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灰调喧嚣 > 虚无幻梦

虚无幻梦

    她稍稍恢复了理智,便毫不犹豫的把刀尖对准心脏。

    ……

    这场闹剧在众说纷纭下终于停止了。

    【家人们呐,听说了吗?九楼的有个小女娃子,拿刀自杀了!】

    【我知道我知道,那娃子才十五啊,你说这小小年纪想不开,就寻死觅活,家长得多寒心耶,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结果没长大就死掉了,唉。】

    【是哦是哦,现在的小孩子,这不行了去死那不行了去死,心理脆弱的啊。】

    【我当时就在现场呢,那场面,啧啧啧,浑身起鸡皮疙瘩哦。要我说现在的小孩就是惯的了,瞅瞅家长溺爱的都快出人命啦!】

    众人在微信群里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亲身经历过似的。

    陈昭娣被送上救护车后,江警官便开始安抚亲属。祁衍冰和李盉吓得不轻,身子不停的颤抖,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什么,估计是吓到了。

    江警官走到书桌前拿着单子写着什么,她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划拉着,字迹倒是工整。

    【陈昭娣,15岁】“这个名字,唉…还是个孩子。”江警官不由地感到惋惜。

    江警官开始着手调查书桌,她放下手中的纸,交给了身边的张术,回头一转,明亮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眉头一皱,转瞬间又消散。

    书柜里赫然躺着一本书,书页微微翘起,静静地横在那。

    从那微微翘的书页里明显能看见内页上密密麻麻的字。

    就像无数只蚂蚁从上面爬过,好似决心想要把书搬走“销毁”。

    这本书看不见封面,被许多个贴纸封住,封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江笙走到书柜旁把书拿下来。书的外壳和平常的本子没有什么区别,若是不仔细翻看,压根分辨不出来。

    江笙蹙着眉翻看着书页“江警官,市医院那边来电话说患者醒了。”张术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对江笙说道。

    翻着书页的手顿了几秒,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陡然间又恢复如初,像是无事发生般走了过去说:“走吧。”

    张术毕竟和江笙认识那么久了,自然是清楚江笙的性格和特点,不过还是颇为无奈。“车都被一队调走了,说是给专案组调查用了。”他强撑着笑,尴尬的解释说。

    “那打车。”江笙面无表情出了房间,张术还傻愣愣的留在原地,等不见江笙的背影时张术才反应过来,起身前往医院,走之前张术把窗户推开了,透透风,随后一股血腥味顺着窗户向蓝天弥漫。

    一路上,江笙一言不发。

    .

    风从窗户走进来,一路悠悠的走到桌边,吹起那本已经泛黄的日记,“哗啦哗啦”的声音传遍整个房间。风将时间定格在那一刻。

    “妈,我学校……”叼着苹果的陈昭娣刚走来就看见李盉,也就是她妈妈,正在翻着她的书桌。陈昭娣大声的叫着:“你干嘛要翻我东西?!”与开始平和的形象截然不同,积攒已久的悲愤仿佛找到了出处,喷涌而出,像是要将人淹没一般。

    李盉心虚的说着陈昭娣:“我哪有哇,我就帮你擦个桌子,你瞅瞅你,什么态度啊,你一天天的啥也不干,我帮你干活你还怨上我了,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以后都你自己来整,我天天累死累活的,你啥也不帮还在这里和你亲妈吵上了,你真是涨能耐了,以后谁也不会帮你了!”李盉讲完这些,摔门而出。

    陈昭娣把房门关上,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陈昭娣看着面前书桌上的日记,眸中闪过冷意和杀意,又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她极力克制住内心的狂怒与暴躁,还有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杀意。

    陈昭娣缓缓地蹲下来,将头埋进臂弯里,发出阵阵呜咽。

    良久,她缓慢地起头,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走到书桌前将几本书和日记本都贴上贴纸。房间里灯光昏暗不明,让人看不清神色。

    陈昭娣将门打开,对着外面的人说道:“带贴纸的东西都不准动!”她手上拿着的就是刚才的贴纸。在客厅众人的惊讶下,陈昭娣转身回房间把门重重的一甩,砰的一声巨响过后,客厅陷入良久沉默。

    李盉皱着眉吼着,率先打破了沉默:“哎,你这孩子,又犯什么神经!”又听见祁正阳劝道:“小安也快青春期了吧,现在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咱们多包容点儿。”祁正阳倒是毫不在意,还劝李盉放宽心。

    “呵!还包容?”祁衍冰拿着一个玻璃杯从另一间卧室里出来,“她那都是没事儿找事儿,神经病一个!”祁衍冰带着些许不屑,毫不掩饰地嘲讽着他那所谓的姐姐。

    他不明白,明明陈昭娣于祁正阳来说,就只能算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但却还这么护着她。

    祁正阳看着他那儿子就来气儿,火气蹭的一下窜上来。“祁祁!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姐姐呢?还有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啊,今天睡了一上午,早饭都省了。”说着他就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鸡毛掸子,祁衍冰倒是学会了预判,转身一躲,回到自己的房间。

    “你可别让我逮着你了,小兔崽子!”祁正阳看着回到房间的祁衍冰,又无可奈何,只能放狠话。

    李盉站在一边看着父子俩打打闹闹,陈昭娣的气愤倒显得像是无理取闹了。

    明明就只隔了一扇房门,可两边就像是两个完全不会有交集的平行线。

    陈昭娣站在灯光下,她垂下眼睫,手里握着的东西。闪出银色的亮光。她一下一下地捅着手中的娃娃,眼中的杀意不断翻涌,不断地倾泻而出,再也止不住。

    她最终还是将刀尖对准了自己,毫不犹豫的,插入那温热的身体里。她渐渐脱力,鲜血顺着那个伤口不断的向外涌出,她倒向地面。

    她笑的是那么灿烂,那么开心,她好像从未笑的像那样释怀。

    仿佛这一刻她真的破开了牢笼,成了自由的鸟,飞向无边无垠的田野去了。

    ……

    春末夏初的时节里,天气总是阴晴不定的,瓷宁市在这时候一个月内,多半是在下着雨的。春雨滴滴落下,春笋破土而出。一些新的想法也随着春雨的降临,渐渐发芽,要破土而出了。

    医院里。

    江笙站在病房外,通过透明的小窗口来观察着屋里的一举一动。

    张术坐下后递给陈昭娣一瓶水,又大致地问了几个重要问题,离开之前还不忘安抚一下小妹妹的情绪。

    咔哒——

    房门打开,小张沉默地走了出来,“喏,看不看?”他把手里的资料递给眼前的人。江笙则一口回绝道:“不用猜,精神病。”

    察觉到目光,小张抬头对上江笙的眼睛,那双眼睛如黑洞般深不见底,似乎在等他的肯定,有几分期许地盯着小张。

    “没错,”张术长舒了一口气,“转院吧,让她去精神病院疗伤,而且她自己也承认了,她说她之前自己去看过医生了。”来的路上小张就查过了,他现在是真觉得病房里的小姑娘有精神病。

    “你去弄手续吧,我再问她点事。”言毕,江笙转身推门进去。

    屋内一片静谧,由于是阴雨天的缘故,导致病房内更加显得冷清,陈昭娣身子半躺在病床上。江笙走上前,打开黑色笔记本,坐在病床对面询问着,“要和我聊聊天吗?小朋友。”江笙顺手拿起手边的苹果啃了起来,看起来像极了来医院看望昔日好友。

    陈昭娣循声望去,她想了想,还是选择稍有礼貌的点了点头,又好似没听见刚才江笙的请求一般把头扭了过去,继续盯着窗外的淅淅沥沥,仿佛精神已随着雨滴深埋土壤了。

    江笙看着眼前的人,第一次感觉到被敷衍的感觉。

    被敷衍了?!老子居然被敷衍了!忍不了!根本忍不了!

    “呦,挺拽?”江笙阴阳着开口,她实在是和这种性格的人不对付,说出口的话也让人觉得不舒服,和办案时的认真严谨大相径庭。但病床对面的人像是看着窗外的回廊入迷了一般,半天也不见回头。江笙原本还毫无波澜的心,现在被一把火烧了起来。

    火势蔓延至嘴边。

    “陈昭娣!”江笙实在是恼了,这一声吼的,别说是当事人了,就连刚走没多远的张术都听见了。陈昭娣被吼得身子下意识的抖了抖,转过身来,用一种像是在看智障的眼神疑惑地盯着江笙,从嘴里慢吞吞吐出了几个字:“我是神经病还是你是?”

    ?你是,我才不是。

    江笙脸色极差,和吃了屎没有区别。“我刚才叫你,你没听见。”江笙向她解释道。

    “哦,你进来就只为了和我聊天?”陈昭娣终于把注意力放在刚才的请求上。江笙长舒了口气,戏答道:“对啊,你还想干什么?”江笙眉眼得意的扬着,她的睫毛很长很细,末端微微向上卷着,再完美不过。

    “没什么。”陈昭娣拖着眼下的一片乌青,面无表情地说,这诡谲的画面令人不寒而栗。江笙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种情况自然也就没放在眼里,但从江笙内心深处还是没来由的升起了丝丝顾虑。

    “说正事,一会手续拿过来,你就去精神科治疗,你这不轻,去那边先做身体检查,再找人给你做心理辅导,你也不用紧张,到时候我没事就去看看你啊。”江笙站起身子,在床头挑选着水果。陈昭娣更疑惑了,她心里暗道,

    ——实锤了,是病友。

    没错,这个病友就是眼前正在挑苹果的二十五岁神经病患者。

    陈昭娣实在是问题太多,挑了个字少的忍不住发问:“你这是什么语气,我们很熟吗?”江笙因为有苹果心情大好,正一脸满足的时候,突然听到陈昭娣的发问,她愣住了,脖子像是上了锁,一动不动,等到终于找到钥匙的时候,对面已经很不耐烦了。

    “啊,那个,我们对你的大概情况是有了解的,而且你这一段时间的人身安全是由我和秦艽,也就是你的心理辅导师,一起来保障你的人身安全,当然们也可以交个朋友,毕竟都差不了多少岁。”江笙像沉入水中,无法呼吸,又猛地从水中出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一样,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

    这是江笙迄今为止说话字数最多的一次。

    陈昭娣和十万个为什么不相上下,“你俩多大?”

    “我88年的,二十五,秦小姐刚毕业,93年,二十。”

    “哦,我98年,十五。”陈昭娣沉默的的想了想开口道:“确实哦,不过你最老。”

    江笙不乐意了,“那叫年轻,小屁孩不懂,我可是正值青年。”她象征性地拍了拍胸脯,得意洋洋地故作嘲讽道,陈昭娣被她的小表情逗乐了,小声地笑了起来,又推了一把江笙,江笙也装不下去了,和她一起笑了起来。

    陈昭娣心里还是有点空空的,不知道少了点什么,这种笑并不是真正发自内心地笑,甚至还没有看见血流出来那时候开心。

    很怪,陈昭娣总觉得哪不对,但好像哪都没有问题。

    仔细看,其实可以发现,江笙嘴角看上去很模糊,掺杂着点点余晖的光晕,看不真切。陈昭娣不想再去想了,还活着没死掉就说明老天爷还不急着收她呢,既然都这样了,那还是遵循天道吧,活着吧,陈昭娣想,都活着自己死了也挺尴尬的,她不经意间瞥向一旁捧腹大笑的江笙。

    笑声逐渐停止。

    叩叩叩——

    张术推门而入,刚才的吼声让他误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进都不敢进,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到屋里没动静了他才敢推开门。

    江笙扭头看向张术,她嘴角还留有着些许温柔,看来刚才笑得的确是很尽兴,“怎么了?东西都办好了?”那残留的些许温柔转瞬消散,又恢复如初,变回了从前那位雷厉风行的警官。

    张术站在门口环视一圈,确认这俩人没什么事后,在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都弄好了,现在就能转。”紧接着张术把门大敞,等着江笙的回答。

    江笙低头若有所思,站起身来,将刚才精挑细选的苹果装进入不知道从哪来的帆布袋中,“行,你带她去,我拿点水果。”

    “奥哦好的。”张术说着就要把陈昭娣搀扶下床,江笙在一旁劝道:“你不用帮她,她身体素质比你还好。”

    “哇!这么厉害呐?很棒的呢乖乖。”秦艽身子倾斜倚着门框,双手抱臂,一身白大褂虚掩在身体两侧,露出里面干练的紧身黑色牛仔裤,神情更是柔和,再加上刚才吐露的……安慰型语言,着实让在场三人的鸡皮疙瘩掉一地。

    江笙吐槽:“油腻。”

    陈昭娣附和:“肉麻。”

    张术反驳:“没有吧,这是儿童心理学,你们两位有点不配合了啊,我一个大男的都被迷的一愣一愣的,你俩别作假昂。”

    “别管假不假了,先把她带过去。”江笙推搡着张术,“你快点,我给她带点饭,你俩要点啥不?”江笙低头掏出钱包点了点,又抬头等着两人回答。

    秦艽率先开口:“姐姐我要份米饭,然后菜你看着给我拿就行啦,谢谢姐姐,姐姐人很好的呢!”言罢,秦艽朝江笙伸了个大拇指,按在了她的额头上,动作轻柔又不失霸道。

    江笙的脑袋顺着刚才的接触向后轻轻一靠,装模作样的皱着眉啧了一声,嘴角的微笑十分宠溺。又听见张术回答:“我还是面,你看看什么合我胃口,直接带过来,我到时候再给你钱。”

    江笙顺着对方的位置挑了下眉,又对陈昭娣说:“给你带点小米粥昂。”

    陈昭娣没反驳,江笙当她是默认了,陈昭娣刚做完手术也不好吃一些刺激胃的,只能吃点流食。

    张术搀扶着陈昭娣向另一座楼走去。

    雨滴的敲击声由密集变得稀疏,间隔越来越长,窗外灰暗的长廊也慢慢恢复了宁静,只留下偶尔的滴答声点缀着沉默。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一本本相同的笔记本东倒西歪的放置在书柜里,在相距不过厘米间,那本被遗落的日记本被掀开,内容映入这世界,无数颗独眼察看它,供它们了解,虚无的手指翻来覆去着,雨水模糊字迹,妄想擦拭掉,雾气朦胧充斥着,日记本上别样的思维在叙述。

    2012年11月2号多云转小雨

    吉他装上个小刀片,第九个。

    不管是压岁钱私房钱还是零花钱,反正都是你的,我花是不行的,别人问我为什么不用自己零花钱买东西的时候,你猜我在想什么?我零花钱有吗?一边说着我长大了,是大姑娘了,一边又说着我还小,买那么多没用的东西,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笔,我绘画为什么画的越来越好,为什么会有奖金,为什么会去省里参赛,你不会想想吗?你但凡听见过我说的一点也行啊,我说我画画赚钱,你说我又坑人家,我说我是看了一些教程之后会了一些,你就一直坚持说我坑人家的钱,说我绝对不会赚到钱的,我又听你的话练吉他,你又挑刺,问我怎么不先搞好作业,我他妈放暑假了啊,李盉,你为什么不能死啊。

    我求求你了,妈妈,求求你了,你去死吧,我爱你,你去…

    对,我就是那个小孩,我就那个连零花钱都花不了的小孩,我记得你小时候还吵我,说我为什么买东西不和你说,这个东西,我买了那就是买了,不会发生什么事,我和你说了那就是一顿吵,那我和你说还有用吗,你从来没想过,你一边变着法的去刁难我,应该不是刁难,就是你说的那种封建的顽固思想,去影响我,又一边去讨好似的和我说,你的孩子绝对不会抑郁,绝对不会有很大的心理问题,我心情不好,心里面不得劲儿的时候,我哪次没和你说过?你搭理我吗?我心悸多久了,你不知道吧,我知道,嘻嘻,有小三个月了,这还只是从发烧那会儿开始,从没有开始练习画画,那会儿我就已经开始心悸,我晚上都是想着你明天可能会打我,才能睡着哒,我朋友说我心态其实挺好,不是一个这么觉得了,也不能算是被磨平了棱角,因为我不能把情绪爆发出来,又不可能一直憋着,就告诉大家我是神经病,我是神经病,我应该去精神病院。

    有句话我记得可清了,

    “你别想太多。”你的话,我记着呢。忘不了。

    怎么可能不想多呢?我想去买我喜欢的东西,都需要列个清单,挨顿揍,挨顿批,我就是到了高中,我在你们眼里也都只是算个小屁孩儿呗,那还长大干什么?现在死了不更简单?早死点,省得以后浪费空气了,空气也不是想有就有的是吧?我晚上天天想,止不住的想,事情一件一件从脑子里蹦出来,最后发现这些祈求都完不成,你不让我花钱,我的零花钱应该用在买吃的,买衣服,治病,买辅导书,但凡和学习没有关系的都不行,画画练习的还有素描本,卡纸也不行,除非说是你知道的,我去死吧,我早点死了,你们省到以后再看我买那些东西生气,我每天嘴边挂着笑,嘴里边天天说出一些安慰人的话,说出一些积极向上的话,不是因为其他的,只是因为我向往的生活就是这样的,永远是积极向上阳光的,但是我又不能有这样的生活,说白了就是因为你俩,我爸还好,他知道我画画得奖买吉他买画笔和本子他是开心的,你第一个反应是嘲讽我,是说我绝对是抄的,然后再把我所有的东西都退掉,一开始退的不是材料,你把我想和你沟通交流的这个信心给压下去了,为什么小名要叫平安?很难听,很难听,很难听,都是期望,但是我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完不成你这么多的期望,没有办法继续我的画作,我就是骗钱,我全都是假的,我画手抄报参加比赛也是假的,我干什么都是假的,我连去安慰人的话都是假的,我的生活好像也是假的,都是抄来的,模仿着别人去讨好爸妈,希望能给没有太阳的生活带来一颗星星,可是星星也有太阳,那就毁灭吧,如果哪天爆发丧尸病毒了或者宇宙爆炸了,那个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绝对是我的怨气促使这个世界爆炸了,好讨厌好讨厌,我感觉无论是和朋友说,和爸妈说,和老师说,都没有用,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是我烦恼的事,人心隔肚皮,永远猜不透的,你们也有烦的那一天,我不希望那一天是因为我而导致的,我永远不会迈出这一步,我希望是吧。

    不想让你们知道我伤心的事情,再好的朋友也不想。

    我和朋友讲画画方法和弹吉他的感受的时候,我嘴角的笑,那是真的没有办法盖住的,一个人在讲热爱的事情的时候,是真的在发光,死了吧,我没那勇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家伙,给我整不会了,我没那资本去死,死了之后能画画吗?死了之后能弹吉他吗?死完之后就能买喜欢的东西了吗?画画是我热爱的东西,是我画了之后我能让自己开心的东西,如果死了也做不到,那我还不如活着去死呢,去杀人,杀完人之后,我应该会被枪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后就是被动死,那我得提前写个日记,让大家知道该怎么教育孩子,如果实在没有那个条件的话,那就尽量让孩子少接触这件事情吧,你没有那个条件,为什么要让他接触这一切?神精病吧,好恶心,突然不想继续写了。

    就这些吧,世界爆炸,我拉着你去银河系自杀。

    李盉你要死,也是我杀的。

新书推荐: 小红花诡屋[无限] 反派攻略手札 我才不是妲己 回京后她权倾朝野 [HP]专业爆破二十年(精修中 回京后她权侵朝野 神颂 后末世时代见闻录 帝都纵火记录 物种不同非要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