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兰的本命剑化作结界将简竺护在其中,钦丕的的攻击尽数地砍在温兰身上。
温兰身上沾满了血渍,她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双目通红地紧盯着钦丕。
钦丕身上带着邪气,它有着神兽之身,此刻却变成凶兽之相。
温兰没有武器在手,只得用血在地上画出一道道符咒,待她停手的那一刻,她猛地从地上站起。
温兰像是隐藏了踪迹,蓝火似乎蒙蔽了钦丕的眼睛,温兰得以在里边穿行。
她手上拿着捡来的树枝,陡然变成了一把闪着银光的利刃。
蓝火已经烧上钦丕墨色的羽毛,钦丕动了怒,它不安分地躁动起来,鸟鸣声尖锐刺耳,引得人群注意。
“已经死过一次的家伙,还这么折腾。”温兰暗骂一声,转眼间已经现身在钦丕身前。
她一刀朝钦丕砍下去,手起刀落,可钦丕却没有一点反应。
一声如同鸿鹄般的鸟鸣声从远方传来,温兰感受到不详的预感扭头看去。
一只鵕鸟正朝她俯冲而来,黄色的斑纹渡上了太阳的光辉,红色的爪子把温兰拍打脱离钦丕身上。
温兰被它这一打,从钦丕高大的身子滚下,在地上翻了好多个圈,一动不动地趴在那。
鵕鸟沾到了温兰的血,突然感受到那沾血的那处火辣辣地疼,鵕鸟又不满地鸣叫一声。
温兰捂着额头上流的血,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她似疯魔一般开始笑道:“好啊,都回来了,都现身了……”
她用手抹去嘴角流出的淤血,灵力已经分给简竺一大半,现在荒郊野岭的又没有能充给的地方。
温兰只得作罢,她现在强撑着等公司的支援,眼前这两个家伙没那么容易对付,凶兽级别的本就够要命,这一下子还来了两个。
公司的确该给她加工资了。
“沾上我的血不好受吧,怎么这时候就不敢动我了?”
听着温兰略带讽刺的话,鵕鸟和钦丕面面相觑,在它们看不到的地方,简竺强撑着睁开了眼睛。
他头痛欲裂,但抬眼望去,温兰身上的斑驳血痕,瞳孔猛然紧缩。
“温兰!”他用拳头砸上结界,可结界却纹丝不动。简竺一遍遍地拍打,只换回了剑身的嗡鸣声。
温兰似乎是察觉到本命剑在躁动,她朝简竺这边投来一个眼神,不禁蹙起眉。
钦丕也顺着温兰的眼神看过去,它刚要扑动翅膀向简竺飞去。身旁的鵕鸟已经先行一步,温兰身上有古怪,它们动不得。那看上去较为普通的小妖怪,它们还动不得?
鵕鸟鲜红的利爪猛地击在结界上,但温兰的本命剑依旧没有反应,将简竺稳稳地护在其中。
温兰盯着钦丕丝毫不慌,钦丕已呈入魔姿态,无论如何她都要将钦丕留在西郊,若是进入到繁华地段,那定是一场不小的灾难。
钦丕和鵕鸟同时现身意味着西郊将有一场大战伴着干旱的发生,这对他们是一场考验,也是对在西郊所居住的人类的一场考验。
温兰握紧了手上幻化出来的刀,她眼底发黑,浑身冰冷,她知道自己要坚持不久。在此之前,她必须将钦丕牢牢地困在这里。
“神君,你不是向来自视清高吗?沦落到吞食人心这一地步,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很卑贱呢?”
温兰的声音在蓝火之中蔓延,一下子钦丕四面八方都有温兰的身影。
钦丕仿佛被戳到痛处,被蓝火燎到的地方泛起一阵浓郁的黑雾,将它包裹起来。
鵕鸟这边也是如此,两只鸟身上的怨气似乎达到了顶峰,怒不可遏地反扑到温兰身上。
温兰挥舞着刀,四面八方地影子皆为她所控地朝钦丕奔去。
黑雾之下,钦丕已经化成人性,雪白长发凌乱的披在脑后,墨色的眸子似乎坠落冰湖一般寒冷。
鵕鸟想要上前去护住钦丕,没想到简竺手持着温兰的本命剑,凝滞了时间。他踏破结界,伸手抓住了鵕鸟。
鵕鸟化成的人性很是高挑,同样是白发的他,却多了份神性,他刚想甩开简竺,手上的利爪已经离简竺近在咫尺。
简竺侧身避开了那尖爪,他将温兰的剑抵挡在身前。
时间凝滞的范围被拓大,凭简竺的本事是打不过鵕鸟的,他靠着温兰的本命剑上的气息,尚且可以拖延住鵕鸟和钦丕的动作。
温兰从蓝火中脱身,来到简竺面前,怒声道:“你怎么跑出来了?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有多难对付吗?”
简竺还在透支着灵力去维持着时间凝滞,无奈答道:“抱歉,一时心急……”
还没等简竺说完,温兰像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血液不断从她身上流出,周身的灵力也逐渐减淡。
简竺咬着牙,尽力地维持着时间凝滞的术法,但他终究败在修行尚浅,再加上没有温兰的灵力供给,他很快虚脱下来。
“找到了!”钦丕揭开那一层淡淡的蓝火,冲到简竺二人面前。
简竺眼看避无可避,闪身向后退了几步。
“我也找到了。”
薛玉铖急切的声音在简竺身后传来,他额上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语气还有些急促。
他上前一步把简竺挡在身后,手臂上的龙鳞散发出一层幽幽的紫光。
身旁的女人很是担心地扶起倒在血泊中的温兰,她看向钦丕时,眼神里带着一丝凶狠的光。
“是你……”赶来的鵕鸟不可置信地盯着薛玉铖,一时间甚至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废话就别说了,伤了我的员工,该想想怎么负责了?”薛玉铖毫不费力地掐起鵕鸟的脖子,将他拎在空中。
吴悠看着怀里昏迷不醒的温兰,一时气愤,抱起温兰就往被薛玉铖压制在地上的钦丕身上踹了一脚。
“二殿下,我们不知这是您的人……一时不注意……就……要杀要剐任殿下心情。”
吴悠这一脚踹得极为用力,钦丕面上带血地抬起头,吐着血沫跟薛玉铖解释。
薛玉铖“啧”了声,他把鵕鸟甩在地上,已经被吓回原型的他,此刻不过就是一只生命岌岌可危的小鸟而已。
钦丕连滚带爬地爬到他身边,双手捧着鵕鸟跪在薛玉铖面前。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来人间闹事?”薛玉铖眸光一沉,关于他们这些神兽下凡是要打过申请的,而他这边并未收到钦丕和鵕鸟的申请,他们却能破开不净天的禁制偷溜下凡。
有人在背后搞鬼。
吴悠冷冷瞥他们一眼,她恰好对上钦丕视线,冷声道:“还能是谁?一群残渣蠹虫也敢当着天道的面放肆,真是不知悔改。”
“蔚雨境已经派人下来了,你先带人走吧。”薛玉铖不放心温兰的伤势,他还是觉得让吴悠尽快带着人去医院较好。
吴悠冷哼一声,风风火火地带走温兰后。
薛玉铖转过身,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轻轻擦去简竺脸上的血渍,柔声道:“抱歉,让你受惊了。”
温热的气息吐在简竺耳边,让他终于安下心来,他腿一软径直栽倒在薛玉铖身上。
“太可怕了,我……我还以为自己会死掉……”
简竺声音有些颤抖,他刚接受自己是妖怪不久,就看见了跨越他这个等级的神兽,心里说是不慌乱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