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她看见无数人在指责她,她张嘴想要去反驳但是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歇斯底里地吼叫,气得脸颊通红,气得眼泪从眼眶不断地滚落下来,但即便如此她的声音还是发不出去,而那些人却是变本加厉了。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啊!她转身逃离,想去一个没有这些人的地方,可是双脚却软弱无力,她的每一步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每跑一步后面的人就会围上来一步甚至多围一个人上来,她跑的越用力围上来的人也就靠的也越近,但是他们并没有堵住她前进的方向,反倒伸手来撕扯她身上的衣服,脆弱的布料在这些人的手里最终还是没有逃的过坏掉的命运。

    很快她便衣不蔽体,但是她就像停不下来一样继续往前跑着,而周围围着她的人在这时反倒站得远了一些,她看向自己逃跑的方向,周围的人排成了一条通道正在为她的衣不蔽体喝彩。

    不要,不要!!!不要!!!啊!!!

    叶麋从睡梦中惊醒,身上早已被冷汗浸湿,她的呼吸还在微微地发着抖,全身被围观的恶心感还没有散去,即便她用力将自己蜷缩在被窝里也丝毫没办法消除身上那种被关注着的视线感。

    大约了过了五分钟左右她才渐渐平息了下来,伸手按开了床头柜前的闹钟。经过触碰后床头柜上以圆环方式投影出时间4:32。

    他们的早自习是六点半,她不住校不过学校距离他们家的路程也就十分钟左右,她现在完全有时间再补一下睡眠。

    她重新躺回床上合上双眼,不过她的身体虽然无比疲惫,头脑却是非常地清醒,已然是一副睡意全无的模式。

    “唉……”不知道有谁清楚那种接下来一整天都是工作的情况下明明自己早一点醒来还可以再补一会儿睡眠却补不了的感受。

    叶麋出现早醒现象已经有快半年了,准确说是她从上高中以来她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好觉。

    她起身下床,熟练地换好自己的衣物然后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深秋的清晨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唯一能见的就是架在半空中闪烁着led灯的车行道。

    打开房间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牛奶的腐臭味道,她估计又是妈妈晚上调牛奶弄洒了同时又懒得收拾而留下来的。

    摸着墙壁打开了客厅的灯:不大的客厅里摆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箱子--有装奶粉的、有装尿不湿的,同时沙发上、地上也还扔着不少拆开了的尿不湿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玩具,茶几和地砖上同样也惨不忍睹的淌满了牛奶干涸留下的水渍,装满了的垃圾桶的旁边还堆着一些纸尿布和卫生纸。

    很脏,明明她昨天上晚自习前才打扫过。

    叶麋绕过客厅,走进厨房里想给自己简单做个早饭吃。但是她打开厨房门后发现灶台上的油渍没有擦过、两口锅也是没有洗的状态、洗碗槽里也堆满了用过的碗筷

    “唉……”她其实不是一个讨厌孩子的人,但是她真的很反感有新生儿出生在她这么一个父亲甩手掌柜,母亲只照顾新生儿而把其他事情甩给大孩子的家庭里。

    看着糟糕的家,看着黑沉沉的天,她似乎是有些什么情绪的,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收拾好厨房然后给自己炒了一碗没啥味道的蛋炒饭。

    吃过早饭后,在干净的房间内学习了一段时间,算准差不多的时间,叶麋便背着书包出门了。

    她到教室的时候铃声刚刚敲响,她很喜欢这样做,既不算迟到也不用跟人有太多接触。不过她的书包才刚刚放下,大家便一涌而出,她这时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一—要开早会升早旗。

    叶麋从包里掏出小小的单词本,然后不紧不慢地随着人群流向了操场,正好卡在大家已经站好了队伍的时候。他们班一共31人,6×5的方阵正好多出了叶麋的位置,她就像一块多出来的砖一样砌在了末尾。

    她在下面背着单词。本来背的好好的,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薅走了她的单词书“上课的时候没见你使点劲学,升旗就开始在这装模做样了?”她的班主任严雪拿着她的单词本抱着手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打量着她,“还记的单词,怎么没说听写的时候好好写呢?”说着她把单词本甩给叶麋命令她不准在领导讲话的时候开小差。

    她将单词本收起来,她知道严雪不喜欢她,不仅是因为她入学的时候阻止了父母给她塞红包,更是因为自己后期打架她作为班主任经常要去教务处领人。她不想跟严雪斗,因为她毕竟是班主任,自己根本斗不过,她可不想像上学期一样每天都被请家长。

    升旗仪式结束后,叶麋一改之前慢吞吞的态度,直接往教室飞奔,从操场到五楼的教室本来要花6分钟的路程硬是给她3分钟就坐到了位置上。趁着别人还没回来的时间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桌椅板凳确定没人往上面吐口水乱踩以及桌肚子里没有被人扔口香糖后她才安心地坐了下来。

    跑了一下,热气从紧闭的校服外套里出不去,流了一身的汗就这么伴着热气黏在身上。她将外套敞开,半披到腰上,打算先透透气再穿上。

    黑白色的校服外套里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由于汗水的缘故贴在她的身上,正好将她的身材勾勒出来—较为匀称的比例,既不会显得骨干也不会多半分肉显得肥胖,再加上她皮肤白皙、毛孔较小的特点,使得她的皮肤看上去很有弹性。

    “哎呀,要脱就脱嘛。”话音刚落,叶麋披在腰间的衣服就被人突如其来地扯下。

    叶麋转过身去,恶狠狠地瞪向那个抢走自己外套的女人:“还给我!番昕!”

    番昕咧嘴嘿嘿笑道:“自己来拿嘛真是的,一件衣服而已搞得这么夸张,搞得跟谁要穿你的似的。”她说着迅速靠近叶麋又在她的胸上抓了一把,“身材那么好不穿又不会怎么样~”

    这时候班上的人已经回的差不多了,看到这一幕他们都默默从座位上转身看向叶麋这边,沉默着看一出好戏。

    叶麋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她迅速走进番昕,伸手就要将外套拿回去。但是她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外套,番昕就跳起来往叶麋身后的方向一投。

    只听得啊的一声,回头一看她竟是将外套随便扔给了班上一个男的。那人从头上扯下外套后就一脸嫌弃地扔在了地上。

    叶麋脾气本来就不好,看到这一幕,又没忍住上头的火气。飞奔过去直接就朝男人面上给了一拳。

    “我靠,神经病啊!又不是老子抢的你的衣服!你他妈打老子干嘛!”说着一脚朝叶麋踹去,幸好叶麋闪躲够快没有被那一脚踹中,但是她的外套却不幸地被踩了一脚。

    男人周围的同桌看着男人挨打各个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挨揍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让你靠近疯婆娘。”

    “靠!又不是老子搞的,你妈的,番昕,你他妈别害老子。”

    “干嘛?费佳骏,你对大爷有意见?”

    费佳骏砸砸嘴:“切,哪敢,哪敢。”

    叶麋不想跟他们接着缠斗下去,兀自将校服从费佳骏脚下抽走,拍打干净后又给自己穿得严严实实的,接着坐回座位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很快早课的时间就到了,叶麋松了口气。对于她来说上课的时间才是最放松的时间,只可惜第一节课是英语,是严雪的课。她虽然不讨厌英语但是她格外讨厌严雪,同样也就恨乌及乌地不喜欢上英语课。

    严雪拿着课本在讲台上劈里啪啦地讲着,叶麋则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有点旧甚至有点破损的黄色的本子,本子上面还画着几朵漂亮的太阳花。

    翻开本子后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各自设定以及写过又画上叉的好几章小说,有些设定和报废页面上还画着各自设定的人物,不过这些都只限前十几页有,后面的页面就显得干净整洁多了。

    “喂喂,你又在写小说啊?”她还没来得及下笔,她同桌的头就凑了过来。

    叶麋轻轻点头道:“嗯。”

    “你发表了嘛?”

    “还没有。”

    “我跟你说,我周末的时候把我写的小说发表了,看的人还不少呢。”

    “你前两天发表的,马上就有阅览了?”

    “那肯定了!十几万的阅览量呢!”

    “欸…那你待会发我网站我去给你增加点阅览量。”

    曾宝玉尴尬地扰了扰脸说道:“我,我忘了我发在哪个网站了。”

    这人又在吹牛了…叶麋干脆没理她了。

    不过即便叶麋不搭理她,曾宝玉也会隔几分钟就点点叶麋要求对方听自己的故事。

    “喂,你看我画的画…”

    “喂,我跟你说我小姨去马尔代夫玩,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条蟒蛇当宠物…”

    “喂,我跟你说我上个星期又去了两次医院,哎,我身体真的太弱了…”

    “你在听我说没?!”叶麋完全沉浸在自己写小说的情感里面,前面几段的时候还会敷衍地回两句,结果后面她越写越忘我,直接没听到曾宝玉讲话了。突然,她的大腿传来一阵刺痛,她不小心啊了一声出来。

    曾宝玉直接将签字笔的笔尖扎进了她的大腿里,然后又迅速拔出,嘴上还说着:“你能不能专心听我讲话??”

    真尼玛无语,疯婆子。

    严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叶麋突然在她的课堂上啊了一声,于是她直接点名道:“叶麋,出去罚站。”

    叶麋无语了,她辩解道:“是她扎我。”

    “曾宝玉,你跟她一起出去罚站。”

    无语,真他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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