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飞下九龙涎,走地流为一股泉,带风吹作千灵练
湿云亭内,一位面容颇好的青年端坐于桌前品茶,长发披散,杏眼含情,皮肤如温玉一般,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至少在任松梢看来,是这样的。
美人嘛,谁不喜欢呢?
而在景文词看来,那人逆着光虽看不清容貌,但长的一定不差。
就…感觉挺帅的。
当任松梢走进景文词时,两人看清彼此,耳尖瞬间熟透了。
直到任松梢坐在景文词对面,景文词才反应过来。刚张了张嘴准备说话任松梢就先他一步开了口。
“阁下是男是女?”
景文词一下呆住了,刚因为脸而有的好感,被这一句话打的全没了随后回了一句:“是男子。”
任松梢听出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找补。
“原来是位公子,方才进门见公子,如此貌美,一度以为是位女子,是我唐突了。”
“无妨”景文词说,“以前也常有人认糊涂,不怪你。”
任松说失笑,接过景文词给他倒的茶“说起来,我与你有缘,居然今日能在湿云亭中遇见公子在下林肖,是个来此地办事的九品官员今日无事就来此地赏景品茗,果然赏得美景,识得美人。”
景文词喝了一口茶,淡淡道:“颜景和,一个多次落榜的文弱书生罢了。”
“景兄好生高冷。”任松梢调戏“锦兄如此貌美又文弱,以前应该有不少人景兄爱慕吧?”
景文词睨任松稍一眼,并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你也爱慕我?”
任松梢听完呆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不禁笑出声“这一趟若是抱得美人归,不亏反而赚了不少。”
景文词没料到,面前之人如此,直接一时间有点难以回话。
任松梢见景文词没反应,立刻红了眼眶,有些哽咽:“好歹也是个官员,颜兄是看不起我吗?”
景文词幽幽感叹了一句“好茶。”
任松梢直白开拐表达心意“颜兄要相信一见钟情。”
任松梢的目光充满期待与热切。
景文词被这道目光盯得莫名有些尴尬“林兄,不要拿这种眼神看我,莫名似狗。”
空气安静了一瞬
景文词看任松梢又红起来的眼眶,茶也不喝了,将茶碗一搁“林兄,我不是嫌你,也不是骂你,似狗就是…”
“就是什么?”任松是要看景文词,面露难堪,明白不是什么好词。
眼里闪出泪光,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开口问景文词:“颜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不是”景文词摇摇头,“我不讨厌你,也,挺看好你这张脸的,但你的性格有点像女子罢了。没有说讨厌你。”
任松梢听到美人并不讨厌他,收起泪光,眼眶也不红了,连忙开口:“那我们试试吧,颜兄,你看我性格像女子,你长得像女子,咱们多般配啊。
景文词用一脸“原来你是断袖”的表情,看着任松梢奈何任松梢的脸皮厚,硬是没感觉,一脸期待的盯着景文词,目光灼热又露骨。
两人对视一会儿,景文词发现面前,这人的目光很真实,一点不参加,他是真的想爬上自己的床,脸颊一红,一开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得到回答的任松梢眼中是止不住的喜悦立马起身坐到景文词的身边,叽叽喳喳在景文词身边说个不停。景文词才知道自己答应了一个多么愚蠢的请求。这个叫林肖的人就像是一群麻雀在自己身边叫。
景文词颇为头疼,抬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出声制止了林肖的麻雀式单方面聊天法。
“林肖,我才刚答应你,你怎么这么热情?”
任松梢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林肖是他。
然后,任松梢将脸一板,眼中含着几分失望。
景文词看见这眼神,吓得浑身肌肉僵了一瞬。下意识说出:“臣!……”
任松梢一字一顿地问:“臣,什,么?”
还好景文词的嘴比脑子快“成了心愿也不能过于急切,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是吧?”景文词笑了一下,但他背后的衣衫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
任松梢感到身边人的反应,觉得奇怪,却并没有过问。
反而问景文词“你都答应嫁给我了,叫我一声‘夫君’不过分吧?”
景文词:“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任松梢:“早答应了啊。你看,你长的漂亮,我不下手,迟早有人下手。不管你以后是成人妻还是为人夫,那我先下手为强。我又帅又是一个做官的,嫁给我不亏。”
景文词冷笑了一声“按你这么算,还是你倒贴了?”
任松梢被吓得一呛,连忙解释“怎么会?是我倒贴。夫人的美貌,被与我一同工作的官员看着了,都要说我有福气。”
“你叫我什么?”
“夫人啊。”
景文词摇摇头“不要叫我夫人,我可还没见过没过门就叫夫人,成何体统?”
任松梢思索了一番,觉得有道理就问“那就叫‘阿颜’吧。”
“行吧,多说无益。”
“所以说。阿颜愿意嫁给我了吗?”任松梢眼睛亮晶晶的像洒满星星。景文词看着他眼睛入了神但想起任松梢的话脸色就黑了下来。
“我何时答应过?”当景文词反应过来就追着任松梢满亭子打转。
当追到没力气的时候,景文词踉跄了一下朝任松梢倒去。
景文词就顺理成章的倒在了任松梢的怀里。
景文词面无表情。
任松梢内心窃喜。
任松梢轻咳一声,目光漂移向远方。
“其实,夫人想投怀送抱也不必如此隐晦。直说便是。”
景文词在任松梢胸口掴了一掌,离开任松梢的怀中。
对任松梢说:“少贫。你来这办事有办宅子吗?”
任松梢摊手,摇了摇头。
景文词叹气“什么东西,连宅子都没有娶什么?”过了一会又嘀咕“朝廷也是落魄了,官员俸禄就这么点,怎么给官员办家事。”
任松梢看了他一眼,有点一言难尽“来此地办事为何要办宅子?”
景文词僵了一下,反应过来回道:“无事,在杭城可有宅子?”
任松梢被他逗笑了反问他“你为何如此在意宅子?没宅子很重要吗?”
见景文词没说话,任松梢又说:“我有宅子,不过在京城。夫人要随我回京城吗?”
景文词其实也不是对宅子有什么执念,只是有一个住所会方便很多。
他并不在意丧葬嫁娶,嫁娶在他的认识中只是和人过日子。并无不妥,也就随了天意。
景文词没回任松梢的第一个问题,在杭城的日子很自在。没有权力、利益的枷锁。任松梢在京城,他去也没关系。便答应了任松梢。
“好,等你办完事回来。我就随你去京城。”
任松梢听了立马拒绝,“不行,你是要嫁给我的。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分家住的?我以后还要给你名分,封为我正妻。让外人见了不得话笑我。”
景文词诧异“你不是要办事吗?你办完事再回来也不迟。”
任松梢思索了一会,点点头“也可以,那你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