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炒蛋

    杨文招发现自己已经有点觉得楚复黎是个大大的好人了,楚复黎来的太突然,还很奇怪,目前来看就跟天上掉馅饼似的,怎么能轻信,可不信又能干嘛?

    杨文招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但早能理解,多半是物种不同,嗅觉大为不同吧。

    杨文招就问:“那,我要怎么染上别人的味道?”

    染血?有点恐怖。

    楚复黎回答:“杨姑娘,楚某并非是有意难为了你,只是如今,我的师门只剩我一人,偏偏我又学艺不精,若非如此,姑娘兴许还能挑上一挑。”

    杨文招有些听不明白又好像有点明白了。

    楚复黎解释:“楚某所在的师门传承千年,修行的道法与之相克,姑娘若是吸取楚某身上的清气,便可让它不喜,自然会少些纠缠。”

    不好的预感更重,杨文招问:“怎么吸?”

    “姑娘可曾听过精气?”

    杨文招听过妖精吸人精气,就像采阴补阳一样,石化了一下,下意识点点头,然后问:“你们的道法我能学吗?我可以拜师。”

    她要是学会了还吸个什么劲,她自己就有啊,她一定好好学。

    楚复黎:“抱歉啊姑娘,此功法传男不传女。”

    杨文招:“……”

    虽然觉得这样想不好,而且传男不传女可能s不是重男轻女男尊女卑,但杨文招觉得他楚复黎一口一个姑娘一口一个楚某,很有封建余孽的味道很大。

    楚复黎说:“楚某自知此等法子不甚妥当,只是一时也再无他法,故需不需要,全凭杨姑娘的意思。”

    杨文招点点头;“好的,我会好好想想的。”

    安静了一会儿。

    楚复黎问:“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杨文招也问:“公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楚复黎说:“没了。”

    杨文招也说:“我也没了。”

    就这样又陷入了安静,安静得诡异。

    背后的时钟咔哒咔哒的像在催命一样,杨文招坐不下去了,慢慢站了起来,说:“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楚复黎问:“姑娘有地方住吗?”

    杨文招点点头:“有的,我先走了。”

    楚复黎追问:“当真有吗?”

    杨文招感觉到了自己的脸红脖子粗,她是个老实人,撒不了谎,已经露馅得不能再露馅了。

    而且他这么问,已经是在看破不说破了。

    杨文招嘴硬道:“有。”

    楚复黎说:“姑娘,它认识楚某的,见了姑娘与楚某在一处,未必没有想法。”

    杨文招顿住了步子,伸_出去的腿腕被圈住了,杨文招回过头,楚复黎正垂着视线,他能看见它!

    而且,他这是在告诉她,她不答应所谓的渡清气,就会被它一口吞了吗?

    毕竟她身上要是有它不喜欢的味道,留着干嘛?

    杨文招感觉楚复黎说的方法非常不靠谱,本来就将信将疑,现在这么一来,更觉得他不靠谱了。

    楚复黎说:“此次过后,楚某未必能轻易靠近姑娘了。”

    更更不靠谱了。

    但是,杨文招还是说到:“那个,你能过来一点吗?”

    她要被拖走了。

    她为什么这么倒霉?

    楚复黎站了起来。

    杨文招觉得楚复黎很高,走进了更高,至少有一米九,她才一米六多。

    杨文招想到之前还撞到他了,又想到刷短视频时看到的那种肉眼可见的穿衣显瘦脱_衣有肉,很多都努力拍得像他这种,而这样的人看短视频,还是带滤镜精修过的才好看,至于现实里。害怕,楚复黎肯定能一拳打死她,一拳不能还能两拳。

    楚复黎走上前一步,两人的距离就这样拉进到了半米之内,腿腕上的东西慢慢离开了。

    杨文招低下头想,她为什么要这么倒霉?

    她再倒霉也该是个平平无奇的倒霉蛋,怎么能倒霉得那么诡异?

    楚复黎问:“姑娘在顾虑什么?”

    杨文招看着脚尖,看着地上的影子,楚复黎没有再上前,就像她不知道在顾虑什么一样。

    楚复黎问:“怪物和人类,姑娘要选什么?”

    杨文招脑子里蹦出了成年人两个都要,但她想两个都不要行不行?

    杨文招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还把自己搭进来的架势,至于吗?

    楚复黎说:“不是姑娘,也会是别人,且本是楚某师门看守不利,如今让楚某遇到了,不管不快罢了。”

    杨文招还是不理解,可是一时转不动脑子,想不出更多的东西,还觉得自己可能又小人之心了。

    杨文招问:“染上你的味道之后,它就不会缠着我了吗?”

    楚复黎某色加深,说:“味道是会消失的,不过只要勤快,自然就不会了。”

    杨文招问:“……怎样算勤快?”

    楚复黎说:“如今灵气稀薄,无法靠灵气保存清气,自会频繁些,兴许是一日一次。”

    杨文招沉默,觉得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楚复黎又说:“若姑娘选择楚某,姑娘愿意的话,楚某会与姑娘成婚。”

    杨文招还是沉默,该不该说,身份证上,她今年今天好死不死地是二十岁,但户口本不在她这里,她想得太长远了。

    两边好像是长痛和短痛的区别,杨文招一时没有说话。

    想来想去杨文招又忍不住想,三者之间可能最特别的是她自己,最有价值的是她自己,否则这怎么轮得到她来选,搞笑呢?

    杨文招又怀疑地想,她这样想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头顶上的压迫感好重,感觉能把自己压塌了,杨文招想蹲下来当鸵鸟,不想选,他和它打一架不死不休然后留下的把她拖走行不行?

    她为什么那么倒霉?

    忍住蹲下来丢人现眼地开始抹眼泪的冲动,杨文招更想蹲下来了。

    为什么要让她选,她不知道怎么选啊,她哪来那么大的脸选啊?

    头顶传来的声音仿佛响在耳边似的,问道:“姑娘,想好了吗?”

    杨文招心脏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靠近了,影子落到了她身上,把她盖住了,杨文招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问:“我,真的有的选吗?”

    感觉脚下的影子都有了重量,在下沉,眼前有些晕眩。

    耳边传来楚复黎的声音:“自然是有的。”

    杨文招盯着地面,总感觉楚复黎在变_态地笑,可这多半是自己的臆想,偏偏她不敢抬头看一看,硬着头皮继续问:“它会离我多远?”

    她需要距离,她真的受不了它了,特别是在寝室里深更半夜天天折腾她,想到这里就有怨气,怨气都要喷到楚复黎身上,想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废物以至于让她两难了。

    楚复黎答:“随时间而定。”

    时间越久靠得越近吗?

    杨文招很想问清楚,但感觉这个问题有点智障。

    在听出楚复黎的语气是没有变的,但直觉告诉她他的耐心告罄了。

    杨文招努力告诉自己,是他的耐心告罄不是她的,她根本不用慌,而且最多他也把她踩脚底拿捏她,她软成这样,她活该。

    不该这样的,她不该一点主动权都没有,可事实好像就是一点都没有。

    不管怎样,她是人,所以她合该选人的吧。

    虽然满脑子都是楚复黎能一拳打死自己。

    可楚复黎是人啊,再怎么样也有法律顶在头上吧,再怎么样也只有一个,再怎么样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乱来,不会有被寄生出一堆怪物的危险,总之比怪物好。

    如果自己刚才的猜测是对的,她才是三者之间最最特别的,如果现在这里站着的是一个有脑子有胆量有手段的人,那个人肯定会赌的吧,会坐地起价吧,起不来也会问问自己什么价吧。

    杨文招绞尽脑汁后都是空白,僵硬得汗水流了下来,额头突突突地跳,很可惜,她什么都不是,所以那些她不会,她只会摆烂,她要哭了。

    眼前人影一动,杨文招吓得抬起手挡住脸,心脏狂跳,她只是以为他要打她。

    但是,他干嘛要打她啊?

    “姑娘,楚某并无恶意,姑娘为何如此怕我?”

    杨文招有很多理由,但所有的理由都是建立在她太弱的基础上,而因为她太弱了,她就根本就没得选。

    杨文招感觉有点精神虚脱,想哭,又哭不出来。

    抬起挡在面前的手被被楚复黎握住,凉得一个激灵。

    杨文招后知后觉发现,腕上的绳子她看不见了,但那两个东西没跑,杨文招以为那是它的一部分,所以既然讨厌楚复黎身上的味道,应该也退开才是。

    杨文招想问,但楚复黎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它的存在。

    它会不想让她吗?

    楚复黎如果对她动手,它会护着她吗?

    在农场主眼里,一只讨厌的鸡和一只讨厌的鸡打架,杨文招只见过两败俱伤,然后一起炖了吃了。

    主要是,看样子,她连跟他打架的资格都没有。

    手被拉了下来,杨文招垂下头,没有说话。

    耳边传来楚复黎的声音:“姑娘既然叫楚某过来,是选楚某了吗?”

    楚复黎的声音如此,心情如何,想法如何,一点都听不出来。

    杨文招最后问一个问题:“我如果来……例假了,怎么办?”

    楚复黎问:“什么?”

    杨文招硬着头皮:“就是,月经。”

    楚复黎说:“经期的清气会清淡些,姑娘不必太过忧心。”

    杨文招声音发飘:“我也有清气吗?”

    楚复黎说:“自然是有的,每个人的清气都是独一无二的。”

    杨文招感觉自己抓到了漏洞:“既然如此,你的清气它为什么会讨厌?”

    楚复黎:“有姑娘这般天生手欢喜的清气,自然也有楚某这般天生不讨喜的。”

    对哦,她问了个很蠢的问题,可他刚才明明说的是他的门派的功法与之相克。

    楚复黎又问:“所以姑娘是选楚某了吗?”

    她都这样问了,还是不选了他吗?

    杨文招还在想他们打起来的可能,又感觉他们就是一伙的可能更大。

    杨文招被楚复黎牵着手,看着楚复黎坐了下来,杨文招想说她们是不是该洗澡刷牙,不然多脏啊。

    主要是,要是有点什么事,倒霉的还是她,又想到了那个东西到处乱爬,她目前为止没什么不适,但她这两天也没洗澡,好像他也很倒霉。

    好吧,根本不是倒霉不倒霉的问题。

    想死,活着为什么这么难?

    杨文招僵硬地问:“我们就在这吗?”

    不洗澡勉强可以算了,那所谓的半米距离太难以描述了,但好歹去房间吧。

    楚复黎:“姑娘,一开始不必着急,况且,我们还未成婚。”

    杨文招:“……我不着急,我不着急。”

    楚复黎示意了一下:“姑娘过来坐吧。”

    杨文招:“……”

    杨文招僵硬坐到楚复黎旁边。

    楚复黎:“姑娘,这里。”

    杨文招闷声坐到楚复黎腿上。

    楚复黎又说:“姑娘坐进些。”

    杨文招挪进了一点,感觉像没挪一样,撑起来往前挪了挪,坐了下来。

    楚复黎叹了口气,说:“若是哪里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莫怪。”

    杨文招笑了笑:“不怪,不怪。”

    随后看着楚复黎拿出一条黑色布条,杨文招老实地伸_出手抓住,楚复黎没放手,略微惊讶问道:“姑娘这是做什么?”

    杨文招手抖了一下,收回手,弱声道:“这个,不是要给我戴的吗?”

    楚复黎笑了笑:“不是,是给楚某的。”

    杨文招盯着那块黑布条,无法理解。

    楚复黎似乎因此有了新的想法,将布条给了杨文招,杨文招手乱地接过,不明所以。

    楚复黎说:“麻烦姑娘帮楚某戴上了。”

    太过惊异,杨文招下意识“啊?”了一声。

    楚复黎说:“楚某不看姑娘,姑娘可多自在些。”

    杨文招:“……哦。”

    她是不是该说声谢谢,杨文招声音发飘:“谢谢。”

    楚复黎说:“姑娘客气了。”

    呼出的气都开始热了,指尖已经出了汗。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太诡异了,不该是这样的。

    但也想不出来该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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