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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知羽感觉自己像是又变回了小黑鸟一样,正在给人四处摆弄、上下其手。
看不清脸的存在用带着茧子的手戳戳他的脸,将他的翅膀翻起查看,时不时薅薅他头顶和尾巴上的毛,把他把玩的浑身僵硬,弄得他想一翅膀扇过去——谁家好人会把一只鸟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啊?
还连看带摸呢!手指怎么老往不该摸的地方碰?美死那人了!
千叶知羽被接连不断的触碰烦到不行,挣出几分神智,对着眼前模糊的白脑袋上去就是一翅膀。
“啪啦。”他成功地打到了那揩他油的人,就是可能用力过猛,翅膀打折了。
好像有哪里不对。准备继续睡觉的千叶知羽皱眉,声音不对,感觉也不太对。
等等等等,翅膀折了?!
千叶知羽:垂死梦中惊坐起.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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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新认的审神者有着绝无仅有的特别之处,鹤丸国永思来想去(并没有),决定早起去千叶知羽那边开盲盒……啊不,是去那问安。
所以,感谢主公的灵力外溢让主公没开天守阁的结界,让他能在大清早偷摸翻入天守阁。
鹤丸国永像模像样地在心里默念一声“冒犯主殿了”,然后就毫无心理负担地从半开的窗里溜了进去。
门外没什么动静,今天的近侍应该是还没来。鹤丸国永摸上铺盖在床榻上没有鼓起的毛毯,在被窝里看到了一架……
纸飞机。
我们的阿路基是真的变化多端啊。鹤丸为千叶知羽的变化范围愣了两秒,昨天好歹还是个活物呢。
他好奇地戳上两下,见纸飞机一动不动后才小心地将它拿起端详,别说,还挺好看。
米白的机身底色和黑沉的飞机尖头都有金色纹路勾边,线型流畅质感不重,两边延伸而出的机翼用阴影缀出羽翼般的纹饰——就像鸟的翅膀一样,他想起了昨天那只叽叽喳喳到处蹦哒的小黑鸟。
变成纸飞机,主公他还能说话吗?鹤丸将手里的纸制品翻了个身,研究起机头上的纹路,这对称的两个金点点,可能是眼睛?
鼻子、嘴巴、耳朵……他猜测着这些纹路可能有的意义和用处,不知不觉地拉近了两者的距离。
原来主公变的纸飞机是会自己动的啊,他感受着掌心传来的颤动,眼里带上了点新奇,这么一看主公应该是快醒了……
哇哦,鹤丸国永后知后觉,他好像扰了自家主公的清梦。
“啪啦。”纸飞机自己来了个猛虎翻身,不耐地地扇了一扇,脸颊被纸翼轻拍一下,成功让跳脱的付丧神愣神。
下一秒,纸飞机自己也反应了过来,一个鲤鱼打挺(?)杵在鹤丸国永手上,用先前猜测的金点点和付丧神面面相觑。
翅膀/机翼折了,有点幻痛……千叶知羽小幅度的动动身上明显外翻的部位,试图把它掰直。但可能是因为现在身体是纸制品的关系,自身的控制格外僵硬板直——一只手自己掰不回来怎么办?
千叶知羽爽快且不过脑子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那就两只手啊!
两分钟后,千叶知羽成了一架一边外翻一边内折的纸飞机。
旁观看完全程的鹤丸国永:主公好像有点……啊,格外聪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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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丸你为什么不提醒我?”畸形的纸飞机试图叉腰质问,把自己“咔”了好几声。
生怕千叶知羽再把自己弄变形的鹤丸这会学了乖,叉开手指把纸飞机虚架在了手上,张口就是现想的理由:“这不是看主公您在忙……不好打扰冒犯嘛。”
“你还知道冒犯?”千叶知羽气哼哼地比划两下,到底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
“原来你也知道什么叫冒犯啊……”
心虚撇开眼睛地鹤丸佯装害羞:“说一次就好了,主公您再怎么重复……”
啊咧,声音好像不太一样诶。
千叶知羽:吃瓜看戏.jpg
鹤丸国永缓慢回头,见到原本禁闭的拉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了一个巴掌的距离,压切长谷部皮正在门后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原来我们的鹤丸殿也知道什么叫冒↗犯↘啊。”
鹤丸国永:……
“长谷部早上好——”
“大清早就来对主公这样那样,信不信我让主公把你塞去洗马棚!”
“诶诶诶,抓不着鹤哦~”白发的付丧神轻巧地跳开,在长谷部的机动发挥之前翻窗而出:“我可是向往自由的鹤啊!”
“鹤丸!”没能利落翻窗的长谷部在无能狂怒中抓到了重点:“你给我好好拿好主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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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没得什么灵力外溢之外的病吧?”千叶知羽看看周围沉默不语的付丧神们,压低的声音带上了点小心翼翼。
他来这几天了,没感觉什么多余的病痛啊。
“没有,大将。”药研将之前拿出来但没用上的药物用品放好,又看一眼正在土下座的鹤丸国永,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您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他看向桌面上的歪歪扭扭维持不住平衡的纸飞机,平日里淡然平静的脸上抿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在想,您幸亏不是人……不是常人。”
千叶·纸飞机版·知羽:要不是我知道你在并不委婉的述说事实,我真的会以为你在骂人。
“如果您现在不是处在灵力外溢的状态,那您后半生最好的结果就是在床上躺一辈子。”药研藤四郎手指敲上桌面,把正在和自己弟弟打招呼的没心没肺的主公的注意拉回来,“毕竟鹤丸殿与您的……”
他停顿了一下,一时半会想不到怎么描述鹤丸国永与主公的这种互动(?),干脆跳过继续往下说:“…相当于全身骨折。”
“如果您不是一架纸飞机,您甚至还不能好好地在这跟我们说话。”
“可我的确没事嘛……”千叶知羽拿他的机翼挠了挠头,托鹤丸和长谷部周旋了好一会的福,他这会已经能上下动他的手了。
虽然顺带的后果是他这个纸飞机被鹤丸在不留神的时候抓得皱皱巴巴——就像人被两辆车撞得全身骨折一样,他这会能站着还是因为他平衡性够好,不然就他这扭成S形的腰身,早趴桌面上躺板板了。
“这不是有没有事的问题,而是您在跟鹤丸殿玩闹时要注意分寸。”旁观全程一期一振轻叹一声,小心地点点纸飞机版主公的尖脑袋,“您该对自己更上心一点,而不是仗着没有感觉就糟/践自身。”
千叶知羽:“啊?”什么玩闹?什么糟/践自身?
话题什么时候进展到了这里?他企图向鹤丸国永发送求助信号,但后者难以理解金豆豆眼想表达的意图,再加上某些不同于事实的心虚……
鹤丸国永低头移开视线,难得地做起背景板。
一期一振轻咳:“主殿?”
“谁说这是玩闹?”长谷部的头从拉门后探出,径直盯向角落里做悔过状的鹤丸:“他大清早对主公图谋不轨的时候,去得比我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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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丸国永躲避着长谷部的手刀和藤四郎们的眼刀,试图为自己辩解:“问安的事,怎么能叫图谋不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