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移步到侧厅吃饭。
满桌美味的佳肴,发出阵阵扣人心弦的香味。
林清渔拉着江淮安坐上饭桌,待大家都入座后。
林清渔便开始对满桌的饭菜发起进攻了。
她早就饿了,在自己胡吃海塞的时候也没忘记那黄金百两。
时不时给江淮安夹几个菜。
“淮安哥,你吃这个……″
"淮安哥,这个好吃,吃这个……″
……
江淮安住在林清渔的偏院,两个地方都有大门可以通向中厅,但两人住的地方中间有个圆拱门。
从前是林清渔要与娘亲分开住时,娘亲睡的地方,也是其中最好的客房。
林清渔小时候,时常半夜跑过去同娘亲一起睡。林清渔在大些,阿娘便搬走了。
因为是小女儿的院子,所以采光,面积什么的都顶好。再加上林将军和虞夫人觉着安性子淡淡,娘亲又刚死不久,小女儿阿渔性子活泼,住得近些也不错。
所以那偏院自然就成了江淮安的住所。
林将军道:"今后淮儿便住在阿渔的偏院吧,哪儿不明白的随时问阿渔或者师父,师娘。明日卯时,师父便开始教你习武。”
“徒儿明白"江淮安不急不躁他回道。
虞夫人,还为江淮安在偏院中安排了两个小厮。
"淮安哥,我们住得近了,以为一起玩就方便了。”说着,便伸出手想挽着一起走。
那是好姐妹间的姿势。
江淮安手臂与腰之间的距离不大,所以林清渔只好扯着他的袖子一同走出中厅。
刚开始江淮安还任由林清渔拉着,可一到看不见林将军和虞夫人的连廊处便停住不走了。
林清渔小脸上满是疑惑与谄媚,问:“为何不走了?”
可江淮安好似不领情。侧身躲过林清渔再次伸来的手。
“林小姐带路就带路。这是何意?如若那般亲密,被人瞧见,又该如何看待?”
林清渔懵了,刚才那个在爹爹娘亲面前不就是挽着的吗?在爹爹娘亲面前那般挽手亲密,单独相处又这般。
活生生气死人,林清渔不干了,她从小就是被人哄着的,哪受过这般委屈。
少年应该是比女孩儿大上几岁,十三十四的样子,可身材实在瘦弱,仿佛轻轻一摇便要倒下。
林清渔酸溜溜回道:“啊对对对,是不该那般亲密,所以您慢慢走着,可别走丢了,林小姐我就先走了。″
说着便抬脚走了,没有丝毫停留。
时间飞快流逝,天早已黑了,一轮弯月慢慢攀上了枝头……
林清渔躺在床上,忽然想到什么。
在脑海中问:“大鱼,大鱼,你好久没说话了,怎么了啊?也没播报好感度了哎。″
“哎哟,别说了,那程序错了,应该是你14岁的时候,我们才来找你才对,你现在才12岁,反派也才16,让你们谈恋爱?真是疯了,小鱼儿,你现在就和他正常当朋友好了。”
林清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大鱼儿,你和我说说你是谁,又为什么来帮助我改变命运呗?″
“这……好吧,我呢是几千年后制造出来的,具有一部分人类情感用来帮助人类修补书中的一些漏洞的产物,,,″
“哎″林清渔打断道:“我是生活在话本子里的吗?″
"也可以这么说,人物在某个瞬间觉醒了超出原本的意识,将不再受写书人的想法,脱离原本的剧情,拥有自己真正的人生。你就是这样。”
″哦~那原本的故事是怎么样的呢?"
"嗯一原本的故事是一个十分飘亮的女子与一个十分俊俏的男子,克服重重困难,在一起的故事。″
“那俊俏男子是江淮安吗?”
"不是,江淮安是反派。″
″什么是反派?″
"就是坏人。"
"那他最后会怎么样?"
“他原本最后因为渴望那女子的爱,却得不到而死了。不过你可以改变他……″
不知说了多久,房中传来淡淡的含酣睡声……
屋外,一人影立在黑暗中,听着房中的酣睡声,勾了勾嘴角。
他可以从这位林小姐身上听到奇怪的声音,不是她发出的,好似有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在与她对话。
坏人吗?他并不觉得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有什么不对,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不强一些,都不知道死几回了。哼,话本子,还真是可笑。
林清渔之前与娘亲分房那段时间,偶然从哥哥那听了个鬼故事,半夜会跑到偏院娘亲那。
后面不知怎的又发展成了梦游,便有了守夜的丫鬟,后面大了些,胆子也大了,便不梦游了,守夜丫鬟也没了。
而今天早上摔的那一跤,后看到15岁时,官兵来抄家,血流成河的场景。
林清渔便做起了那个梦……
梦真实极了:"你们干什么?爹爹,放开!娘!娘!……″
她看着一个个人被穿了心,直直地倒在她面前,十分无力
无意识的,翻身下了床,光着脚慢慢走出了房。
眼睛半睁不睁的,慢慢地走着,沿着小路穿过圆拱门,便到了偏院。
熟悉地走着,开门,关门。
还未翻身上床,床上的人先是惊醒。他从来没有好好睡过。后宫一失手,便是万劫不复。
也是这,让他在连蜡烛都点不了的冷宫中,练就了在黑暗中比寻常人更清楚的眼睛。
他看着那小身影,看到了光着在外头在黑暗中异常白的双脚。看看她慢慢开门,关门。走至床边,翻身上床,将被子一卷,盖在身上。
看着她的反应,叫也叫不听,摇也摇不动。随即想到他娘亲同样的反应。
梦游。
他也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只好靠着床头小憩。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打进房间,一缕阳光恰巧照在江淮安脸上,他眼睛微微动了动,睁开双眼。
他竟然睡着了,他不知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安安稳稳的睡过一觉了。
女孩侧身躺在他身侧,阳光打在她的脸颊,是一个很好看的弧变。阳光为她度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二人离得极近,江淮安甚至可以看到她脸颊的小绒毛。感受到她平稳的呼吸声。
他不知何时,从背靠着床头小憩变为枕着手臂。另一只手竟放在女孩的肩上,将人微微环住。
林清渔略长的头发披散着,又黑又亮。头发丝似有似无的在江淮安鼻间萦绕着。丝丝缕缕。
发上那若有若无地独属女孩淡淡的栀子花香。仿佛可以拂平焦躁的心情。
江淮安中邪似的,指尖微微勾住一缕发丝,在指尖把玩着。
绕几个小圈,缠在指上,又放开,再缠上。不知疲倦
不久,他忽地醒悟过来,指尖松开发丝,翻身下床洗漱。
他不知自己是怎了,竟然会对那个人的头发产生兴趣。真是中邪了。
……
林清渔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又梦游了。
赶紧爬起来回房洗漱。
江淮安不在院中,正随了林清渔的意,想来应是找林将军习武去了。
林清渔后来也没有在梦游了。
江淮安整天和林将军习武,说是天资极高。
不久,林将军遵循与皇上的约定到南方平叛去了。
江淮安便自己在院中习武,进步迅速。
"淮安哥,你猜猜我背后是什么?″
江淮安看了林清渔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练剑。
"你瞧,是糖葫芦。”林清渔将藏在背后的糖葫芦拿出来。
红色的山楂色泽艳丽。红润的果子外面包裹着一层糖衣,晶莹剔透的。
一口咬下去定是人间美味。
"我不吃”江淮安把剑收起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好吃呢?哎呦你试一下啦。″林清渔不由分说地将糖葫芦塞进江淮安手里,一溜烟跑了,活像只兔子。
酸与甜混合得刚刚好,他十四年来没吃过几回糖。
到将军府才几日有余,便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自视为阴冷潮湿地的老鼠,一走到有光的地方,人人厌谦。
可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