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如期而至,春未尽,夏初临,半城春风,半城夏花。
2001年5月1日,谢齐岚今天结婚。谢齐岚提前一周就回到家里准备结婚的相关事宜。妈妈坐牢没法出席婚礼,叔叔和婶婶帮忙张罗着各种繁琐小事,嘱咐着结婚当天的习俗和流程,哥哥谢齐安在张贴席“喜”字时,第一次体会妹妹出嫁的心酸,他想妹妹永远留在他身边,心里默默叹息:“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余文文和穆蕊提前一天来到了谢齐岚家里。穆蕊还是那个活跃气氛的邻家小妹,有她在的地方就充满着欢心笑语。
“没想到啊,咱几个就你结婚最早!”穆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嘟囔着。
谢齐岚试着刚送来的婚纱,自从怀孕后没有孕反,也没忌口,吃胖了不少,婚纱改了又改,勉强也能穿下去。余文文牵起一个无力的笑:“怎么,你也想结婚了?”
穆蕊闻言脸上浮出了一抹惊慌,忙解释道:“我还早着呢,我还没玩够呢!”
谢齐岚看着自己发福的脸和肚子,叹气道:“哎,我的小蛮腰,我精致的小脸,怀孕怎么变丑了?”
余文文从包里拿出一枝发簪,帮她挽起长发,插上发簪,轻声安慰道:“这样就不丑了,很漂亮!”
谢齐岚看着那熟悉的发簪,微微愣神,送行那天,她把发簪藏到了安知远的行李中,她眼底蕴上淡淡的忧伤,声音微颤:“这是……”
余文文不以为然淡淡地说:“那个人让我给你戴上,就当是新婚礼物吧!”
谢齐岚不再追问,手抚摸上发簪,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眶微红,缓缓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克制:“终是错过,他值得更好的!”
穆蕊看着眼前这个傻女人,走上前,按着她摘发簪的手,把发簪又重新插回去,谄笑道:“戴着嘛,多好看啊!”
余文文在一旁附和:“恩,好看!”她怕谢齐岚不戴,她没法跟安知远交差。
谢齐岚有些无语,耐心解释道:“要早点休息了,明天3点多还要起来盘头化妆,不摘下来怎么睡觉?”
穆蕊闻言双眼一亮,笑着说道:“我帮你收起来,明天咱让化妆师盘个好看的头,再戴上它。”
谢齐岚也累了,早点睡下了。穆蕊和余文文帮忙收拾着,在外屋听着长辈们交待的习俗和注意事项。听完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没想到结婚竟然这么复杂。
凌晨3点多,谢齐岚、余文文、穆蕊一起去镇上影楼化妆,新娘妆画了一个多小时,穆蕊把簪子拿出来戴在她的头上,满脸喜悦的看着她:“看吧,多漂亮!”
余文文拿出相机,为她拍下了一张照片。穆蕊把相机抢过来,拿给化妆师,礼貌地说:“麻烦帮我们拍张合照吧!”化妆师微笑着看着这三姐妹,为她们拍了几张合照。
9点多接亲队伍到了,经过一系列的流程,新娘接走了。结婚仪式后,谢齐岚累的倒头就睡了,顾朗喝酒到很晚才回家。他们在镇上买了新房,以后就是他们的家。
谢齐安把穆蕊和余文文送到车站就回家了,回到家,看到曾经热闹的家变得冷清,他撕下窗户上贴的喜字,把带有红色物件都收拾起来,他不想看见这刺眼的红。他心里憋屈,把躲在屋里偷偷哭的谢齐斌拉出来,两兄弟一起喝酒聊天。
谢齐安郑重的嘱咐他:“齐岚生孩子的时候我回不来,你去盯着,别出岔子。”
谢齐斌难为情道:“要做什么?要准备什么?”
谢齐安沉声道:“快到月份的时候,齐岚会回来,生的时候去镇医院生,那边都安排好了,有什么事听你姐的就行。”
谢齐斌连连点头答应:“嗯嗯,好,她说什么我做什么。”
余文文把相机交给了安知远,安知远如获珍宝似的接过相机,深情地看着照片里日思夜想的人,她笑得很美,眼里有如第一次见她那般耀眼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