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空闲人手都被派去调查入室杀人案了,肖志两人只好带着新人前往城南福运港口。
顺着追踪的轨迹行进,周围越来越偏僻,路上已经没有路灯照明,新来的小伙一脸担忧。
林振一打趣道:“小刘,我们人民警察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刘淼心虚地偏过头,僵硬地转移话题,“振哥,我记得福运港口不是特别繁华吗?”
肖志问道:“我记得你是外地调过来的吧?以前来过?”
刘淼心里不免诧异,肖队还记这些?
“我这月刚调过来,小时候在这边生活过,所以比较有印象。”
林振一点点头,一脸沧桑地说道:“以前福运港口可繁华了,但自从三年前的爆炸案,他们都不兴把东西存在这里,渐渐就没人来了。”
刘淼听着也一阵唏嘘,“谁能想到短短几年就变成这样了。”
渐渐地,前面不再是阴森的马路,露出小轿车的车身。
几人下车,围着轿车四周观察,谁也没有轻易触碰。
肖志注意到旁边的草都顺着一遍倾倒,招呼两人跟上。
不一会儿,两人眼前赫然出现一座沉寂在黑暗中的工厂,唯有某一处透着亮光,铁门也是大开着。
刘淼纠结地看向肖志,问道:“肖队,我们还要进去吗?”
肖志摇摇头,吩咐道:“你们在这边盯着,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刘淼看着肖志远去的身影,还是从心地挤到林振一旁边。
“振哥,肖队怎么来查这个绑架案啊?他们都去入室杀人案了。”
林振一故作神秘,低声道:“你绝对想不到里面两个小孩是谁。”
“两个高中生,就是一个家庭好点儿罢了,没什么特殊的啊?”
刘淼不以为意,他在来之前早就调查清楚了。
“那你又猜猜那个凶杀案的受害者和他们什么关系?”
“嗯?”
听到林振一这样说,刘淼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想。
“我记得其中有一个学生家就是住在长春花园吧?”
林振一肯定地点点头,补充道:“那就是司棋的父亲,我们怀疑那起凶杀案的根还在绑架案里。”
两人越说越近,林振一推了推刘淼,嫌弃说道:“起开一点儿,别挤我了。”
“我冷......”
林振一一脸嫌弃,“这可是七月......45度的天暖不了你36度的心?”
没两句的功夫,肖志回来了。
“工厂里面没人,进去小心点。”
经过一番搜索,三人只在角落发现好几份打包盒,并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东西。
担心绑匪杀个回马枪,几人默契地回到林子里。
肖志率先掏出手机向局里报告申请援助,其余两人盯着远处的工厂没有说话。
等到电话挂断,林振一说道:“肖队,我刚注意到他们休息间地面上还有一个烟头,烟头还没熄。”
刘淼惊讶地看了林振一一眼,继而说了自己的发现,“里面的两个柱子上其中一个柱子有过剧烈摩擦,估计两个学生就绑在那根柱子上。”
肖志遗憾地摇头,“可惜我们来晚了。”
......
司棋几人被一伙人蒙药带走,直到被一阵摇晃唤醒。
司棋看着旁边被迷昏的众人,再望向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男人自顾自地看着手机,没有在意身边的环境,还是旁边的人提醒才注意到司棋的目光。
“醒了?”
男人总算肯动动他的腿,离开沙发走到司棋面前,说道:“我叫顾盼晨,我想知道东西在哪里。”
司棋弱弱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要的东西是什么。”
顾盼晨一脸无所谓,转头又窝在沙发上,随意地说道:“我也不想知道在哪里,但是我也不希望它能出现在警察的桌子上。”
“我真不知道。”
顾盼晨轻蔑一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绑架杀人,一切简直合理得要命。”说着,指向角落瘫倒的杨浩,“他就是你们选的替罪羊吧。”
闻言,司棋也不再装软弱,冷冷地盯着顾盼晨,说道:“你想怎么样?”
“我说了,我不希望它能出现在警察的桌子上。”
司棋可不信这些,问道:“难道你不想要?我可知道宋、李、陈......”
一个个姓氏被透露出来。
顾盼晨不由笑出了声,“你不会以为你能威胁到我吧?”
“你妹妹可是在我手里,你让他们绑你妹妹也是你的主意吧。”
司棋沉默着没有说话,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司琴,妥协道:“你要怎么样?”
顾盼晨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东西你现在藏好了,我不希望他在现在出现在警察的桌子上。”
“现在?那以后还是要交给警察?”
司棋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到时候我会通知你,其他的按照你自己的计划来就行。”
说罢,晃了晃胳膊,起身离开。
一群人跟着离开,瞬间屋里就剩下他们几人。
司棋连忙解开手上的绳子跑到司琴身边,看到她安然无恙才算放心,又连忙推几下陈天。
陈天清醒后,瞬间警惕起来,看到一旁司棋似乎十分清醒,问道:“怎么回事?”
司棋苦笑,一脸无奈地说道:“他们想要那个东西。”
陈天神情疑惑,“那个东西不是假的吗?”
“那个消息是假的,但东西不是。”
陈天不明白司棋的话,一切不都是商量好的吗?
司棋缓缓放下怀里的司琴,走到房间的角落,陈天起身跟上。
“记得当初绑架的理由吗?”
“周五的那天,你经过的小巷子死了一个被追杀的富商,你意外得到他藏匿的遗产。”
那个不是假消息吗?难道有人信以为真?
司棋点点头,“这个遗产是假的,但是那个男人确实给我了一个东西。”
陈天突然想起来,司琴在车上说的话,问道:“一份传单?”
“是一份传单,准确说是一个地址......”
还不等司棋多说两句,远处的陈嘉悠然转醒,喃喃道:“这是哪儿啊?”
角落的两人对视一眼,陈天独自走过去,说道:“我们等会儿会给你爸打电话,你赶紧让你爸打钱!”
陈嘉像是掌握了陈天的弱点,嘲讽道:“不是说不图财嘛。”
陈天冷笑一声,“你这条命要是不想要我也能勉强收下。”
陈嘉当即噤声,司棋也靠到司琴旁边,自觉地将自己绑起来。
不多时,周围人都渐渐苏醒,大哥也注意到独自坐在远处的陈嘉,强撑着酸软的身子向他走去。
大哥警惕地环顾四周,指向墙角仍旧瘫坐在地上的杨浩,质问道:“陈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天苦笑:“大哥,有人盯上我们了,这单没戏。”
闻言,大哥也是一阵沉默。
陈天找他来做这单时,他本以为是个大活,没想到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
良久,陈天听到大哥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现在怎么办?”
陈天抬头看向大哥,勾起嘴角,残忍地说道:“耗子不是还想着要钱吗?”
大哥犹豫地看向一旁的杨浩,艰难开口:“必须这样吗?”
陈天冷笑一声,“当初不就是用来顶罪的吗?现在装什么仁慈。”
看着大哥脸上犹豫不忍的神色,陈天心里不屑极了,用最仁慈的口吻不干人事,小时候在门口不救妈妈,现在也不救自己兄弟。
剩下的事情陈天没有过多插手。
按照大哥的为人,为了他自己这条命,一切都会被处理得妥妥当当。
果不其然,第二天大哥就招呼着陈天出门,没过多久,酒吧就被警察围起来。
司棋三人被警察护在中间,还有一堆警察在酒吧房间取证。
青山市公安局。
司棋两兄妹坐在长凳上,一名女警在旁边接水递过去。
“谢谢。”两人不安地接过。
看着两人仍旧担惊受怕的模样,女警也不知该怎么开头告诉他们自己父亲的死讯。
“司棋,嗯......你们的父亲那里。”
女警才一开口,司琴的眼里已经满含泪水,她只好止住话。
“姐姐,我已经给哥哥说过了......嗝,当时我在家。”
司琴的哭腔混着抽噎声音,女警听着万分心疼,奈何改变不了什么。
她只能抽些纸巾递过去,安慰道:“我们这边已经通知你们妈妈了,等会儿你们做完笔录她就来接你们。”
两人没有应答,司棋只是轻轻拍打着妹妹的后背,像是在给予她安慰。
透过窗口,司棋看见陈嘉的母亲抱着他痛哭,一时竟出了神。
这时,门口有警察通知他们去做笔录,兄妹两人只好分开。
离开前,司琴紧紧地抓着司棋的手,司棋鼓励地点点头,“放心,别害怕。”
司棋坐在凳子上,对面坐着三个警察,一个在做笔录,两个人在询问,只是其中一个人姿态更加随意。
听着他们的询问,按照早已构思好的说法自然对答如流,直到那个姿态随意的警察问出:“上周五你回家路上见过什么?详细说一下。”
司棋神色一滞,他明白接下来才是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