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西缇亚抱着腿蹲在沙发上,金眸随着塔塔的移动转动。
虽然嘴上说布斯巴顿多么好,但最终塔塔还是默认莱西缇亚将去霍格沃兹。
一个上午,她为莱西缇亚备好午饭,出门采购。
“小小姐,原谅塔塔。外面的危险在暗处盘旋,塔塔不能将小小姐置于危险中。”塔塔留下这句话离开了。
留在家里的莱西缇亚心情高涨,在房子外边儿的山崖底下尽情的训练飞行把戏。本意为消解一下自己兴奋的莱西缇亚,彻底嗨翻。
她抱住和她飞完休息的鲁比——那只杜鸮一通揉,猫头鹰懒得理,顶着乱糟糟的毛跳到架子上仔细梳理自己。
莱西缇亚后仰躺在沙发上,剧烈运动后还有些喘不过气,她把黏在颈侧的头发捋顺,长发全部向上摊开,沙发上好像躺着个毛刷子。
她一刻也不停的想着翻倒巷,魔法袍,书店,坩埚,最重要的是魔杖!
得知自己将去霍格沃兹后,莱西缇亚几乎兴奋的睡不着觉。她会是哪个学院?她的魔杖会是什么样的呢?
当然,这其中夹杂着一些对于剧情的焦虑,但这关一个住在遥远地方的哈尔皮什么事呢?
蝴蝶扇动翅膀可以引起飓风,何况她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荒谬“预言”言论。她不敢轻举妄动。
塔塔下午便回来了,在壁炉前变出一小堆东西。莱西缇亚开心极了,她拍拍手,去拥抱塔塔,牵着她转圈。塔塔也被感染,咯咯笑着。
“我们将在夜晚与奥利凡德见面,塔塔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塔塔出去奔波了一整天,可她的精神头看着格外不错。
莱西缇亚乖巧点头,扎进那堆物品中去。塔塔隐晦的将自己的祝福藏在里面。莱西缇亚在信中所提的书籍物品外,又找到几件时新的魔法袍与斗篷,还有一个符文手镯,据说可以养护羽毛。甚至还有一个小铜锅!只要用手敲敲底部,铜锅便会化掉,变成坩埚的样子。
莱西缇亚披上新斗篷,戴着镯子跑到塔塔面前,又拉着她跳舞。塔塔抚平她衣服的褶皱,又去手梳她的乱毛,她眼里装满了莱西缇亚。
一开学我就溜去霍格莫德,我一定要把特产全带给塔塔。
莱西缇亚心中已有初步的奋斗目标。
虽说塔塔收拾的行李才是主要,但莱西缇亚还是想自己动手。她将这些都带到楼上房间分类,装在施有伸展咒的牛皮箱里。看着富余的箱子空间,她往里面狠狠的塞了一堆珍藏的零食,部分没看完的咒语书,又在各种边角填满了亮晶晶。
临下楼时,对着那本在书房找到的写有俄库珀特的笔记本纠结了会儿,她最终还是塞了进去。
她们简单的享用晚饭,戴好斗篷,站在客厅,莱西缇亚拉住塔塔皱巴巴的手。仿佛一个钩子挂住她的肚挤眼,一阵又一阵,莱西缇亚可以看见虚空里接连闪过了好几个陌生的场景,终于,她脚下有了实感,她们出现在一个小巷子里。
和白天的景象大有不同,夜里的翻倒巷很是冷清,商铺摆在外边的杂物收了一半回去,地上的石板砖映着月光泛着黑湿的色彩,巷子里极其安静。
塔塔快步走到一个漆黑的大窗户旁,莱西缇亚跟上她,凭借优秀的视力,她看到这家店的招牌上的“奥利凡德: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或许是马上就要得到她的魔杖,握紧胸前项链的同时,莱西缇亚咽了咽口水。
她们直接推门而入,门口的摇铃在夜色中划开一串噪音,塔塔立即回头,她手对着大门一抬,那串铃声便戛然而止。
“啊。如约而至的熟人。”苍老的声音从漆黑中传来,莱西缇亚一抖,看到门店深处伸出一盏煤灯,或许有几百个盒子的影子映过他的脸。最终,在昏黄颤抖的灯光下,有着乱糟糟灰白发与短胡子的脸靠近。莱西缇亚可以肯定这个老人就是奥利凡德。
“那么,小哈尔皮,上前来,试试你的魔杖。”奥利凡德打开魔杖盒递给她。
莱西缇亚一拿到手,便感受到一股魔力蜂拥而上,它们受到某种引导,最终乖顺地结成一缕从魔杖尖发出,无端的风涌起,以她为圆心,一个小小的龙卷风打着转后又平息。
“是的没错,老奥利凡德的手艺还在,这根魔杖完好如初。胡桃木,一只哈尔皮的护心羽,十二英寸,那是一节极其稀有的脊骨,即使不该干涉客人的选择,我还是希望你们知道你们做了怎样的选择。”奥利凡德猛地凑近,莱西缇亚吓了一跳,下意识握紧那根魔杖对着他,奥利凡德仔细看着莱西缇亚稚嫩的脸,“真是怪事,但你的确是一只哈尔皮,我以为你们已经离开欧洲了。”
塔塔上前将莱西缇亚挡在身后,为她理好掉落的兜帽,“谢谢你,奥利凡德先生,你的报酬最迟后天到。”
“稀奇,真是稀奇。”奥利凡德嘟囔着,那盏煤灯跟着他回到了屋里。
又是不间断的幻影移形,她们回到了新西兰的家,莱西缇亚一到就趴在沙发上,将自己闷在翅膀里。
塔塔住了热牛奶,轻轻拨开莱西缇亚的羽毛,柔声劝道:“小小姐,这个可以缓和不适,塔塔一定会学会无感的幻影移形,绝不会再让小小姐这样了。”
莱西缇亚正抱着牛奶杯,听她这样说,忍不住笑了,又叹息,“塔塔,你真的会宠坏我的。”
她和塔塔分了这杯牛奶,她和塔塔道了晚安,一夜无眠。
只有从露台时不时绽放的光芒暴露其活动。
现在才五月,离开学还有很长一段时间。(1)
她们并不轻易出门,塔塔除非必要,否则她到的最远的地方只有每日必去阿尼梅耶的墓,她会给她带去一些饼干或水果馅饼。当然, 这些最后都由莱西缇亚解决。
早早买完开学用品后,她只能在外边儿天上峡间到处乱窜来打发时间。
书?她把魔咒书颠来倒去都练了一遍,便把剩下的全塞皮箱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她现在的兴趣全在魔咒上,其它书一打开就犯困,很耽误她的飞行探险。
日子在塔塔做的热乎乎的浓汤冒出的热汽中逝过。
莱西缇亚还在期待火锅,塔塔却开始敦促她的学习起来。
她给出了一个很紧凑的日程表。
对着排得满满当当的,诸如魔药、魔咒、变身等训练,莱西缇亚并没有异议。
她看得出塔塔在日渐虚弱。
塔塔在恐惧,恐惧自己被迫不告而别,恐惧莱西缇亚一个人。
莱西缇亚经常察觉到她在用湿漉漉的眼神盯着她,而莱西缇亚不知道的是,塔塔也用这样的目光看着阿尼玫耶,境遇相反,但同样不舍。
莱西缇亚唯一能做的只有在深夜默默的加快进度,给塔塔一种自己游刃有余的表象。
一切离别都比想象中来得快,寻常的毫无预兆。
她们一起烤面包,这次加了那瑞安水草,可以让莱西缇亚的羽毛长得更密。塔塔将面包放进烤箱,进自己的屋子去拿钩针,准备等待面包的出炉。而莱西缇亚则被一种惊悚的预感指使,她颤抖着走进了塔塔的房间。
塔塔歪倒在矮床边,毛茸茸的线团滚到莱西缇亚脚下,蜿蜒着,缠绕住莱西缇亚的心,直到喘不过气。
莱西缇亚差点儿忘了呼吸,或者有几秒的确窒息着,她扑上去搂住塔塔。
紧盯着塔塔的眼缝、肚皮,哪怕有一丝颤动与起伏都能让她好受些。
到了晚上,塔塔醒了过来。
她想开口招呼莱西缇亚去尝尝面包,发现莱西缇亚不予理会,才发现自己没能出声。
塔塔这次没有哭,她只是一直看着莱西缇亚,仔细的看着,发出叹息一样的古语:
“Vivacitas et gloria, nox spiritus et caeli, ut adsisteres in aeternum.(长寿与荣耀,夜灵与苍穹,愿您一直翱翔,直至永远。)”
她似困极了,强撑着精神看着莱西缇亚,最终长久的闭上了双眼。
熟悉的悲怆涌上来,淹没了她。
莱西缇亚为她整理衣袍,又用棉布擦拭她的面颊,将她房间里最柔软的被褥垫在底下,塔塔葬在她母亲的附近,或许无人知道,但这位小精灵将其与她的小姐之间的承诺完成的很好。
本能促使着莱西缇亚张开翅膀,她在塔塔上空盘旋,发出凄凉的鸣叫,那鸣叫似歌似泣,山崖下卷起海风,裹挟着海水下了雨,柳树上停了一排又一排鸟,它没有赶走它们,一同出席这场葬礼。
她停在塔塔石碑上,埋首到自己胸前的雏羽中阖上眼假寐。
几天后,清晨的朝露凝结成水珠滴到塔塔的名字下,莱西缇亚醒了。
她靠着塔塔说了再见,振翅回到了家里。
吃完早饭,她提笔写信,邓布利多前些天寄信来预备拜访,她将塔塔的事告知,婉拒了他的拜访。
邓布利多没有回信,第三天下午他出现在门廊处。
“我想猫头鹰要比我慢一些,哈尔皮小姐,我很遗憾。塔塔是位高洁的小精灵。”邓布利多担忧的蓝眸望向她。
莱西缇亚沉默地邀请他进屋,拒绝了他找人看护她的提议,老人沉思了一番,建议莱西缇亚开学前不要离开新西兰,莱西缇亚许诺,他也放弃了给她找新监护人的想法。
莱西缇亚很想按部就班的按照塔塔的规定生活,可这很难。
课程表比想象中乏味,除开可以上手的练习更多的是理论的学习,莱西缇亚不可避免的偏科。
作为一个内里成年人,莱西缇亚生活完全可以自理,总是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但哪里都不一样了。
再一次盯着面前饭菜发呆,莱西缇亚又出门了。沿着海岸线飞远,直至精疲力尽,又飞回来。方法是在虐待自己,但她更愿称其为锻炼。她这样对塔塔和阿尼玫耶说。
回归正常没有很难,在8月底,莱西缇亚已找到独自生活的步调,自己收整了行李后,她前往几十公里外的小镇,等待邓布利多前些日子提到的妮娅,由她来带自己去站台。
妮娅和记忆中一样冷淡,碰面后立即走国际壁炉到了法国,她在这里有事要办。莱西缇亚被安排在一个咖啡馆等待,在侍应生即将上前问询独自出现在这里的幼童前,妮娅回来了。
她们在法国版翻倒巷简单购物,莱西缇亚想说塔塔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但妮娅坚持送她一个开学礼物——一小盒全套的一年级魔药盒,里面有一些少量的魔药药材,装在精致雕花的檀木盒里。妮娅很满意,祝福她的魔药成绩。
(1)五月前就收到信是剧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