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不久后,林长青带着家丁与些官兵找到了这处。

    虽是长安城区内,但在密林中,很是难寻。

    林长青一行人赶到时便看见两处被分别捆绑的大汉。与两个面色苍白,身上血肉模糊的二人依偎在墙角。

    好不可怜。

    泪与血仿佛流干了似的。

    两人已经陷入昏迷。

    林长青看到他们时,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只是微弱的呼吸告诉他,他们还没死。

    这事关人命,林长青只好先带他们疗伤,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关系到这件事的一连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皇上听闻此事,为表关切,特意分咐了太医院的太医前往将军府为将军府小姐和他的“六儿”疗伤。

    二人伤势都极重。

    江淮安虽然有武力傍身,但他撑着伤寻找林清渔,还与2位大汉缠斗,而且才16岁而已。伤势较重,不过配合着林将军教给他的治疗法和太医的药浴。已经勉强可以下床走动了。

    反观林清渔,12岁出头的年纪,硬生生靠□□抗下绑匪用刀的8鞭,又是娇养的性子,可以活着已经算是奇迹了。现在处境十分危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江淮安一次都没有去看过林清渔,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清渔。

    大家都没有怪他,甚至虞夫人与林长青还很感激他。

    可他依旧不知该怎么面对。

    他似乎一直在失去,一直处于黑暗之中。

    他一出生就在冷宫中,从来没有体会过父爱,甚至连母爱都为数不多。

    母亲在与其他娘娘争斗的时候,被设计陷害,不仅患上了精神分裂症,还被贬到了冷宫中

    与正常人无异的时候,便是江淮安体会到母爱的时候。其他时候便是非打即骂。直至两年前病重,精神便没有那般了。

    说来也是命好,在那种环境下,生病竟也撑了这般久。

    那两年中,江淮安便在虞夫人和林将军的救助下,慢慢习武……不然现在早就死了。

    在那宫中,就更别说朋友什么了,那些皇子还会受意宫人们故意刁难他们。

    几年来,也就来来回回穿那几件衣裳。

    哪是什么皇子,连扫地宫人都比不上,至少他们还可以吃饱穿暖。

    来到将军府后,他才真正过上正常人过的生活,吃上热东西,穿上暖衣服。

    虞夫人与林将军也弥补上了他缺失的爱。

    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所以刚开始对林清渔轻易,生来就获得的爱感到嫉妒。

    甚至想过将林清渔杀了,取代她,所以刚开始对她不友好,乃至于嫌弃讨厌。

    但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林清渔走后会那般

    ——担心?

    好像与刚开始有所不同了,算了,管她,不去看她就好了

    那么多人呢,能有什么危险?

    他自嘲地笑了笑。

    可是江淮安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控制不住地出现林清渔的样子。

    那天早晨,她在旁边恬静的睡颜。

    栀子花香。

    指尖发丝的触感。

    笑起来弯弯地像月牙的眼睛。

    右唇边上浅浅的酒窝。

    还有最后肩,胸口,肚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伤。

    江淮安想他真是疯掉了,爬起泡进冷水中。

    后背的伤口再次贴翻黏在背上,犹如那天的雨水和血水混合贴黏的感觉。

    伤口再次撕裂开,痛楚随着脊椎骨向四肢百骸传去。

    江淮安不知怎的又再次想起林清渔。

    她也会这般疼吗?

    那么娇气,肯定又哭了。

    江淮安突然很想去看看林清渔,看看她醒了没,在干什么。

    江淮安换了件衣服,走过那圆拱门,悄然来到林清渔屋外。

    里面很安静。

    没有人陪在里面,江淮安缓缓推开了门。

    屋里静悄悄的,你弥漫浓浓的药味。

    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淮安哥,是你吗。″

    江淮安微愣,用鼻音谈谈“嗯″了声

    声音很小,可林清渔还是听到了。

    不过江淮安还是又补充了句:"是我。″声音低低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淮安哥,你伤势如何了,涂药了吗?疼不疼?"声音更低了

    江淮安走到桌子旁,抬手倒了杯水,递至床边

    林清渔喝了几口回道″嗯一谢谢”

    相顾无言。

    一个觉得对方不想听,一个觉得对方不想说。

    借着窗户映进的,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见林清渔苍白的脸色和嘴唇。

    还是江淮安先开了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未等林清渔答应,江淮安自己倒先仓皇逃走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林将军便策马赶回了家,先是去看了看林清渔的伤势,看着没有大碍后,又赶回房中安慰夫人。后与林长青在书房一夜未眠。

    ″爹爹,您到江南平叛,还替那个老头子养儿子,我两年来到处平叛抚民到头来,还阿渔都没护好,她才12岁,生生抗住那8鞭子……″

    “是啊,功名利禄又有何用,还阿渔都没护好。″

    "外表虽是光鲜亮丽的将军府,可谁不知现在朝堂重文轻武。利弊不平,危机重重,打战的武将现在却在平定地方叛乱。″

    "小国打搅边境民众不是制裁他们,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拿老百姓的血汗钱去谄媚讨好。实在太憋屈了。″

    ″根本就是昏庸无能。″

    “儿啊,明日你与我一同前往早朝,替阿渔讨回个公道!″

    “好!将涉及此事的人一连人都付出应有的替价……″

    早晨,父子二人一同前往。

    “皇上,连这天子脚下的长安城都如此,更别说一些远些的地方了。还请皇上明查。″

    这次甚至一些与林将军这些武将不对付的文臣也附和。

    皇上在一番权衡利弊下,终究同意了彻查到底!

    ……

    南方的叛乱林将军已经平得差不多了。所以便留了下来。不过一段时间便要在回去巡查一次。

    这场风波终于告一段落了。

    月亮已经爬上了枝头。

    大家都睡下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摸地走过圆拱门,来到了偏院。

    轻轻推开了门,再转身缓缓关上。

    一回头,一个身影立在了眼前。

    ″啊!″林清渔吓了一跳,叫了起来。

    不过,只刚刚蹦出个音节,一双大手便附上了她的双唇。

    江淮安手上有几处有茧,其余便是软软的。

    而江淮安一只手便捂住了林清渔半边脸。

    刚才,因为吓到嘴巴张开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江淮安的手附上。

    手附得有些紧。

    林清渔嘴巴还微微张着。

    江淮安可以感受到暖暖的嘴唇再住里些微微湿润的舌间。

    二人离得极近,林清渔背靠在门上,前面是少年放大数倍的面孔。

    江淮安忽地意识到什么,拉开一段距离,低着头又抬头问道:″你来干什么?″

    林清渔将放在身后的药拿出来认真说道:“那鞭子抽得老疼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这么几天了才刚刚好个皮毛,不认真涂药跟本好不了,你的伤在后背,自己涂不到,肯定自己憋着不说。我来帮帮你。″

    林清渔不知道的事,这人早就知道她的目的了。

    刚才在窗旁亲眼看她拿药,再悄摸摸走过来的样子。

    江淮安虽然已经对林清渔过来的事情,知道了个大概,但亲耳听到林清渔还是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

    江淮安转身点了个煤油。

    道:″林鱼小姐竟然这么关心我。"

    “你叫错了,认识这么久,你竟然连我名字都叫错。亏我还特意过来为你涂药。"林清渔气鼓鼓道

    江淮安哪是不知道林清渔的名字,他是故意叫错的。想看她气得跳脚的样子。

    和生气的河豚鱼相像极了

    ″那便叫鱼小姐可好?如河豚鱼那般,圆鼓鼓的。

    “算了,本小姐不跟你计较。把衣服脱了吧。”

    江淮安背对着林清渔,缓缓将衣解开,露出后背触目惊心的伤

    林清渔虽然有准备,但看到那伤,还是微微抖了抖

    "你不用紧张,我跟你讲哦,我之前。″

    声音戛然而止。

    只有林清渔涂抹伤口时,衣服磨擦的声响。

    江淮安等了好半天也没等来下文,不禁软下声来问。

    ″你之前怎么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没什么"林清渔淡淡回道。

    “这鱼小姐可真是有趣,话说一半就停,想让人怎干?"

    寂静……

    仿若有六只乌鸦飞过……

    江淮安很是疑惑,为何话突然说到一半说停了

    "到底如何?"江淮安的声音不知不觉更软了。

    林清渔还是闭紧嘴巴,不吭声。

    江淮安转过头,抓住林清渔擦药的手

    又问道:"为何不说?″

    林清渔低着头,声音也低低的。

    "不是你嫌我烦,让我安静不吵你吗?″

    江淮安愣住了,好像确实是这样。

    干咳两声″咳咳……那时候……态度……确实……不太好,以后你……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便不说好了。"

    林清渔微微一笑“好。″

    二人继续涂药,气氛缓和了许多。

    ″林鱼。″

    "啊?″

    "我想听″

    “啊?听什么?″

    "听你说话。″

    "说什么?″

    "都好,想听。″

    林清渔微微咳了咳嗓了道:“从前有个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和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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