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儿,过来”玛丽亚温柔地对白镜笑道。白镜刚想过去,眼前的景象就开始出现了裂纹,一直扩大直至破碎,白镜刚伸出手想挽留住,却突然惊醒。
白镜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回想着刚刚的梦,“这么久了,怎么突然梦到了她。”
玛丽亚,一个消失在他生命里已经将近十年的人,却是他最难以忘怀的人。
白镜不再想这些,掀开被子走下床去,想到浴室里去洗个澡。他小心的打开门,尽量不发出声音,因为这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他的老师归于寒秋。现在是深夜了,把人吵醒就不好了。
只不过,等他开门后,归于寒秋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听见声音,抬头看着他,平静地问:“这么晚了,你怎么醒了?”
白镜:“刚做了个梦,被惊醒了。”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一支蜡烛在桌子上摇曳。在黑暗中,归于寒秋穿着一身黑袍,只能看见归于寒秋一截苍白修长的脖子和带着病容的脸,还有在烛火前的一小段黑色长发。
白镜看着那支蜡烛,“老师,你怎么不开灯?”归于寒秋语气很淡:“你要休息。”
白镜失笑,“灯照不进我的房间,你不必考虑我”白镜把手放到灯的开关上,“那老师,我开灯了。”
归于寒秋没有表示,却把蜡烛吹灭了。一下子,客厅里就亮了起来。
白镜走向浴室,归于寒秋看着他道:“现在很晚了,快点洗完就回去睡觉吧。”
白镜点了点头,等到他走进浴室,他却不自觉的想着刚刚的梦。说实话,白镜现在已经很难想起玛丽亚了,不是不想,只是不敢想,每次当他回想起来,首先浮现的都是玛丽亚那张带着血的脸,让他恐惧。
白镜甩了甩头,不在想那些,快速地洗完澡,却在经过浴室的镜子时顿了顿,镜子里依稀浮现出了玛丽亚的仿佛带笑的脸,白镜不自觉的把手放了上去,但冰凉的镜子很快拉回了他的理智,他想:“果然,我根本就没办法不去想。”
他脚步沉重的走出浴室,对还在客厅的归于寒秋说:“老师,你也早点睡吧。”归于寒秋看着手中的书,轻轻的“嗯”了一声。
白镜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回忆起了玛丽亚。
玛丽亚,一个美得不真实的女人,温柔却又强大。同时,她也是白镜的养母,在白镜五岁那年,从战场中把带他回去抚养,一直抚养他到了十二岁,直到白镜十二岁那年,她出了意外。那次玛丽亚的出的意外,也成了白镜的梦魇。
白镜倒在床上,回想着以往的事情,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连刚开的灯也忘记关了。
在客厅外的归于寒秋,听见房间里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但看见白镜房间里的灯光还亮着后,他叹了口气,走进了白镜的房间里。
他进去后,看见白镜没有盖被子时皱了皱眉,他走上前,帮白镜把被子盖好,在把白镜的长发从他身下拉出来放到旁边,以免他压到。
归于寒秋之所以会这样做,完全是习惯了的原因。他刚把白镜接回来时,由于白镜那时身体孱弱,晚上睡觉又不肯好好盖被子,经常生病,归于寒秋一开始没在意,次数多了后,也就养成现在这个习惯了。
在归于寒秋的心里,白镜就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即使白镜现在已经19岁了。
他做完这一切后,就把灯关了,灯关了之后,他就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而客厅外的灯也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