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一先。”扶南叫他。
“嗯。”
“······”
起风了。
一股疾风向他们吹来，屈一先用手臂挡住了脸。
“你说什么？”风停了，屈一先重新问他。
“我说，你的头发吹起来了。”扶南伸手将屈一先头顶的呆毛按了下去，但是又翘起来了。
“扶南，你说的是什么？”屈一先抓住他的手臂，严肃地问。他的眉头紧皱，脸色不太好。他很怕扶南会像这缕风一样飘走了，他抓不住扶南，就连扶南的话也听不清了。
“该走了。”扶南推掉了他的手，“不能在任性享受下去了。”
“也许以后也会欣赏到这样的风景。”扶南站起了身，他向屈一先伸出了手。
屈一先回握住他的手，站了起来。
屈一先没有放开扶南的手，扶南也没有挣脱开。
屈一先的手很大很温暖，紧紧地扣住了他的手指。
“抱歉。”屈一先反应过来，松开了扶南的手。
温暖自屈一先放手的那一刻就消失了，扶南的手指机械性地弯曲了几下，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没事。”
扶南确定了约翰不会到来以后，他们就要启程了。扶南很想和屈一先多待一会，但是时间不允许，他没有时间了。
乌云盖住了月亮，暗淡淹没了星光。
扶南回客厅将时间调到了七点，太阳驱赶了乌云，替换了月亮。
扶南一间一间地敲着门，叫人起床。
“我怎么到这里来了？”白婷扶着有些昏沉地头，问道。
“那个安娜有问题！”李明豪扯着大嗓门说，“还有那个扶南，他不是很自信可以吃吗？肯定是食物有问题！他不会跟那个安娜是一伙的吧！假装让我们吃东西，然后趁我们不知道，偷偷摸摸对我们干了什么吧！”
“你说谁有问题？”安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挑衅地说，“胖子，要是想对你做什么，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胡说八道吗？”
李明豪指着安娜大喊：“你你你······你们看，她都帮那个什么扶南说话，他们肯定有问题！”他情绪太激动，唾沫星子乱飞，
安娜气冲冲地看着李明豪，扶南害怕下一秒安娜就把李明豪撕碎了。
“他要是不叫你，你就等着吧！”屈一先无语地说。
“你帮他说话，你也有问题！”李明豪无差别攻击。
扶南打趣地看了一眼屈一先，嘲笑他跟这种人讲道理。
屈一先也看回去，不知道刚才是在帮谁说话。
“该走了。”扶南懒得解释，转身走了。
想必司机已经到达了，不能让他久等了，扶南害怕司机一发脾气直接开走了，他们就等着碰运气好了。
“乔怡？”屈一先向乔怡伸出了手，乔怡跳着过来牵上了，还给了屈一先一个大大的微笑。乔怡正值换牙的时期，两个门牙已经掉了，新长的牙齿还只是冒了个头。
李明豪看着周围的人都走了，他开始慌起来了。
“你为什么对他敌意这么大？”白婷质问李明豪，冰冷的视线让李明豪忘了说话。
“我······这不是事实吗？”
“这是你的想法，不是事实。”白婷斩钉截铁地否认。
李明豪的气一下子上来了，他当即发作：“你这个小妮子，你懂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你很不得了吗！”
“啪！”
白婷上前给了他一个巴掌。
“清脆响亮。”安娜小声地说，兴奋得狠狠跺了一下脚。
李明豪捂着自己的脸，想要抬腿去踹白婷，奈何他的腿被瞬移过来的安娜拿捏住了。
安娜一下子把他的腿网上掰，李明豪发出了一横声痛苦地尖叫声。
“胖子，适可而止吧！信不信我真的会吃了你！”安娜的眼睛闪着光，她舔了舔自己的嘴皮。
安娜松开了李明豪，李明豪“咚”地一声倒地了。
白婷向安娜微微颔首，跨过李明豪。
她的身体板正，马尾跟着摇晃了起来，没人注意到她微微发红的眼圈。
李明豪第一次被迫体会到了柔韧不好的带来的痛苦，他只能爬着走。
“胖子，你爬得太慢了。”安娜背着手，走在李明豪的身边。
李明豪特别想说，你来体验试试。但是害怕安娜又来一次，只能忍住不说。
安娜拿着李明豪爬行得太慢了，她心生一计。
“胖子，我来帮你。”
安娜像提着小鸡一样拽起了李明豪的衣领，任由李明豪挣扎，她直接将李明豪扔了出去。
“哎哟！”李明豪凄惨地大叫。
安娜靠着门边，叉着手，看到李明豪的衰样大笑。
李明豪咬牙切齿，他撑着膝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喂！老头，还有一个人！”安娜看热闹不嫌事大，她冲着远处坐在车里的司机大喊。
熟悉的声音，司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当他从驾驶座上下来，看见门边站着的安娜，吓得他直接把墨镜摘了。
“真的是你！你怎么还在这？”司机惊讶地说，“你不应该啊！”
“我就在这怎么了！”安娜硬气地说。
“真是邪门了！”
“等等！”司机注意到了李明豪。车里坐着乔怡和白婷，外面站着屈一先和扶南，还多了一个李明豪。
“不对呀！怎么多了一个人？”司机疑惑。
“诶！小伙子，你帮我看看。你能看见那里有个人吗？”司机指向了李明豪。
扶南：······
“能。”屈一先点头。
“你们怎么会有五个人？不是只有四个吗？”司机诧异。
“你记错了吧。”扶南试图搪塞。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搞错！”司机重新又数了一遍人头，就是五个。
“今儿真是邪乎！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怎么可能！”
罪魁祸首扶南不知道怎么劝慰司机，他怕司机这么下去会当场疯掉。
屈一先悄悄问扶南：“他不会疯了吧。”
“难说。”
“只有一个办法了。”司机语重心场，“你们当场死一个吧！”
······
扶南想，完了，司机还是疯了。
李明豪一听这话，害怕极了，赶紧迈着笨拙的身体坐上了副驾驶。
司机开的是一辆轿车，只能乘坐四个人。最后一个人选落到了扶南和屈一先之间。
“你们俩怎么办？”司机问。
扶南刚张嘴，就被屈一先无情否决：“不行！”
扶南：······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不用说，你也不要说。”屈一先严肃地看着扶南。
扶南的小心思被看破了，装作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