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光微亮。

    严启明抬手看了眼手环上的时间，5：40。与往日的配速时间一样，可以回去洗个澡吃个早餐再去图书馆。

    夏日清晨的风带着特有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严启明边走边用毛巾擦自己额头滚落的汗珠。

    嗯？那是什么？

    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红黑的东西，严启明行走的脚步停了下来。

    江夏小区虽然是安置房，但是物业公司靠谱，每日清晨5：30前，保洁就会清扫完小区并把垃圾运走。

    所以那团东西是什么？

    严启明的脚不受控制地往草丛里那团红黑东西走去。

    那是……是个人？

    一个身穿黑色宽松牛仔裤，黑色短袖的少年。红色的是他的血，尚未变干凝结的鲜血在短簇草坪上显得格外耀眼。

    严启明前头才擦干的额头此刻汗如雨下，他颤抖着手从运动腰包里掏出手机。

    “喂，110吗？这……这里是江夏小区，有人跳楼了……”

    严启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挂的电话，他只感觉自己挂了电话后不久，警察就来了。

    警笛声呼啸，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忙碌着。严启明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黑衣少年身上，直到黑衣少年被抬上担架的瞬间，他才看清楚黑衣少年的脸。

    是他！

    严启明的脚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小伙子，是你报的警？”

    有人拍了拍严启明的肩膀，严启明一哆嗦往旁边闪躲而去，待他听清楚那个大粗眉警官的问话，才点头应道，“是。”

    大粗眉刘警官：“那还得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记点笔录。”

    严启明：“我可以先打个电话吗？告诉我妈妈一声。”

    刘警官：“可以，你成年了吗？未成年的话叫上你妈妈一起。”

    严启明：“成年了。”

    派出所里，严启明端坐在椅子上，有人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等着。

    没等多久，刘警官带着另一名年轻警察坐在严启明的对面。

    刘警官：“你叫严启明是吗？江夏小区1号楼住户，你可以与我们说说事情经过。”

    严启明喝了口水，道：“我早上晨跑回家路过那个地方，感觉有点不对劲就过去看看，看见的第一时间就报警了。”

    刘警官：“你住在1号楼，从小区回家，最短的路程不会路过坠楼地点5号楼。”

    严启明：“我的晨跑配速是：20分钟快跑，20分钟慢跑，最后20分钟在小区里散步放松肌肉。”

    刘警官：“那你认识坠楼者吗？”

    严启明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认……不认，我没看清楚他的的脸。”

    刘警官又问了几个问题，严启明非常配合一一做答。

    问询结束，年轻警察将笔录递给严启明查看，让他核实无误后签个字。

    严启明签字的时候看了眼手环的时间，8：00整。他赶回家洗漱吃早饭后再去图书馆怕是会没有座位。

    刘警官送严启明到派出所门口，严启明问他，“那个人还活着吗？”

    刘警官：“你回去好好休息，记得电话保持畅通，后续还可能找你咨询些问题。”

    “好。”严启明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鞋面。

    此时，一个身材窈窕妆容精致的女人从刘警官与严启明中间穿过。

    刘警官与严启明都回过头看了那女人一眼，听见那女人说。

    “我的孩子，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