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域爆炸事件之后,安明迅速以参赛选手使用违禁物品为由结束了此案。他不仅为明后两天的观赛者全额退票,还特意为今天的观众发放了安心丸,尽力平息人心。
指令下达后,白枳和安明继续留在灵域讨论明后两天比赛的安防事宜,而我与沈墨则回房休息。
走时,白枳和安明留在灵域继续商讨接下来比赛的安全事务,而我与沈墨则转身回房休息。临走时,白枳温柔地提醒我一定要好好休息,明天比赛时要让对手落花流水。虽然这话是对我的叮嘱,但他的眼神却恶狠狠地盯向沈墨。
可沈墨仿佛根本没有看到白枳的眼神,反而笑眯眯地看着我,“凌七七,走吧,一起回宫。”
这话让我一愣,难道他不是普通的徒弟吗?何来“宫”之说?他依旧站在灵域门口,似乎不愿离去。我心中暗想,我与他似乎在花宫地牢旁达成过协议,便也不再多想,跟上了他的步伐。
路上,沈墨走在前面,我紧跟其后,黄昏的阳光透过无极殿的高大建筑,洒在我们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墨尘也常在傍晚时分接我从练功场回天殿。那时,他的身影高大而修长,而我的身影则小得可怜。为了追上他的步伐,我常常以踩在他的影子上为目标,奋力向前奔跑。
思绪被回忆牵引得有些遥远,直到我回过神,才发现沈墨已经停下脚步,而我的脚正好踩在了他的影子上。
“花枝落的爆炸,是因为你。”沈墨转过身来,脸上没有半点情绪,冷漠得像一块寒冰。
我没有回应,只是扫视四周,发现这里是个我从未到过的地方,风景虽美,却空无一人。见我沉默不语,沈墨的脸上没有不耐,依然保持着冷淡的语气。
“我与她比赛之时,早已注意到她胸前福袋。若我没猜错,那福袋早已被人施下了引爆的法诀,只需千里之外的人引爆,便会瞬间炸裂。”
沈墨的目光直直盯着我,嘴角抿成一条线,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明明只是陈述,却像是在等待我的确认。
我当然没有被他的目光吓住,轻轻拍了拍手,“你说都对。”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是她爆炸时离得最近的人,自然比我更了解这件事。只是,我不明白,你我之间何仇何怨,偏要把这事扯上我。”
沈墨冷淡的面容在我回答后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是我唐突了。”他忽然出声又转过身去,“曾听说,千里引爆的手法是五百年前墨尘独创,只传授给他的弟子。而刚刚在花宫地牢,我想你应该是花枝落最后接触之人。”
我心中一阵怒火,“所以呢?所以你就怀疑是我做的?”
沈墨只是摇摇头,语气依旧平静,“不,正是因为怀疑是你所为,所以我在赛场上故意引爆,才将错就错。”
沈墨的声音如同寒风般冷淡,情绪丝毫未见波动,而我心中早已掀起千层浪。为什么?他为何要如此帮我?明明我们之间并无瓜葛,甚至可以说几乎不相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艰难地询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不安的颤抖。
沈墨似乎听到了我的疑问,却没有急于回答。他的身影在我面前高大如山,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笼罩,令我感到窒息。
“我只是不愿你再杀生。”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最后一缕阳光被吞噬,天空顿时暗淡下来。我心中怒火燃烧,猛地朝沈墨冲去,手中的银剑直指他的喉咙。
“你是谁?”
沈墨的目光落在我的剑上,剑光映照着他的面庞,依旧冷漠如初,似乎对我无所畏惧。
“我是沈墨。”
他不愿多言,而我的耐心早已耗尽,剑尖微微向前逼近,鲜血随之悄然渗出,染红了他的脖颈。
“为何说我杀生?”
在那一瞬间,沈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我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他并没有试图躲避,任由我剑尖的威胁降临。
他轻叹一声,“并没有其他目的,只是仙界守则中把不随意杀生列为第一条。我难得碰到知己,忍不住想保护你。”
仙界的守则在我脑海中急速翻涌,五百年前并未有此条禁令,而如今若是新添,难免让我联想到曾经的屠杀。想到这里,我的剑并未因此而放下,心底的怒火早已熊熊燃烧。曾经在仙界,我也曾怀揣着不杀生的信念努力生存,然而这份纯善却只换来了无尽的屈辱与毁灭,没有人关心我的生死。
“你很讨厌。”我低声说道,手中的长剑却依然未能收回,沈墨脖上的血丝依旧在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你信奉仙界的守则,却从未听过这句话吗?”我缓缓靠近沈墨,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什么?”他微微皱眉,神情中透着一丝不解。
我凑近他的脸,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夜晚的寒风如利刃般穿梭而过,吹动着我们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仿佛在编织着某种无形的联系。
沈墨听完我的话,嘴角微微下垂,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正当我准备嘲笑他这副“兔死狐悲”的模样时,他突然握住我的肩膀,语气激动得让我心跳加速。
“七七,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目光如同师傅般真诚,带着让我心动的温暖。我却早已不是那五百年前的凌七七了。
我努力挣脱他的手,拉开与他的距离,冷笑着说道:“我的目的你还不明白吗?我只想赢得苍穹赛。”
他依然没有松开那份双手,“你想赢得比赛?为了什么?为了成为安明的徒弟,获得更好的资源?”
“当然不是。”我嘲讽地看着他,“成为安明的徒弟,获得资源,这不过是普通徒弟的终生梦想而已。我想要的是天云剑。”
“天云剑?”沈墨重复着我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那剑有什么好?不过是一把破铜烂铁罢了。”
对于他的讽刺,我已懒得反驳,“你可知,那天云剑是墨尘仙尊五百年前的贴身武器?”
见沈墨沉默,我继续说道:“墨尘是仙界最伟大的仙尊,他从不以身份论高低,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他法力高强,却为人善良低调。在我心中,他是仙界最完美的人。”
沈墨的嘴角微微上扬,但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我看出他无法理解我的执念,便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我听见他在身后冷冷地说道:“如果你如此渴望,我可以替你去取。”
我心中只觉不屑,何须他来为我取剑?我自己就能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