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一开,便传来一阵怒吼。
“蠢货,蠢货,一群蠢货。”明泽的愤怒几乎要冲破他那身笔挺的西装。文件被扔得到处都是,烟灰缸里的烟蒂堆得像小山一样。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在幽影会的隐秘大厅中,权力的金字塔尖上,几位暗影般的人物操控着一切。他们是组织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牵动着整个幽影会的命脉。而在他们之下,是执行层的精英,他们是组织的臂膀,执行着领导层的意志。明泽,这位新晋的执行大当家,他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上任本应是权力的象征,但现在,他的脸上却写满了焦灼。
走私的货物被警方缴获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他的耳边轰然炸响。这是他上任以来的第一个任务,而现在,这个任务却成了他职业生涯中的一个污点。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尴尬,他知道这个消息很快就会在幽影会内部传开,成为那些嫉妒他地位的人的笑柄。
就在这时,蒋天成的到来无疑是在明泽的伤口上撒盐。
蒋天成,那位总是带着一丝冷笑的遗传学和神经科学教授。他来到明泽的办公室门口,用脚推开门,一迈进办公室,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用手帕捂住鼻子,环视着四周,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厌恶。
“明哥,这地方真是越来越有‘特色’了。”蒋天成的语气中带着不可察觉的讥讽,他的目光在烟雾缭绕的房间中扫过,最终落在了明哥身上。
“蒋教授,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俩人一见面就非得言语上胜对方半头。明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坐回宽大的办公桌后,拳头在桌下悄悄握紧。
见到蒋天成,他迅速调整了表情,换上了一副商业化的微笑。然而他知道,蒋天成是来看他笑话的。
蒋天成没有回应,只是将手中的手帕轻轻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才缓缓坐下:“明哥,现在警方介入了,那批货你准备怎么办?”
明泽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僵硬,他撇头看了一眼小弟,手指朝酒柜点了点。小弟立马意会,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了蒋天成。他试图用权威来掩盖自己的窘迫:“蒋教授,放心,我们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和手段。警方那边,我会去打点。”
蒋天成接过酒杯,但没有喝,只是轻轻地晃动着:“明哥,会长对这次的事情很不满意。他希望我转达,下次不要再有这种失误了。”
“不过......”他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膝盖,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这次的行动不像是你的风格呀,你明明是那么精明。”
明泽起身走到一旁,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但内心的火焰却在熊熊燃烧:“蒋教授,生意场上的事情总是变幻莫测。你这个读书人是不会明白的。况且,我会处理好一切。”
“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但是,我的时间很宝贵,我的研究更是如此。希望我们的合作关系能够更加高效,而不是因为你们的失误受到影响。”
“如果再有失误,你们最好自己清理门户。”
此话一出,明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勾勾地盯着蒋天成,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立刻剜下他脸上的肉。
“哎,先别生气,这原话可不是我说的,我只是个传话的。”蒋天成得意地挑了下眉。
“而且,关于那个叫Amber的人,会长希望我们能查清楚她的底细。”
明泽的脸色微微一沉:“Amber?那个搅局的女人?”
“这么看的话,蒋教授,你也对她有兴趣?”
蒋天成的目光透过酒杯,显得深不可测:“她的眼睛,我很感兴趣。”事实上是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可能对他研究的项目有帮助。
“我会派人去查的。不过你也知道,这种调查需要时间。”
“我当然明白。”明哥放下酒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语气平静而冷漠:“我期待你的答复。”
说完,蒋天成转身离开,留下明泽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冽的决断。
他明泽才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这场对决,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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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天成的眼镜片反射着实验室里冰冷的荧光,他的眼神透过镜片,仿佛能穿透细胞壁,直抵生命最深处的秘密。他的手指在显微镜的调节轮上轻轻滑动,每一次细微的调整都显得那么自信而优雅,就像一位钢琴家在键盘上跳跃的指尖。
“科学,是追求真理的圣火,是推动人类进步的引擎。”他常常这样自语,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宗教般的虔诚。然而,在这股对知识的渴望背后,隐藏着一颗被权力腐蚀的心。他的手帕总是洁白无瑕,每一次擦拭都像是在抹去自己的罪孽,但那些被他视为实验品的生命,却永远无法从他的记忆里抹去。
他的洁癖,不仅仅是对物质的清洁,他不允许任何杂质玷污他的研究,即使是那些为了科研而牺牲的无辜者。
他的助手,一位年轻的研究生,带着一份实验数据走进了实验室。
“蒋教授,这是最新的实验数据。”助手的声音带着些许敬畏。
蒋天成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报告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数据怎么样?”
“有些受试者出现了预期之外的反应,他们......”助手有些犹豫。
“他们怎么了?”蒋天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他们......他们的瞳孔颜色发生了变化。”助手的声音更低了。
蒋天成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有意思!这是基因表达的直接结果,还是药物的副作用?他还不敢妄下结论:“我们需要更多的数据。”
助手有些担忧:“但是,蒋教授,这些变化可能会对他们的健康造成影响。我们是不是应该暂停实验,重新评估药物的安全性?”
蒋天成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安全性?你在开玩笑吗?这个项目已经进行了十几年,我接手以来,每一步都是经过精确计算的。我们的目标是突破科学的极限,而不是在这些小问题上犹豫不决。”
“可是,蒋教授,我们有责任保护受试者的健康。”助手坚持道。
蒋天成站起身,走到助手面前,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们的责任是对科学负责,对人类的未来负责。这些受试者是为了伟大的事业做出了贡献。你是我的助手,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助手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不安。
蒋天成回到了座位上,继续研究他的报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