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公布完了,接下来就该排练了。
林宴澜挑了一个晚自习,带着同学们去排球场练。
排球场人少有空调,场地宽敞,灯也很多,整个场地非常透亮。
“来,按升旗的队伍排好来!”林宴澜说完用力摆了摆手臂。
大家排好后,林老师拿起节目的草图,“来,我是这样安排的,大的外圈是由34个人组成的,内圈就是22人啦。”
“嗯…矮的在内,高的在外,这样就行了,你们旁边的人你们自己选,内圈的人站一排,外圈的站一排,排完后我要再看过一遍。”
林宴澜说完后大家就是各自找各自的朋友了。
徐辞从后面拦住温扶书的肩,站在黎渝和余颜卿面前说:“我们四个怎么样,对了还有一个黄羿。”
黎渝一心想着服装,忍不住对徐辞说:“你想好要穿什么民族的服饰了吗?”
“哦对对对!我想穿那种像苗族那样的,一走路,乒呤哐啷的,别提有多飒了!”
一旁的温扶书觉得有点好笑:“飒不应该是藏族的那种吗?”
“和你说不明白。”徐辞明显不认同温扶书的观点。
“余颜卿你呢?”黎渝最期待的就是余颜卿的,他实在有点想象不出余颜卿身着银装跳舞的画面。
“汉服。”余颜卿豪不犹豫的说出了这句话。
其他三个人都一点诧异。
黎渝最先问:“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突然他发现了些什么,“对了!你脑子怎么那么好用,少了四套的民族服饰其中一套就可以是男式汉服,以此类推,另外三套不是随随便便就凑齐了。而且汉服意义也很重大,非常不错,不过你怎么想到的?”
“林老师说‘只有52套’的时候想到的,脑子里就只有汉服。”
其实他一开始就想穿汉服。小时候的余颜卿也是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有着快乐的童年,当时啊,他妈妈看到路边的拍照馆,看着门口那么多漂亮的照片,她觉得她儿子也得怕一张,就带着余颜卿去了,在选服装的时候余泰强一眼就锁定了那套儿童汉服,陈湘也觉得不错,于是,小的余颜卿第一张照片穿的就是汉服。
再加上汉服文化本身意义就很重大,以至于想起民族服装,余颜卿脑海里第一个就是汉服。
徐辞来了句玩笑:“讲真的,我还以为你会罢演呢。”
“我又不是明星。”
“就你那张脸还愁不能当明星?”
“……”余颜卿这次是真哑口无言了。
“你认真听一下黎渝的问答和余颜卿的回答。”温扶书实在忍不住,这个徐辞太奇怪了。
“嗯?”徐辞有点疑惑。
“我挺想知道你是怎么把话题扯到那么远的。”温扶书一招直戳要害。
黄羿上完厕所回来,一眼就看到了徐辞他们,小跑过去:“唉,你们聊啥呢?”
“唉,你喜欢什么民族的服装啊?”徐辞还是不死心。
“那肯定是蒙古族的啊!”黄羿说完抬起来胳膊,秀了秀自己的肌肉。
一旁的黎渝在笑,徐辞看了莫名也想笑,两人像傻子,在哪笑了半天。
莫名其妙的黄羿在那不知所措。
等两人笑完了,黄羿才后知后觉的问:“你们笑啥呢?”
“笑你。”余颜卿说。
“你滚啊,包子到底笑啥?”
一旁的温扶书幽幽道:“可能真的是在笑你。”
“你们也不会说人话?!”黄羿有点心塞。
徐辞边笑边把之前放在温扶书肩膀的手拍了拍黄羿的手臂:“唉,不行,莫名其妙被黎渝戳中笑穴,他一笑我就想笑。”说完慢慢平复了一下心情,“笑的我腮帮子疼。”
温扶书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黄羿,眼神里就只有嫌弃。
一旁的黎渝心情也平复好了:“不好意思啊,刚才一想到徐辞穿苗族就想笑。”
徐辞不服气:“苗族怎么了,又不是没男装!”
“没事没事,我还没看过男装的苗族服饰,我刚才想的是你穿女装的样子。”黎渝又想笑了。
“神经病啊。”
说说笑笑之后,就开始排练,不出意外,五人小组都在第二排。
林宴澜跑到排球馆的观众席上,那里可以俯瞰整个队伍的队形,“手拉手围成一个圆,会吗?”
大家没回答他,自顾自牵起手,有些女孩借着这个机会,牵起爱慕男孩的手,想象着未来。
黎渝何尝不是呢?他因为这个身份轻而易举地站在了余颜卿旁边,牵起他手的那刻,展现出了少年悄悄的怀春。
黎渝发现余颜卿的手里有一层薄薄的茧,他的手宽大又不失温柔,明明摸起来凉凉的,却让人心里暖暖的。
余颜卿对黎渝毫无抵抗力,他的手是柔软,和他的主人一样,很可爱。
可惜没有时间让他们全心全意为体会对方手中的温柔,林宴澜开口:“很好,你们自己围的圆很准确,把拉着的手举起了。”
不少同学笑场,黎渝也不例外。
“笑什么啊,举起来啊。”林宴澜也想到些什么,说话的语气带着点笑意,让人实在没有信服力。
笑闹过后大家都开始认真排练,林宴澜说:“来,我们大家好拉着手的同学离远点。”
“我说一二三四你们往前两步,靠拢来,手往上举,听懂没?”林宴澜在上面卖力指挥,台下的同学稀稀拉拉地说:“知道了。”
出乎意料的是,同学们竟意外的很配合,除了散开时不整齐以外,其他完全没问题。
排完后还有半节课的时间,林宴澜原本是想用晚自习第一节课来排练的,但是现在只用了半节课,另外半节课理应回去上课,可是有不是同学想留下了打羽毛球,他们像是早有预料,连羽毛球都准备好了。
林宴澜心还是太软了,让那些想回去上自习的姑娘们回去了,自己则是留下了看着他们打球。
黎渝和余颜卿本来想回去的,硬是被徐辞强留了下来,余颜卿是那种有着实力但是不愿意打的那种,而黎渝就是纯小白,小学练过一点。
黎渝在旁边看着徐辞那标准的羽毛球的发球好生羡慕,因为他自己只会“网球”式发球,完全是被别人吊打。
黎渝忍不住问余颜卿:“欸,余颜卿,你羽毛球打的怎么样啊?”
“还行。”
“你会发球吗?”
余颜卿撇了一下黎渝:“这谁不会?”
黎渝有点尴尬:“我这不是只会‘网球’式发球嘛。”
“什么是‘网球式’发球?”
“哎呀,就是把球抛上去,用球拍打。”
余颜卿没太听懂,想了一下才明白:“你说的是那种啊,自学的新手基本都是这样打的。”
“奥奥。”
刚说完,徐辞他们就打完了,“呀,黎同学要不要和我来一把。”
余颜卿替他回答:“他要和我一起打。”
“那行不打扰你们了。”徐辞说完把球拍递给他们。
黎渝时隔好几年,再次拿起球拍还有点不适应,颠了颠,看向余颜卿等待他的发球。
余颜卿想放放水,发了个很轻的球,意外的是,黎渝竟然还没忘记5年前学的打法,很轻松的回了过去,两人就这样你一回我一回地打起了“老年球”,直到最后余颜卿耐心全无,直接一个扣杀,结束了这场“老年球”。
黎渝被这个扣球震惊到了,觉得很新奇。
黎渝像是一个不会累的机器,兴奋的准备打下一场,徐辞看到他这样,也想和他打,从余颜卿手上要回球拍,准备和黎渝好好打一场。
突然,徐辞想到了一个缺心眼的想法,看着黎渝认真的脸,一想到等一下自己的打法,就想笑。
果不其然,徐辞开局就偷了一个后场,可是黎渝一直盯着羽毛球,没意识到徐辞在偷他后场,腰都弯下去了,他想往后跑,可是不知怎么,他的重心移到了后脚,整个人往后仰。
余颜卿原本手撑在大腿上,看着他们打,看到黎渝重心不稳往后倒,立刻冲到黎渝身边,一只手拦着黎渝的腰,另一只手搂住肩膀。
黎渝自己也吓了一跳,还没晃过神,就看到余颜卿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一瞬间心碰碰地跳,仿佛要跳出来,呼吸也乱了套。
余颜卿何尝不是呢,他的手摸着黎渝柔软的腰,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只有在梦境里才能实现。
余颜卿稳了稳心神,扶着黎渝,等黎渝站直,他的手才从黎渝腰侧缓缓垂下,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碰着黎渝的大腿。
这种感觉让黎渝再次红了脸。
一旁的徐辞目睹了着一切,嘴角上扬,露出了姨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