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鸣愈看向楚复黎。
杨文招陡然紧张,自己从来都是自己走,身边几乎没有什么人更何况是男的,慌乱之下脱口而出:“他是我……表哥。”
宋鸣愈打了招呼,楚复黎给了回应。
杨文招低下头。
怎么就长了一张口无遮拦的嘴和见了人就转不动的脑子,表哥可是亲戚啊!
聊不下去了,杨文招紧接着说道:“那个,我们先走了,学校见。”
宋鸣愈正排队买早餐,闻言摆摆手,说:“好,再见。”
杨文招也赶紧摆了摆手:“再见。”
转过身,杨文招松了口气,有点精神虚脱又不敢表现出来。
路上,楚复黎问杨文招:“姑娘什么时候放学?倒时候楚某好去接姑娘回来。”
杨文招记得,走读生四点五十五放学,但也可以上晚自习,八点过再走,现在很多老师会晚上也跑来讲东西,所以很多人选择晚自习后再走。
主要是,不用接吧。
她在路痴也知道他住哪了啊。
正要说八点过,楚复黎先说了话:“姑娘,是五点多吗?我经常见五点多有人回家。”
杨文招下意识点点头。
到了学校门口,还要跟楚复黎道别。
杨文招的记忆里这是第一次有人送她来上学,哪怕是小学初中,每次问要学杂费和餐费,都好像是要拿刀割父母的一块肉,他们总是骂骂咧咧地把学杂费甩到她脸上,她需要蹲下来自己捡起来。
总之,父母不可能送她去上学,在老家翻山越岭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走。
刷卡走进学校。
捏着卡都要捏弯了。
所以,有人送的时候,她是不是该回一下头。
杨文招头重脚轻地还是转过头看了楚复黎,楚复黎示意她看见了,快些走就好。
走到围墙边上,确定不会被瞧见了,杨文招虚脱似地呼出一口气,捂住心口。
之所以回头,只是因为看过一些帖子或视频,记得一些文章,讲了没有回头的背影,看背影的人,有很多遗憾,或是失落,是因为走的那个人没有回头。
突然觉得一个人来学校其实挺好,没有人送很好,她不羡慕了,她就适合一个人走。
可这么一想鼻子就好酸,杨文招拿出纸巾擦了擦眼角,挂在手上的它爬上脸挤过来舔了舔。
杨文招惊得把它抓下来,它像蚯蚓一样在指尖扭来扭去。
杨文招捏了捏,它好像有点干,没那么圆滑了,以至于跟她的指尖有了摩_擦,从她指尖溜走的速度都慢了。
眼泪被它舔光了,手上的纸沾了眼泪的地方也被啃了。
有一根舔到的多,一根舔到的少。
舔到多的那一根恢复了圆润,回到了手腕上,慵懒地耷拉着,少的那一根有些蔫巴,贴在脸上不肯回手腕似的,蹭蹭她好像还在撒娇,叫她快点再哭一下。
杨文招把它抓下来放到手腕上,它自己头咬了尾巴,成了一条手绳。
杨文招心跳加速,它们是它的一部分。
它经常啃她,为什么?
如果不啃,会死了还是干了?
心如擂鼓,好像摸到了真相似的,但好像想到了这些也没什么用,目前,它想去哪就去哪,想啃她就能啃到她啊。
回到宿舍,杨文招看着手中的病,不吃白不吃,吃了。
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杨文招吓了一跳,拿出手机,是那个碧水用户jj的网络语音电话,它竟然给她打电话!正要接起来它又挂了。
杨文招看到它最新的信息,没有在乱刷屏了,而是告诉她裤子在衣柜里。
杨文招想到她被撕成两半的裤子,一言难尽地老实去开了柜子,看到了新裤子还有衣服,还有睡裙,数量跟楚复黎买的一样,款式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