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

    鲜血顺着剑柄淌落,祝君安抽出刺进地板中的剑梢,满脸厌恶地盯着附在银灰色上的血红,自里衬中取出一块方巾,抹干剑柄上的鲜血,将方巾掷在地上,收剑入鞘,转身离去。

    盟主已死,山上的结界自是打开,祝君安欲要御剑下山,却被横来的一剑拦住了去路,剑法奇特,饶是他后退一步,也未能躲过那有意而为之必要他见血的一招,他抬手蹭了蹭面颊,指尖殷红。

    “我道是何人如此大胆,下手快准狠,还当真是你啊,祝君安。”鹰眼往殿中瞅了一眼,旋即拽住祝君安衣服下摆,“去哪?还不赶紧跟我去解毒。”

    “这蛊毒非下蛊之人,除非找到引子,已是无人能解了。”

    “我就是引子。”鹰眼凑到祝君安耳边,乖张地笑了。

    祝君安闭上眼,蹙了蹙眉:“你说什么?”

    “哼。”他拉开一段距离,“不必惊讶,高见这人向来如此,制刀本领一流。”

    “你倒是把快刀。”祝君安侧首看他,面上毫无表情,“那么麻烦这位刀爷把剑放下,我猜……我杀了高见也是正合你意,不必对我如此剑拔弩张的吧。”

    鹰眼闻言把剑收了,抬眼的功夫,面前一空。

    好好好,小爷我就不该听信这人的谗言,这下好了。这毒不知几时能解了。

    七日后,苏州城。

    一间十几年前就存在于这里的客栈内。

    江山呆坐在木榻上,他无法相信我自己还活着这个真相,但令他惊恐的是——那夜的面具人虽未杀他,但属实是废了他。:

    他失明了,外加……武功尽失。

    面上的白绫并不从属他,不过白绫上淡淡的安神香倒是令人莫名熟悉,这似乎来自某个故人。

    某个故人……是……是谁呢?记忆里的那个人早已模糊不堪,他的长相、他的服饰打扮、他的声音、以至他的喜好,仅仅只有那柱安神香停留在江山的记忆里。

    这是他为数不多但弥足珍贵的记忆中的一环。

    如果说五年前的那场大战他失去的太多太多,那七日前的追杀,貌似已经将他逼到一个油尽灯枯的地步。

    是的,比杀了他还痛苦,他在折磨他,以此为乐,折磨至死。

    他想一走了之,无奈仇人未寻,天下未安,他身为司命山山主,这凡间四大力量的一方掌控之人,安能撒手于此间,抛开先父未竟之业,让司命江氏消失于世间。

    他不做万古罪人。

    江山抚了抚那道白绫——他会找到他的恩人,即使他忘了那是谁。

    他渴望,也惧怕。

    无数个夜晚他都在想……想着如果那夜即墨悲秋没有死,如果他只是受了伤藏起来了,如果……如果的如果后,换来的只有自嘲与悲痛。

    可这香味,除了他,除了来自异域的他会用,究竟还有谁人会……会那般似他。

    指尖划过床沿的雕花,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心口一阵剧痛——丧母,失弟,司命山一夜间亡了大半。

    熊熊烈火在瞳孔中绽放,绚烂而又美得令人窒息,含苞的玫瑰中藏匿着万千毒蛇,让那间客栈付之一炬,同杨久秋一道逝去。

    那年他十一岁,十三岁的即墨悲秋站在他身侧,看着这一切他无法控制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地发生,他还是抱着即墨悲秋,埋在他的怀里……哭了。

    此前,他没有恨过任何人任何事,他认为凡事自有因果,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谁也留不住谁,更无法决定谁的到来。后来他知道了世间本无因果,实力才是王道。

    他才十一岁啊,就撑起了整座司命山,背负了整座苏州城。

    那之后,他似乎谁都恨。

    纵使苏州太平,世间还是少了一个不羁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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