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蓝烟咂摸咂摸嘴,想了想,说:“这是哪儿?”
“元初山山脚。”
“元初山脚?”霍蓝烟发现个问题,他不是此方天地的人,不认识地名,更不了解这个世界,所以他问这是哪儿,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他应该去了解的,应该是,国家、民族和各种势力…但是他该怎么开口呢…问这些问题不就显得他是个挺可疑的人。
霍蓝烟愁的脸拧巴成一坨。
霍长玉大概是看出些苗头,再抿了口茶,淡淡地说道:“若是不了解世事,不懂如何提问,就先放下。我问,你答,你不知晓的也会逐渐知晓。”
霍蓝烟点点头,不知如何问起,先回答别人的问题也行。
“其一,你是何人?”霍长玉伸出一根手指头,手指修长白皙。
霍蓝烟皱皱眉,干巴巴地说道:“我…我是被抓过来的…”
霍长玉轻吐一口气:“我的意思,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家中…大概无人…家住何处…我也…”霍蓝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都快埋到桌上。
霍长玉微顿片刻,跳过了这个问题:“其二,为何被抓来?”
“有人想杀我…”
“没了?”
“没了…”
……
“其三,你该何去何从?你身上有伤,并无半点银粮。”
……
霍长玉眉头微皱:“你可有失忆之症?即便如此,你问我不知问何,我问你也得不出答案。身无半点修为,也无银粮,不知来路,不知去处。你以后该如何自处?”
霍蓝烟被说得抬不起头来。
“罢了,你再细细想想。金福福会暂且留下帮你,你好好想想。”说罢霍长玉抿了口茶,起身离去。茶杯剩一个浅浅的底,茶水有些晃荡。
金福福憋了半天没有吱声,见霍长玉走了,偷偷松了口气。
“公子平时为人温和,今天大概是实在忧心你的状况,所以说话紧了一些。”金福福开口解释道,他收了饭碗筷子,又给霍蓝烟的茶杯斟了些茶,“我想公子大概是有些头疼的。那天发现你的时候,浑身是细细小小的伤口,整个人都被血浸透了。后来四处打听,也没见得人认识你,也查不出你的来历。就好像整个人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他的话给霍蓝烟提了个醒,他只记得被白面具那人所伤,后来发生了什么便一概不知,如何脱困,如何到了这里,所有的一切他半点不知。
“金福福…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了!我就叫金福福嘛,你不这么叫我怎么叫我。”
“你们在哪里捡到我的?”
金福福摸了摸脑袋:“倒不是我捡到的,不过听他们说是太初山上很高的地方。”顿了顿,金福福补充,“公子每隔几天都会带人去太初山搜寻,持续好些年了,我也问过是为什么,公子倒没有直说。”说完后,他望了望四处,有些尴尬:“我是不是说的有点多了。”
霍蓝烟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公子…额…霍公子不是让你帮我嘛!多说两句想换的话肯定也正常啊!”开玩笑。现在唯一能了解信息的渠道就是金福福了,这孩儿看着也不太聪明,能多套几句话就多套几句话。
金福福正收好餐具,点点头:“你说的也是。”
“那霍公子一般搜山会有什么收获吗?”
金福福摇摇头:“没有,公子他们从来都是空手而归,不见得有什么收获。”
霍蓝烟琢磨了一会,继续问:“我被捡回来三天了?”
“嗯!”
“你不是说我伤得很重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都不见伤口了。”
金福福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公子虽然平常不让在村子里用修行手段,但是事关性命,自然不会含糊,出手救你肯定不难啊。”
修行手段?霍蓝烟感觉一阵恍惚,也是。
想着,霍蓝烟艰难挪了挪凳子,靠金福福近些,低声问着:“我大概是伤的重,记忆有些不清晰了。这修行之路也记不太清楚,只想得起一些皮毛,你能给我讲讲吗?”说着,边盯着金福福,边扑闪扑闪眼睛。
金福福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挪挪目光,支支吾吾:“当然…可以。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说罢解释起来。
这确实是个修行世界,和传说中的差别不大,各类修行方式,各种修行道路,还有法器法阵丹药。
金福福讲的生动形象,不时想起什么补充两句,霍蓝烟听得认真仔细,越听越是眼神发光。
试问谁不想踏上修行路,有改天换地之能呢?