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水鸡

    话说它要是想吃了谁,去缠着谁,楚复黎就会跑去把谁亲个遍吗?

    按他的意思亲吻还不能长久。

    杨文招牵起半边嘴角笑了一下,大概率是不可能的,而凭什么她就可能呢?

    因为她有价值,这世上不可能天上掉馅饼,除非她的价值比天上掉的馅饼更大。

    正想着,手被勾着写了字:喜欢

    杨文招:你骗我,你如果喜欢我,你还盯着别人看做什么?

    它写到:你先看他的

    她还能把宋鸣愈吃了不成?

    她都还没说什么它就先反咬一口。

    杨文招:你根本就没那么喜欢我,不然你怎么会还盯着别人

    它会反驳她,然后不再看着别人。

    不喜欢它盯着别人有很多原因,杨文招还想到它以前是不是很喜欢盯着别人,她可以不介意。

    行吧,其实是无法介意,现在它要去缠着别人再缠着她,她也没办法,介意了折腾的自己。

    说到底还是太弱,否则它哪能沾她的边。

    手被勾住了,来不及继续列个一二三,看着它写出了字:嗯

    杨文招:“……”

    仿佛心脏被石头砸了一下,呼吸沉重混着轻薄。

    楚复黎说的卡bug,自己还真当真了啊,明明当时还想着它怎么会那么蠢。

    她觉得自己蠢,但真的如遭重击,还要靠身外之物来点。

    杨文招捂住脸。

    中午到了食堂,杨文招花了两块钱,一块五买了青菜五毛钱买了饭,结账的时候看着多出来的一碗啤酒鸭,于她而言没有重量,但机器刷出来了。

    好歹刷出来了,不然就是偷。

    但她都想到让它去偷钱了,偷饭菜不过分吧。

    以前,杨文招经常在看见食堂工作人员把多余的饭菜到垃圾桶,荤素都不少的时候,恨不得冲上去说先给自己来一碗再倒。

    钱扣出去了,扣的是杨文招的钱。

    杨文招很无语,而这廉价的爱,她突然脑子被糊住了一样被迷了半夜半天。

    不就是碗啤酒鸭,她刚才为什么不自己拿?

    拿了会掉块肉还是会死?

    杨文招对于自己依旧对这样的强势有那么点喜欢,感到了无语。

    打了免费的西红柿鸡蛋汤,找了个位置坐下,旁边刚走过一个十天没洗澡似的人,左右看了看回过头问杨文招:“这里有人吗?”

    杨文招正要摇头,要说没人,脑袋突然被按了一下,杨文招有点懵地抬起来,又被按了一下。

    杨文招说:“……有人。”

    那人莫名其妙,还是带着他的臭味走了。

    杨文招对味道很敏_感,闻到很多味道都会头痛,吃饭的时候还会有点犯恶心以至于吃得很难受。

    杨文招只是不喜欢那种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似的臭,很快坐上来一个不臭的,杨文招说没人。

    它也没再按头,像顺着她的心意,在选择性嫌弃某些人。

    早上麻烦了左满鸢送自己去医务室,午饭后,杨文招买了吃的去给左满鸢,买的是那个爆浆软糖。

    左满鸢收下了。

    早上的小蛋糕杨文招没带,但它带了,回去后拿了出来,勾着杨文招的手。

    杨文招老实吃了。

    _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

    杨文招猛然惊醒,微微急促地呼吸着。

    午休会有学生会的人巡逻,老师打转,要求必须熄灯拉窗帘午休,被抓到一个不睡觉的就扣分,她们班班主任很在乎分数,大家就比较老实。

    以至于现在的教室很昏暗,大家都是趴着的。

    杨文招趴着看着周围,按着心口感觉到了疼,觉得周围安静得有些死气沉沉的窒息。

    铃声突然响了,很快开了灯,一群人迷迷糊糊准备去上课。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她们现在还有体育课,还没老师来抢课,有些人觉得离谱有些人觉得挺好。

    到操场上集合排队,上课后跑了两圈,这种跑步不是八百米,大家稀稀拉拉慢吞吞的老师也不管。

    但杨文招跑下来跑得比八百米还累,好想原地躺下昏死过去。

    倒是也没觉得哪里痛,就是很累。

    杨文招感觉现在的自己很空很虚,脑袋发晕,浑身发飘,马上就要乘风西去了一样。

    可能是所有的痛都被它麻痹了。

    坚持着做完热身运动就开始自由活动,有人去打球,有人聚在一起聊天,有人找个角落拿出小本本学习。

    杨文招一个人走到主_席台后,后面有个小菜园,以前劳动实践的时候进去拔过草。

    杨文招蹲下来揪脚边的草,想到她之于草,就如怪物之于她。

    脑袋上掉了一颗小石子,滚落到了旁边后,又有一颗小石子砸到了头上。

    杨文招捡起小石子扣烂了,扔到草地里,有小石子掉进了衣领里。

    杨文招激灵了一下,它有病。

    而杨文招是个很无聊的人,它第一次这样的时候,杨文招都没什么反应,现在更是。

    突然感觉脖颈上突然出了一个扭来扭去的东西,不是它在扭。

    会动的东西在身上总少不了心里一突,杨文招转手抓下来,一只小青虫在手指上扭来扭去。

    神经,忍住把虫子捏烂的烦躁,到时候还得去洗手,麻烦的是自己,杨文招便把虫子丢到草丛里。

    杨文招想到午休的梦,明明之前还记得不少的,现在又记不清了,但是记得“不想死”。

    她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不想死。

    没有奋斗的动力,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牛马人生,考试结束后就面临父母活在上个世纪式的催婚,手头上只有个身份证,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之前她要担心钱还担心证件弄不到,不过杨文招已经准备去偷了,把那个上锁的箱子砸烂都不介意。

    现在呢?

    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不知道。

    现在这跟得绝症了有什么区别?之前还想着的绝症了就去旅游,饿死路上算了。

    现在能马上退学去旅游吗?

    反正都要死了。

    杨文招除了想到冲马路,还想过去爬山,爬够了去蹲山沟里等死算了。

    它之前不是吃过人了吗?那些人可能就是被盯着盯着就吃掉了,每年失踪的人那么多,谁知道有几个是被它吃了的。

    总之那些人大概不像她这样煎熬,比起怕自己被吃了,杨文招其实更怕它在她面前跑去把别人吃了。

    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场景,下意识就觉得会很血腥恐怖。

    它之前还盯着宋鸣愈,更恐怖了。

    楚复黎之前说的是它不会去乱吃人,可没说它就不会吃人了,谁知道楚复黎口中的乱和它认知里的乱是什么乱。

    头上又掉了一根虫子,杨文招气得拿下来想塞它嘴里,灵光一现,犹豫了一下,问:“你吃虫子?”

    它勾了上来,吃了,还舔了舔她的手。

    想吃它可以偷摸地吃,非要给她的原因,杨文招一言难尽,说:“我不吃虫子。”

    眼前出现了一朵小白花,杨文招愣了愣,烦躁得要炸了的情绪突然平息。

    杨文招说:“我也不吃花。”

    小白花伸到鼻尖,没有味道。

    但它是在哄她吗?

    杨文招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

    杨文招真的安静了,自己就那么好哄?

    杨文招真心问自己到底怎么可以那么好哄?这么廉价的东西凭什么能把她哄到,她能马上去抓一把送给自己。

    可是那不一样。

    突然就好委屈,泪失_禁要犯了,想哭。

    杨文招憋了回去,突然有些好奇,问:“楚复黎说你叫七情长生花,你会开花吗?”

    杨文招感觉手指被勾了勾,

    它真的开花了,是小白花。

    杨文招眨了眨眼睛,看见了,它扭成了一捧小小的花束。

    它的味道真的很香。

    眼泪掉出来了,它又马上舔了上来。

    它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情吗?

    杨文招自己其实都不清楚,可能就是太矫情,还娇气。

    可自己明明没有一点矫情和娇气的资本。

    它大概就是很喜欢她哭,这样它就有眼泪舔了,舔得挺开心的。

    杨文招开始自言自语:“你一直听得见我说话,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之前为什么不理我?楚复黎说你讨厌他的味道,他来了你为什么不躲着他?让他发现?

    “你知道吗?比起怕你,我更怕他,比起选他,我更想选你。

    “只是我这人有病啊,我就是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眼前有人就转不动脑子说不出拒绝的话,除非他让我去吃屎我不去吃,跳楼我不去跳,他让我_干嘛我就干嘛啊你知道吗?

    “他说什么渡清气我根本不信,可他叫我过去我就真的过去了,脑子进水了一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就是很没主见的你知道吗?如果是你问我,我肯定就选你了。

    “你当时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他还说你是喜欢我,你对喜欢的、独一无二的食物,一点占有欲都没有吗?

    “你知道什么是占有欲吗?你凭什么缠着我又不管我,明明是我受了委屈,你还欺负我,还说不理我,现在又欺负我。

    “你就是想把我弄哭,见不得我好,你凭什么还来折腾我,你就是这么好好养我的?

    “我要被你养死了。”

    她的手突然被拉住,杨文招止住哭腔,感觉着手心上的滑_动,它在问她,她讨厌楚复黎吗?

    她说讨厌,它能去把楚复黎吃了吗?

    它输了啊。

    它就不能有点眼色、有点脑子吗?

    想送死就去,为什么还要问她啊?

    杨文招说:“你就是嫌我死得不够快。”

    杨文招拿出纸巾醒了醒鼻涕,再找出纸巾擦脸,呼出一口气哭不出来了,笃定说了句:“你就是嫌我死得不够快。”

    杨文招去扔了垃圾,又说了句:“我要被你养死了,我要是死了,就都怪你。”

    杨文招在厕所门口的洗漱台洗了脸,它现在好像很蔫巴,耷拉在她身上,花都没影子了。

    她之前还觉得那句“好好养着,慢慢吃”很安心,即使它压着她花的是自己的钱,早上给她的东西是偷的。

    现在一想,那些都是什么鬼话,她是怎么到现在还犯贱地觉得安心的。

    它明明根本不需要管她的死活,到底是什么让她觉得它会管她的死活。

    她被养死了它就直接吃了,不管怎样受罪的都是她。

    绕着操场漫无目的走了大半圈。

    回到集合地点。

    杨文招在角落没坐多久,不远处的人声谈得热闹,突然走过来有很强大压迫感,最后真到了自己身边。

    杨文招压着不知所措的窒息,看着左满鸢兴奋抓过自己的手:“招招,我给你瞧个手相哈!”

    杨文招以前还听过一穷二富三是啥来着忘了,还有什么生命线姻缘线之类的,她只记得自己十个手指头只有一个指纹是圆圈,穷,她确实穷得很,其她掌纹也很拉。

    杨文招笑了笑:“好,谢谢。”

    杨文招看着被左满鸢抓住的手,其中的两根手指昨天还被啃得见了骨,合该敏_感得轻易碰不得的,但左满鸢抓着,那手指上传来的感觉,与别的手指无异。

    左满鸢看完只会夸夸。

    但会睁眼说瞎话也好啊,大家都开心,杨文招笑了起来,说:“谢谢。”

    左满鸢不好意思地笑:“不客气啦,其实我也不太懂,就随便看看,对了,你这个手绳挺好看的,还是彩色的。”

    杨文招愣了愣。

    尤听凑上来看,说:“啥呀,哪有手绳啊?”

    左满鸢伸_出手抓住:“就是这个呀。”

    杨文招看着被抓住的手绳。

    尤听看了又看,伸_出手穿了过去。

    左满鸢呆住了。

    尤听抬_起头看向杨文招又看看左满鸢,问:“你们是串通好在玩什么皇帝的手绳游戏吗?”

    左满鸢下意识捏了捏手上的东西,软的,滑的,还在动,突然戳了一下自己,左满鸢吓得收回手,看着自己的指尖,冒出了小血珠。

    杨文招看见了,左满鸢迅速掩饰掉了。

    左满鸢是知道什么吗?

    还是是跟她一样特别的,它喜欢的食物之一。

    又或者,不止一个长生花。

    突然有种要有伴了的感觉,但又感觉有点不对劲。

    尤听问:“你们怎么不说话,是要我们配合一下吗?”

    旁边有人凑上来,拉住杨文招的手,穿过那根手绳:“呀!好漂亮的一根手绳,还是彩色的,会动!”

    被啃过的手指也不敏_感,这人应该是没看到。

    杨文招抽回自己捏了捏手指,敏_感得哆嗦了一下,左满鸢碰没事。

    别人碰也没事。

    左满鸢回过神,笑了一下:“是啊,你们这不就被唬住了吗?”

    众人恍然,嬉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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