的赶来,短短一月罗杰海贼团就已经经历了大大小小数千次的战斗。

    “回想起来还真是奇迹啊……”夕阳下,罗杰斜靠在墙边,向着为在自己身边的船员感叹着所经历的一切,“注定命不久矣的我,居然能走到这一步……”

    “……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啊!”罗杰的笑容咋夕阳的光辉下闪闪发光,满足的样子让海贼团的众人害羞不已。

    “不不不,你在说什么啊!这也太正经了!混蛋船长!”

    “这让人多不好意思啊!蠢货!”

    “笨蛋!”

    大家手舞足蹈的掩饰着自己的害羞,控制不住的嘴角快要飞上天去,一时间甲板上热热闹闹成了一片。

    罗杰站起对着害羞的人群说:“那么我要说了哦!”迎上的始终人期待的目光。

    许多人不由自主的站直身体,等待中紧张的吞了几口口水。

    “罗杰海贼团,解散。”罗杰说出了预谋已久的话语,不出意料的引起了大家都哀嚎。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真到了这时候还是会难过。明明船长的身体看起来有所好转,谁能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没想过团长就此可以恢复,然后继续带着他们驰骋于大海之上呢。

    香克斯默默哭泣着,耸动的肩膀昭示着少年内心的悲伤。罗杰没有说话,大手抚上了曾经自己送给少年的草帽,然后安抚的扯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罗杰曾听到过海底深渊中传出的声音,经历许多后断定“声音”便是“真相”,于是向着众人说出了自己的期盼之语。

    “有谁要诞生了,而且必将超越我们。我们来的太早了……”

    “ONE PIECE啊,究竟会是谁找到了呢?”雷利顺着罗杰的话继续聊了下去。

    “那肯定是我儿子吧。”罗杰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道。

    “喂喂!你还想儿女双全吗!你这个混蛋!”贾巴不满的为船上的单身狗群体控诉罗杰的过分。

    罗杰哈哈哈对大笑着,牵动着整船人的情绪,笑声中罗杰举杯痛饮,招呼着大家将船朝着没有海军的大海上开去,扬言自己要第一个下船。

    大家都在陪着罗杰胡闹。

    柯利亚清楚的明白这一点,罗杰确实是在胡闹。

    早在一周前,罗杰就找到了柯利亚和雷利,并且将船和众人托付给了两人。

    “那你怎么办?”柯利亚第一个不同意,“至少你把我带在身边。”

    “雷利一个人忙不过来的。”罗杰反驳道,“而且我的身体还可以坚持的!”

    “可是……”柯利亚还想说什么就被罗杰打断。

    “柯利亚,我是个随时会死的人,作为船长我不会苟延残喘的要求一个船员寸步不离的的照顾,作为一个父亲,我也不会希望自己的病情会成为禁锢重要的女儿自由的枷锁。”

    “……”柯利亚一时间无言以对,如果是最开始同意成为罗杰的女儿是为了报恩,那之后一声声的“父亲”没有一句是违心的,罗杰确确实实将父爱毫无保留的给了她。

    试问哪个女儿在自己有能力维持父亲的生命的时候会选择放手呢。

    无言便是反抗,沉默便是控诉。

    雷利看着两人之间凝重的氛围连忙打圆场:“好啦好啦,罗杰想下船就让他下船嘛,到时候就用之前用过的【组队】,柯利亚你安顿好这边就赶过去,不会出大问题的啦。”

    罗杰和柯利亚明白对方的坚持,在罗杰的说和下选择各退一步。、

    “说好了,混蛋老爹,我这边结束就会去找你!你要是敢退出组队,我就敢立刻加入海军,任由海军拿我切片研究。”柯利亚恶狠狠的说完狠话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罗杰和雷利一脸苦笑。

    ——

    船只靠岸,罗杰背着包裹独自下船,临走前交代雷利和柯利亚要安顿好海贼船上的众人,离别之际就算雷利再怎么想微笑送别也控制不住泪水从眼角流下,柯利亚臭着脸和库洛卡斯一起塞给罗杰好几大包药品,然后臭着脸走到一边继续生闷气。

    罗杰的病已经到了晚期,柯利亚在队伍频道再三强调并警告罗杰不舒服了要立刻叫她,要按医嘱吃药,早睡早起注意安全。

    罗杰看着角落里气鼓鼓的少女对他絮絮叨叨的话语,心里暖洋洋的,此刻的罗杰想向全世界炫耀自己的女儿有多么的可爱。

    我或许也变成一个笨蛋父亲了吧。罗杰少有的想起自己的劲敌兼挚友。

    或许我在死前也应该去见一见那个在大海上组建了一个大家庭的男人了。

    是的,罗杰准备去死,在最开始得知自己还上不治之症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自己的死亡。

    如果没见过大海的广袤,罗杰面对或许还会惶恐不安,但是他遇到了雷利,接着遇到了贾巴、斯宾塞、香克斯、库洛卡斯、柯利亚、御田……一大群人愿意追随他,愿意陪着他探险胡闹,陪着他找寻那座传说中的岛。

    在航行和船员的陪伴里,罗杰与死亡和解。

    那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哪怕就此死在这一刻也会欢欣的露出脖颈接受死神的镰刀。

    或许在柯利亚施展出神奇的能力的时候,罗杰有过波澜,但在得知无法根治的时候罗杰甚至隐隐的松了口气。

    既然决定了下船、决定了去死,那边不会再拖泥带水,不拖累任何一个人。

    在男人们的嚎啕大哭中,罗杰挥手告别,一人一行囊,踏上未知的道路,走向自己制定好的最终落幕。

    不久后,罗杰在自己面前的虚空中轻点了几下,然后郑重的点下了确认。

    “今天要往哪个方向走呢?”罗杰思考了一会儿,丢了跟树枝,然后就大步流星到向着树枝偏倒的方向走去,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悠闲极了。

    ——

    哭声间歇,欧罗·杰克逊号再度启航,在询问了众人的想法后,雷利和柯利亚制定好了路线。

    船上的海贼们基本上分为几派,一部分想回到故乡,一部分已经有了明确的目的,一部分还在思考。

    罗杰的离开像是号角,当天就有几个海贼告辞离开,柯利亚和雷利大概按照距离远进制定好了行程,而第一站便是和之国。

    虽然说罗杰当初和白胡子约定一年之后归还御田,但御田此刻却不愿回到莫比迪克号上。

    毕竟也是一方大名,人民受苦自己却在外边浪,御田自认还没有心大到这种程度,更何况见识到了外边的世界之后,御田心中也有一个小小的种子正在以惊人的速度生根发芽。

    曾经和明澈少女说过的话语仿若就在耳畔,御田看向柯利亚露出自信的笑容。

    “柯利亚!”御田在下船道别时叫了柯利亚的名字,并再度问出来和那时一样的话语,“如果和之国有一天不再封闭,你愿意来我的国家看一看吗?”

    柯利亚也如同那时一样,回以灿烂的笑容:“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在开国那一天,带上贺礼与你把酒言欢。”

    男人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国家,船只向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行驶,柯利亚站在船头望着御田的背影呢喃着。

    “要小心别被骗了啊,御田。”

    不知怎么,柯利亚远远看着和之国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雷利看柯利亚一直望着和之国问道。

    柯利亚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御田这一次会去或许会吃大亏。”

    雷利摸着柯利亚的头安慰道:“别瞎想了,御田可是很强的,还有阿时和那么多得力的下属,一定会没事的。”

    ——

    在送完最后一批海贼离开后柯利亚下意识的点开了自己的游戏界面,然后仿佛被定格般一动不动。

    雷利靠近就看到了柯利亚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茫然的表情。

    “罗杰他……父亲他……退队了。”

    雷利倒是不意外,甚至说是早有预料。

    “罗杰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了,所以,柯利亚,罗杰之前让我转答一句话给你。”

    柯利亚茫然的抬起头看着雷利张张合合的嘴,拼凑出了罗杰留给她的最后话语。

    “柯利亚,你自由了。”

    一时间泪水决堤,柯利亚掩面痛哭。

    雷利身旁站着一位瘦高的女性,是雷利在之前某个小岛上偶遇到伙伴。

    “夏琪和我会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别担心。”雷利说。

    “你们先走吧,”柯利亚平复好心情向雷利和夏琪说,“我还没想好自己要去什么地方,而且欧罗·杰克逊号也需要安顿。”

    “你们……”柯利亚的眼睛在眼前男女身上来回徘徊,“看样子是已经目的地了吧。”

    雷利和夏琪都是脸颊一红,然后下意识一个望天一个看地。

    雷利也没客气,他是知道小姑娘的实力的,曾经也切磋过几次,所以并不担心她会遇到什么危险。

    互相道别后就在下一个小岛拉着夏琪下船离开。

    至此欧罗·杰克逊号上只有柯利亚、00728以及时隐时现的船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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