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一众帝姬皇子皆已安然落座,他们身着华服,气质非凡。
当今皇帝的后宫只有零星几位妃子,自从宋贵妃难产去世后,皇帝沈徵对后宫之事也不太在意了。现今宫中只有蒋妃蒋姝和三两位不止何时进宫的美人。蒋妃是沈徵做太子时的太子妃,家世显赫,是当朝太尉嫡女,原本是执掌凤印的皇后,但是宋贵妃逝后,皇帝暴怒将其降为妃,其中缘由无人知晓。
宫中现有三位帝姬,皆是花容月貌,各有千秋。大帝姬临阳帝姬的身世比较特别,是沈徵还是太子时与一位宫女所出,然而那位宫女不久就染病离世了,只留下临阳帝姬一人被奶妈拉扯长大,临阳帝姬早早就离开了皇宫开府,一及笄就嫁给了兵部尚书,夫妻之间相敬如宾,生活倒也舒心。二帝姬安阳帝姬是蒋妃所出,年十四,因着母家的势力,这位帝姬自小英气逼人,加上当朝没有皇子,也有女子为帝的先例,安阳的野心便也不加掩饰。三帝姬便是九岁的柘鸾帝姬。世人都说柘鸾帝姬是皇帝捧在手心的掌中明珠,可不知因为她长相与故去的宋贵妃十分相像,皇帝虽宠爱但却不常召见,柘鸾帝姬是由太后抚养长大的。这个封号是宋贵妃怀胎时沈徵就定下的,“柘鸾”二字奢华至极,柘木染出的黄色是帝王的服色,鸾鸟又是珍贵的神鸟,她身带百花香,容颜绝世,与其母亲,也就是传闻中绝色的宋贵妃有不止八分相似。
阮樾仍保持着谢恩的姿势跪在殿中,背脊挺直,神色恭敬。皇帝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沈云辞身上,他微笑着对这位年仅九岁的柘鸾帝姬说道:“云辞,朕为你选了一位伴读,自小跟着阮将军征战沙场却又学识渊博,文武双全。”说着,皇帝指向了阮樾,“就是此人,阮樾。”
沈云辞闻言,缓缓起身,她的动作温婉而庄重。她望向阮樾,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审视。
阮樾心中暗自思量:陛下已经命父亲留驻京都,又赐了新府,想来是想将阮家留在京都,一家两将军对皇帝来说无异于是一大隐患,如今成为伴读,是皇帝断阮家在军中势力的第一步,这位帝姬想来也是十分娇贵难以服侍,不过想保住阮家稳妥也只能如此了。
而沈云辞也在心中默默打量着阮樾。她觉得他人淡如竹,气质非凡,但却给人一种不易接近的感觉。她走到阮樾面前,轻轻启唇,声音如黄鹂出谷:“阮公子请起,以后你便是我的伴读,望阮公子多多包容”。这一刻,阮樾抬头,与沈云辞的目光相遇,他仿佛看到了春天里最娇嫩的花瓣,也感受到了她身上那股熟悉的百花香气。“微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陛下与帝姬之厚望。”
阮景和携阮樾和王氏再次叩谢君恩,心中的感激与荣幸如同涟漪般荡漾开来。他们缓缓回到座位上,寿宴的气氛依旧火热,欢声笑语、丝竹之声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幅生动的画卷。
夜深了,宾客们一一出宫,阮樾一家回到了将军府。
月光如水,洒在将军府的青石板路上,给这座古老的府邸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阮樾性格喜静,他住的风竹居位于府邸东边,那里种满了挺拔的竹子。此时,夜风轻拂,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侍从石头早已为他铺好了床,床榻上的被褥散发着淡淡的熏香,让人心生安宁。然而,阮樾躺在榻上却并无睡意,明日便要去国子监开始陪读,还有些不清楚的事情想要去找父亲询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