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声,如同夏日阴雨后的蝉鸣般,令人烦躁。贾维斯皱起眉头,他睁不开眼睛,法阵产生的副作用还没有消失,头脑中的眩晕感和身体反馈来的沉重感都在不断的提醒他
“你还活着,你成功了”
然而,不等他高兴,耳边嘁嘁喳喳和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哪啊”
“他也是被莫名其妙卷进来的倒霉蛋吗?”
“我明明还那么年轻,那么有才华,呜呜呜呜呜……”
恐惧的气味混合着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哪怕不睁开眼睛也能感受到此时的氛围
“……très bruyant.”(好吵)贾维斯的思维无比混乱,等待眩晕感缓缓退去,贾维斯才撑起身坐起来
“母神在上,你能活过来可真是个奇迹”
如惊雷般巨大的声音在耳边炸起,摇晃着还未能完全起身的贾维斯差点被炸了个跟头
“朋友!你为什么会晕倒在这里?”
巨大的声音在贾维斯的脑袋里左右摇晃使他完全无法捋顺自己的思维
Merde, sa voix était forte comme un chien sauvage fou.
(该死的,这声音大的像一只发狂的野狗)
贾维斯嘀咕着敲了敲还痛着的头,而这含糊不清的语言并不能使那个男人辨认出什么,只能讪讪道
“哦,是不能说话是吗”
贾维斯没有回应,这种时候,少说少错,他撇了一眼从刚才开始就在喋喋不休的女人,他听不懂那个女人到底在叽里咕噜些什么东西,但他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情绪
[恐惧,迷茫,怨恨,色欲,还有一丝贪婪]
它们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的气味
贾维斯皱着眉减轻了呼吸,他抬起头向四周望去的同时又在打量那群人,三男一女,女人从开始一直哭到现在,没有闹,只是默默的流泪,如同开了闸的水龙头,看着她穿金戴银的样子大概率是个“贵族”
而那群男人,一个黝黑黝黑的蓄了两撇八字胡,刚刚声如洪钟的便是他,一个秃头,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个女人,一个青年人,黑发黑眸,也在观察四周
而这周围,除了荒凉的山还是荒凉的山,正当贾维斯迷茫的时候,一阵地动山摇,刚刚还是无比荒凉的山像是盖了层被,忽的就绿起来了,一片郁郁葱葱
女人的哭泣声停住了,她痴迷的看着远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离他们最近的一座山的半山腰上,一座古堡静静矗立
“那是什么,好美”
“那简直是一件艺术品”
所有人都开始毫不吝啬的对那座城堡发出赞美之词,恍惚着向着古堡的方向迈开步子,贾维斯看着古堡,一种怪异的感觉在他的脑子里盘旋,这古堡当然不对头,但所有人都痴迷的向前走去,贾维斯觉得这很有意思,便也向前走去,他刚向前一步,便眼前一花
他,那个青年,还有其他几个人,都出现在了一条林荫小路上,身后,一股强烈的窥视感裹挟着恶意向他们袭来,贾维斯敏锐的回过头
是一群郊狼,它们在焦躁的嚎叫,不安的左右踱步,但始终没有扑上来,他们几次想要上前,却又在某一条处前停下,不再向前一步,而这里,只有一条延伸向远方的小路,这群狼,是在明晃晃的告诉他们
“你们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